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的询问。“阿房啊你可爱我,阿房啊,你可爱我。”
那样的声音反复吟哦最终钻入心肺,如同诅咒。
泪光里,她躺在他怀里,她看着他痛苦却隐忍的样子,想到往昔岁月,他给她的欢愉与幸福有时如清泉石上流,有时如坐爱枫亭晚,有时如繁花盛开景。
他跋山涉水,历尽千帆一步步靠近她,走近她,她却还是选择远离他。
“玄玉,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背上弑主的逆名!”
她爱他的时光太长,她爱他也太苦,她爱他多少也就恨他多少,只是早就在挣扎里越陷越深。
也许事到如今,只有一死方可解千愁。
“我答应你,阿房。”
他居然答应了。
明明江山唾手可得。
“阿房,你能嫁我吗”
他抚摸她的脸,犹如痴迷不悟。
第七百零九章:网游小毒花VS黑店NPC43
> 栎阳公主召赵高,密谈三刻钟。
而后,赵高令公子子婴继位为秦三世。
子婴封赵高为王,问何故。
赵高曰:“臣问主奈若何主若得江山,岂敢不从主曰然,臣以公主下嫁。主曰喏。”
是以镇国大长公主殿下将不日嫁给赵高。
“玄玉,我答应嫁给你,但出家之前,无复相见。”
“臣遵旨。”
阿房抚摸着自己的长发,还记得那日的场景。
她答应嫁给赵玄玉,赵玄玉让子婴继位。群臣哑然,更多却是喜悦和庆幸。
是啊,庆幸,她薄凉的笑,怎么能够不庆幸呢?他们觉得能用女人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赔掉一个公主,就能保存秦朝王室的尊严,有何不可?
世事总是如此无情,也是如此的残酷。
赵玄玉愿意放下江山如画,迎娶镇国大长公主赢阴嫚,难道这就是因为爱情,是一桩美谈吗?
她静坐在那。
眯着眼睛看眼前的琴师。
琴师一身白衣,长发如瀑。
“你叫什么名字?”
“臣下高渐离。”
她笑。“你的琴声挺好听的。”
“多谢公主夸赞。臣以前善于击筑,后来便再也没有过。”
他行礼,无比恭敬。
“这是为何,你给我讲个故事好吗?”她托着下巴,好像什么也不在意一番,可是她的神情又有些憔悴。
“臣以前有个爱慕的男子,那个男子曾经与我同歌,同枕而卧,交颈缠绵。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是在易水旁,我击弦而歌,他温柔笑,说他完成任务后就会回来和我归隐山林。”
她点点头,瞧着眼前的男子。“那结果呢?他回来了吗?”
“他没有回来。公主殿下也知道他的名字。当年刺秦的荆轲。”
她猝然起身,滚烫的茶水泼洒在地上,溅到她的裙角之上,鲜艳的牡丹花被浇灌后愈发艳丽起来。
“图穷匕首见,荆轲刺秦王不中,被秦王拔剑击成重伤后为秦侍卫所杀。”
他的眼泪掉到了琴弦之上。清凌凌的声音响起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她几乎可以从这时候看见了自己无望的结局,恰如高渐离的守候,等一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她摆了摆手,高渐离退下,她独自站在窗子门口,透过落地窗看远方落下的夕阳的光芒,她的心从来都在冰冷的湖水里沉浮不定,她是公主,从前是公主,后来是公主,死了还是公主,她与他永远都没有在一起的机会。
越过遥远的山河,她仿佛能看见,那人披星戴月前来,却也只敢站在遥远的地方,望着这边的方向。
赵玄玉,你和我隔着千家灯火万家寂寞十里长提春夏秋冬,终究无果。
时日逐渐降临,她垂睫等待黄昏的来临。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每一个人都活在自己独立的世界里,如果想要两人结合,就必须要打碎两个人的世界,才能真正结合在一起。
子婴过来亲自贺喜过,她瞧着得意盎然的侄子,想到之前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年轻可真好啊。
天空乌云泼墨的想要下雨,这是这场雨终究是下不成的。
第七百一十章:网游小毒花VS黑店NPC44
> 暮色四合。
玉溪走了进来。
“公主是想要干什么?今日昏时大人就会前来迎娶您,您在担忧什么、您需要奴婢帮您什么?”
“玉溪,你可愿帮我嫁给玄玉?”
她的平静无波的声音好像是一把利刃,吓得玉溪匍匐在地。
“奴婢不敢,还请公主不要胡思乱想。”
“我开玩笑的。”她回过头来笑道。
玉溪才将信将疑的起身。
“去吧,快去看看,迎亲的车马到了哪里?”
她复继续看远方,神色平静,那张脸如同迷雾重叠的远山一样安宁。
玉溪“喏”的退了出去。
待到阿房宫中只剩下了她一人。
阿房,不,从今日起,她再也不是秦始皇宠爱的栎阳公主赢阴嫚,她是赵国无忧的苏凉月了。
不知归路的阿月总该要找到自己要回去的家。
她从梳妆台里拿出了一个罐子。
还记得昔日他和她说,“公主要烧柴禾?臣有好东西可以一观。”
“玄玉哥哥,你有什么好玩意啊?”
她眯着眼睛看着他笑。
他带着她跑到了很远的祭台,指着那烧丹炉的东西。“你瞧那火焰为什么终年不衰,他烧的东西是一种叫火药的东西。”
“是这样的吗?那可真是厉害啊,玄玉哥哥,我也想要这个东西。”
她央求他。那时候她只是觉得新奇,才会让他搜罗许多东西。
直到他给她弄来的一罐子火药,可是自己却被打的肩胛骨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看的她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
“玄玉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他亲吻她的眉目。
呢喃道。“阿月想要什么,玄玉都会尽力给你。”
他的手指摩挲而过,她的身体为他欢呼雀跃。
她忽然嘟囔了一句。“玄玉,我嫁给你好不好?”
他却忽然没了声响,记忆已经模糊,她那时累得睡着,竟是没有听见他的答案。
却如今她知道了,他或许在初初华年,就曾经想过要和她成亲。
只是岁月无情,如今两人发生的种种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
“玄玉……”
以前每次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会亲吻她,把她所有的话语都封在唇舌门户里。
而如今,她呢喃,却是带着一丝笑容。
她摔了他送给她的宫灯,他又命人摆了十几台,屋子里面明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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