茵姐醒来时,她的风筝已经扎好了。在苏溪的怂恿下,母女两人一起加入了风筝大军。
“粉黛你教茵姐,我自己来就好。然后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看谁放的风筝最高!”苏溪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风筝。
一旁的粉黛和茵姐也已经准备就绪,三张笑脸齐齐的看着半空的风筝。待风起之时,听见苏溪的声音,立刻往身后跑去。
春风缭乱,风筝再半空中打了个旋,似乎极力想挣脱束缚,拼命上游。苏溪往后快速奔跑,一边放着手里的线,或松或紧。
“飞起来了,快看!”茵姐欢快的笑声甜糯可爱,激动的看着自己的风筝比苏溪的高。
“我们来比比看,哈哈哈”苏溪笑着,便迈开了步子奔跑。
随着风,那风筝再半空中冉冉上升,左右飘摇。苏溪正想放手再让它高一点时,猛的脚下一空便摔了一跤。
手里的线没有拉稳,风筝失去了束缚一股脑的向墙外越去,挂在了树梢再也不动了。
“夫人,您没事吧!”粉黛见苏溪摔跤了,立刻跑了过来。苏溪摇摇头,目光落在树梢有些惋惜“线断了,怎么办?”
“不过一只风筝,我们重做就是了!夫人脚怎么样!”粉黛说着,蹲下身子准备看一下苏溪的脚。
“这风筝只怕也如我一般,闷在这小院子里向往外面的热闹。随它去吧”苏溪叹惋,粉黛已经撩起了她的裙子,脚踝处红肿起来。
“夫人,您的脚扭到了,真的没事吗?外面还是先去找余先生看一下吧!”要是让侯爷知道夫人又受伤了,只怕自己要挨罚了。
“无妨”
“怎么回事?”陆云齐正巧回府,刚进院子便看见粉黛蹲在苏溪脚下。茵姐还拽着风筝,再看见苏溪那一脸惊讶的表情。
“没什么,就脚扭伤了一下!不疼的”苏溪话落,陆云齐一记刀眼便丢了过来,一脸怒气的看着粉黛“你就是这样照顾夫人的?”
“别,不关她的事。今日天气好,我看见外面在放风筝也手痒不已。”苏溪挤出一抹笑容,但是鬓角的薄汗还是让陆云齐知道她在忍着罢了!
茵姐见父亲如此生气,害怕的躲在了粉黛的身后,一双眸子看向那高大的身影颤颤巍巍的道:“父…父亲”
“你先抱小姐下去吧!”陆云齐应了一声,径自横抱起苏溪便离开了院子。
忍不住低声数落:“你说你,风寒还没有好。就敢出来吹风,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扭伤了脚,你这样,叫我如何安心的出门。”
苏溪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听着他的小声数落莫名的觉得幸福,只是淡笑着抿唇不语,猝然听见“出门”两个字时,她立刻一怔。
“去哪?”苏溪紧张的问道
陆云齐把她轻轻的放在了桌边,厚实的大掌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拍了拍“北疆来信,阿景失手被右贤王戈烈擒住了。新皇以扰乱军心为由,想治他通敌叛国之罪!”
苏溪闻言,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前几日不是刚传来消息说,夺取龙城了吗?”
“战场上,变化莫测。你可知道监军的乃是楼大人,而统领将士的孙将军。阿景只怕,是遭到出卖了。”
陆云齐沉声道,单膝跪下将苏溪的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褪去她的鞋袜。
果然那粉白的脚踝处红肿起来,看的他心疼不已。
苏溪正思考着北疆的战事,突然那只手便握住了她的脚踝,轻轻按了几下,猛的一扭。
“啊!陆云齐,你不会先打个招呼吗!混蛋”
杀猪似的尖叫声,震耳欲聋,陆云齐无辜的看着她,眨了眨眼“你现在走走试试看!”
苏溪瞪了他一眼,扶着他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尝试着走了两步。惊奇的发现,果然是不疼了“以后你要是解甲归田,说不定可以开一股医馆专治跌打损伤。嘿嘿”
“哈哈,不是还有你这个地主婆在吗?我何必操心那些”陆云齐见她脸上舒坦的表情,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小脸此刻灿烂不已。
“你都说我是地主婆了,你得好好干活,不然,没饭吃!”苏溪调侃的道,手捏住他的耳朵落下一吻。
“不吃饭,吃你也行”陆云齐薄唇微扬,抓住她作乱的手禁锢在胸口,凤眸明亮而幽深。
“唔,言归正传!你贸然离开巴蜀,这里怎么办?朝廷那里又怎么交代?再者,就算你到了巴蜀,言不正名不顺如何出师?”
陆云齐剑眉轻蹙,“这里便交给百里将军和子临,出兵北疆的事情,势在必行。”
“什么时候出发?”苏溪知道他主意已经定了,自己再怎么劝也是枉然。可毕竟是这两人婚后第一次分开,忍不住有些不舍。
“明天”
“怎么这么紧迫?”明日便要走吗?苏溪恍惚了一下,抓住他的衣袖“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胡闹,前面打仗,你一个女子去做什么?”陆云齐剑眉紧蹙,沉声冷喝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苏溪的建议。
“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好好等我,把身子养好,照顾好自己和茵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去就不去,你这么凶干什么!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苏溪红唇轻撅,哼了哼。
“好吧!是我错了,不该吼你。我现在得去书房一下,你叫丫鬟帮我整理一下衣服行李。”
“嗯嗯,我亲自去!”苏溪万分不舍的送他出了院子,转身回房。突然觉得有些坐立难安,空荡的衣柜也仿佛在告诉自己,留下他。
可是,周景此刻生死未卜,活着回来也难逃责罚,死了,便更是要背负这骂名一辈子难言。
这帝王之家,为了那么一把椅子争得你死我火,可真的坐上去就高枕无忧了吗?不管如何,新皇绝非是善类,天下未定战火四起。自己要不是遇到陆云齐,只怕在这颠沛流离的世界中,不知归处。
想到这,苏溪也想起了宋府传来的家书。前几日,王老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新皇,被罢免了官职,病入膏肓的他将年幼的孙女送回了江阴老家。
而宫里,宋花嫣刚刚怀孕被封为了嫣妃,就传出轻妃娘娘流产。种种流言指向了嫣妃娘娘。
皇上罚她去皇觉寺养胎,只怕是变相的打入冷宫罢了。
苏溪整理着陆云齐的衣服,顿时觉得有些累了。窗外虽然春光明媚,鸟语好像。可她心里隐隐不安,只觉得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和以往的日子一样,临走之前陆云齐狠狠的弄了她一番,淅淅沥沥的春雨滴答滴答的唱了一夜。
屋子里的旖旎之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毫不停歇。苏溪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之上,娇软濡湿的红唇一口咬去。
这温热的触感更是刺激得身上的人虎躯一震,狭长的凤眸颜色深沉了几许,沙哑的声音便在她耳边霸道的下达了命令“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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