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圣人脸上的感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意,“竖子!”
胆子还真不小,竟敢祸乱他的朝堂!
“山庄的事,就按你的意思办,”
圣人沉声说道,“朕马上就下旨,自即日起,唐氏山庄正式被锦鳞卫接管,常乐郡君只负责督促病人治病,具体执行事宜统统由锦鳞卫负责。”
这是李寿的办法,让唐宓挂名,可以记录病人的解毒情况,并根据具体的情况给出下一步诊治的方案。
而直接接触病人的却是锦鳞卫,有什么秘密,锦鳞卫会直接挖掘。
与唐宓并没有什么干系!
“是,谨遵命!”李寿躬身应道。
圣人继续下着命令,“那件事,你继续跟进。他们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定不会就此偃旗息鼓,接下来定会还有其它的招数。”
总有人在暗地里窥视,圣人睡觉都不安稳。
三年前的事尚未查清楚,如今又冒出一个无忧散,再次将京城弄得人心惶惶。
圣人下了决心,这次定要将那隐在暗中的黑手抓出来!
……
“阿爹,阿爹,不好了!”
齐王世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嘴里喊着不吉利的话。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此刻的齐王,没了在人前的贪婪、痴肥,被肥肉挤成一条线的眼睛里精光闪烁。
齐王世子却顾不得跟父亲分辨,直接说道:“阿爹,圣人刚刚下了旨,责令锦鳞卫接手唐氏戒毒所。”
“什么?”齐王猛地站起来,巨大的吨位直接挤翻了身前的矮几。
“圣人起疑心了,或者说,程季或是二郎说了什么。”
齐王世子抹了把额上的汗,低声说道。
齐王定定的看着长子,好一会儿,才颓然的点点头,“是本王托大了,本以为这样可以消除皇帝的戒心,没想到竟引来更大的麻烦。也罢,通知那边,计划提前——”
“阿爹,您的意思是?”
“虽然提前了,但也准备了这些年,足够了,动手吧!”
第220章 走了
六月,草原上草肥马壮。
阿史那部落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如今已经恢复到了鼎盛时期。
看着部落里那一群群嗷嗷叫的汉子,阿史那王沉寂三年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于是,没几天,朝廷便收到了八百里加急战报——胡人犯边!
阿史那王此次的行动非常迅速,几乎在大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迅速占领了边城。
西北军猝不及防,尤其是主帅不在,被胡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付出阵亡半数将士的代价下,才勉强将胡人赶出边城。
但,西北军已经没有了再战的实力。
而胡人却如一群野狼般包围着边城,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将守城的兵卒撕碎。
边城燃起了烽烟……
而阿史那王不止只有这么一支进攻部队,他还有另外两支也在袭扰着大梁的城池。
一时间,西北线上烽烟四起。
战报送到京城,朝廷上自是一番忙碌。
坊间更是流言不断。
什么胡人一夜之间强占三座城池,烧杀抢掠,把三地祸害得不行。
又是什么大将军染了药瘾,整个人都废了,就算勉强回到前线,也无法跟虎狼般的胡人作战。
更有人恶意的中伤:无忧散已然传播到了西北军,不少将士都上了瘾,战斗力直线下降,否则怎么会被胡人一击即溃?
边城距离京城并不算太远,在有心人的误导下,许多百姓都隐约闻到了战火的味道。
更多的谣言随之而流传开来。
甚至有的谣言还隐隐指向了圣人——
都怪郑宥,如果不是他为了独揽大权而刻意打压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大梁又岂会面临“无将可派”的境地?
遥想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大梁何等的威武霸气。
朝堂里能征善战的将军数不胜数,像王鼐、王鼎、霍顺……随便哪一个,都能打得胡人屁滚尿流。
可现在呢,除了一个蒋忠,竟再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悍将了。
偏偏这个蒋忠,也被无忧散害得成了废人,再难去战场。
等等,无忧散?
没准儿这个无忧散也是圣人弄出来的呢。
没听说嘛,最初卖无忧散的就是圣人的亲弟弟。
莫非……无忧散是圣人故意放出来的,为得就是对付蒋忠?
不可能?
为了控制朝堂,郑宥有什么做不出来?
想想当年的王鼐,再想想现在的霍顺,不都是被郑宥逼得上缴了兵权,从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变成了只知吃喝玩乐的老废物?!
发展到最后,坊间竟有人说“郑宥昏聩”的混话。
紧接着,又有人散布谣言,直指当今圣人的继承有问题。
什么先帝临终前看透了郑宥的为人,几欲想废除他,无奈朝中奸佞拦阻。
什么先帝死得不明不白,十之八/九是郑宥下了黑手。
什么……
反正吧,在那些流言里,圣人这个由太子而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人,竟成了弑父的暴君!
得,先是昏聩误国,接着就是皇位继承有问题,坊间那些人是不把圣人“骂”到人神共愤决不罢休啊。
圣人设立锦鳞卫,为得就是监察百官、监控百姓,外面流言刚刚兴起的时候,他便通过锦鳞卫知道了。
知道后,圣人生气之余,心中还有些期待——终于来了!
这次,朕定要好好看一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企图谋夺朕的皇位!
明面上,圣人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一副把全部精力放到西北战乱上的架势。
暗地里他调派锦鳞卫,命他们加大追查力度,顺着流言查找幕后黑手。
接着,又命令西山、南山等几大营的将军进入紧急待命状态,随时率领兵马拱卫京城。
南衙十六卫的兵马也都调动起来,太极宫、京城全都处于重点保护位置。
……
外面纷扰不断,唐氏戒毒所里安静如常。
唐宓继续她的实验,每天都详细记录三位病人的情况。
蒋忠、郑二郎和程季三人中,蒋忠的药瘾最轻。
毕竟他之所以吸食无忧散,只是为了镇痛。
郑二郎略重些,这也好理解,他引诱别人吸食,首先他要做榜样,所以每拉拢一个纨绔下水,他都要先吸食一剂。
积攒得多了,他的药瘾也就重了些。
却没有再加重下去。
前头咱也说了,郑二郎表面看着吊儿郎当,实质上却心性坚韧,哪怕药瘾发作,他也能咬牙忍着。
舌头咬破了,也绝不会向人哀求,也更谈不上被无忧散控制了。
程季的药瘾最严重,这、也是有原因的。
王令齐从程季口中问到了他吸食的无忧散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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