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兀那贼汉,不但做事不专业,怎么还是个傻子啊。”
王令平摸了摸下巴,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那黑脸汉子。
“臭小子,你、你敢耍我!”黑脸汉子总算明白过来,顿时火冒三丈,恶狠狠的骂道。
“我哪有耍你?我不过是提个建议罢了。”
王令平呲着一嘴的白牙,戏谑的说道:“贼汉大哥,我说的那些你也听到了,你自己感觉一下,是不是比你那个‘打劫’好很多?”
“感、感受一下?”黑脸汉子又是满脸问号。
为什么这个小兔崽子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却怎么也不明白呢。
不过,就算他不明白,他也知道,对面这个富贵人家的小崽子是在嘲笑他!
那还了得?!
黑脸汉子鼻孔里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王令平,“好你个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令仪无奈的看着幼弟戏耍山匪。
唐宓和柳佩玖也撩起车窗帘子,饶有兴致的看着。
王怀恩和小万氏却有些着急,他们是在逃命啊,遇到山贼,让部曲过去清理干净,他们继续赶路才是正经。
这般跟山贼耍嘴皮子,岂不是浪费时间?
但,他们虽然是王家几个小辈的长辈,但到底分了家,且现在他们是有求于人家,实在不好出言训斥。
不过,小万氏还是嘀咕了一句,“跟山贼多说什么,还是赶路要紧啊。”
她的马车与唐宓的马车并驾齐驱,两边的车窗对着。
唐宓的耳朵又灵敏,是以将小万氏的话听了个正着。
唐宓隔着车窗,对小万氏说:“堂伯母,他们可不是普通山匪。”
“哈?他们不是普通山匪?”
小万氏有些疑惑,话说山匪还有普通和特殊之分?
唐宓神情淡然的扫了眼前方的那队山匪,轻声道:“咱们是出城避难,又不是搬家,身上能带多少值钱的东西?这些山匪却在如此动乱的情况下出来打劫,您不觉得有问题吗?”
说实话,小万氏还真没觉得有问题。
她呆呆的看着唐宓,等待唐宓的解释。
没有得到回答,唐宓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他们不是山匪。”
“啊?不是山匪?那、那又是什么人?不会是胡人吧?”
小万氏胆子小,顿时想到了那些未开化的野人。
唐宓摇摇头,“不是胡人。如果是胡人的话,他们根本不必假扮山匪。”
小万氏更加疑惑了,“那、那是什么人?”
不是山匪,不是胡人,那到底是谁,特意来打劫他们?
唐宓也不十分确定,只是在猜测:“应该与京里谋乱的幕后主使有关。”
“秦王?”小万氏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太极宫发生的事,她多少听说了一些。
“也许吧。”
不知怎的,唐宓有种预感,这次京城政变,幕后推手不止一人。
秦王,只是其中之一。
其实,唐宓早就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了。
无忧散事件和巨蛇谶语,似乎不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巨蛇事件,以及之前的雷击永安宫,应该是秦王所为。
那无忧散呢?
圣人查了那么久,连最神秘的锦鳞卫都动用了,却依然没有头绪。
还有胡人。
他们就怎么那么“巧”,偏偏选在蒋忠回京治病、且染上药瘾的时候突袭边城?
要知道,蒋忠是胡人的克星,与胡人而言,蒋忠仿佛就是一面旗帜,有时根本无需他作战,只需站在那里,就能震慑胡人!
当初蒋忠回京治病,也是暗中进行的,除非朝中有人暗通胡人。
如此才能说得通。
这边蒋忠住进了唐氏戒毒所,那边胡人就袭扰边城。
十八郎,应该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在蒋忠病愈离开山庄后,依然安排了一个人住在他的病房里。
巨蛇谶语,秦王冒了出来。约莫圣人“昏迷”,也有他的手笔。
但无忧散的制造者,以及勾结胡人的奸细,还在暗处隐藏着。
唐宓有种预感,那些人不会甘心将胜利果实拱手让给秦王,他们定会有所行动。
而眼前这些名为“打劫”,实则想劫持出京避难的权贵的劫匪,便有可能是那些人的手下。
唐宓兀自想着,前面的“山匪”却不愿继续跟王令平耍嘴皮子了。
黑脸汉子直接吼道:“少废话,兀那小子,束手就擒吧!”
王令平却一撇嘴,“你是不是傻?”好好的,他拼什么束手就擒?
“哇呀呀,气煞我也!”黑脸汉子气得哇哇大叫,也顾不得装劫匪了,直接挥舞横刀,“兄弟们,冲啊!”
嗷~嗷嗷~~
黑脸汉子身后的山贼们嗷嗷叫着向前冲。
就在王令平跟黑脸汉子斗嘴的时候,王家的部曲和客女已经准备就绪。
山贼们冲了下来,王家的人迎了上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交织在了一起。
山贼虽人数众多,但王家的部曲更厉害几分,双方打得竟难分胜负。
不过,黑脸汉子却并不想跟王家硬拼,他趁着战乱,悄悄摸到了王家车队近前。
王令仪手疾眼快,直接拿出了一把弓。
箭矢射了出去,黑脸汉子手里的东西也丢了出来。
轰!
一声巨响,仿佛一记焦雷劈下。
紧接着便是耀眼的火团,直接朝王令平兄弟及他们身后的马车袭来……
第246章 胡人来了
王令平拼命的踢着脚蹬子,胯下的马如同闪电般冲了出去。
王令仪射杀了黑脸汉子,顾不得其它,直接驱马来到马车旁,探身将妻子抱了出来,而后又飞快的策马向前冲。
堪堪躲开了那团火的袭击。
而赵七娘乘坐的马车却没有躲过,直接被火球炸了个正着。
轰~~
火球瞬间变成火海,将整辆马车湮灭。
烈焰中,马发出凄厉的惨叫,火舌舔舐中,马车车厢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动。
这辆马车被击中,紧跟在它后面的马车也受到了波及。
火星溅到了马身上,疼得马哕哕直叫。
车夫惊慌不已,死死拉着缰绳。
但惊马岂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只见那匹马在疼痛之下,疯狂的向前冲去,后面的车厢被拖拽得东摇西晃、乒乓作响。
“哎呀——”柳佩玖险些被甩出车窗,她的头被撞到了对面的车厢壁上,疼得她连连呼痛。
唐宓反应迅速,早在马车疯狂的在路上狂奔的时候,她就一手抱住了胖侄子,一手死死的抓住了车厢壁上的把手。
她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来回晃动着,她不敢撒手,哪怕胳膊被拽得几乎要脱臼。
怀里的胖侄子被吓坏了,呜呜哭着喊爹娘。
唐宓一边迫使自己的身体尽快适应颠簸的频率,一边低声安抚着侄子:“乖,别怕,还有阿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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