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贞也跟唐宓说过,天下很多父母都喜欢在子女间劫富济贫。
周浩的爹娘眼见周浩有了出息,娶的娘子又是尊贵有钱的官家小娘子,没准儿就会生出“打劫”的心思呢。
唐元贞和唐宓给柳佩玖那么多添妆,为得是让她过得幸福,而不是给她招惹麻烦的。
柳佩玖不知唐宓已经脑补了这么多,但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唐宓那浓浓的关切与不放心。
用力吸了吸鼻子,柳佩玖极力逼退那股泪意,笑得无比灿烂,“猫儿姐姐,你就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的!”
如果周浩真的变成了“凤凰男”,那么柳佩玖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大梁土著都会和离,就更不用说她堂堂穿越女了。
……
与柳佩玖闲话了一路,回到李家,唐宓便从柳佩玖的马车上下来。
柳佩玖没有进李家大门,将唐宓送到家,她就离开了。
知道柳佩玖婚期将近,按理是不该四处乱跑,更不好上门拜访,唐宓也就没有挽留。
目送柳佩玖的马车驶出巷子,唐宓这才转身进了李家。
“郎君呢?”
唐宓回到桂院,看到空空的院子,不禁有些奇怪。
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二九兄明明在家啊。而且为了书院的事,他特意请了两天假,今天还在假期呢,应该不会再去衙门。
自己刚从书院回来,知道二九兄不会去书院,怎么也不在家?
阿方赶忙说道:“郎君出去了,说是最快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早上便会回来。”
“什么事这么急?”竟是连等她回来都等不及?
唐宓原本只是喃喃自语,没想从阿方口中得到答案。
阿方却迟疑了片刻,凑到唐宓耳边,低声道:“娘子,今天上午,阿郎(即李祐堂)命人请郎君去百忍堂。郎君从百忍堂回来后,神色就有些不对,一个人闷闷的在屋里躺了好久呢。”
唐宓一怔,“郎君生气了?”
不会是老祖宗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昨日东庐书院开学,李氏宗族中有八个孩子上学。
这些孩子的家长也去书院参观了,看他们欣喜的模样,应该是对书院非常满意。
莫非,其它族人听说了消息,后悔没来书院读书,想重新求着入学?
唐宓果然聪明,略略一想就猜到了真相。
只是她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程度,做梦都想不到李寿生气的真正原因。
阿方回想了一下李寿的表情,点头又摇头,“郎君似是有些怒气,可更多的却是决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决然?
李寿到底是个什么神色,竟让阿方看出了“决然”?
唐宓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急急的问了句,“郎君可说去了哪里?”
阿方摇摇头。
唐宓顾不得换下衣裳,急急的去了外书房。
外书房的小厮见唐宓来了,赶忙行礼。
唐宓摆摆手,“去把阿玄给我叫来。”
小厮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相貌普通,穿着褐色仆役服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着寻常,但下盘极稳,内行人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他亦是“玄”字营出身,因为在人前露了面,不好再做暗卫,便被李寿安排在李家当差。
阿玄虽不再是暗卫,但也是李寿的心腹,对他的行踪,应该有所了解。
听唐宓询问,他没有犹豫,左右查看一番,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压低嗓门道:“郎君去了骊山,其它的,还需郎君回来亲口告诉您。”
骊山?
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在那里驻防,但平阳本人并不在啊。
李寿忽然前往,定是有大事……
第420章 二九兄哭了
晚上,李寿没有回来。
唐宓一个人没精打采的用了暮食,去净房洗漱一番,披散着头发,只着寝衣,盘腿坐在榻上看书。
一边看书,她还一边时不时的去看沙漏。
直到凌晨,李寿依然没有回来。
唐宓向来作息标准,一年到头,除了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她从未熬过夜。
困得她直打呵欠,在阿周等人的反复劝说下,她终于放下书,命人熄了蜡烛。
一个人在偌大的床榻上翻来翻去,唐宓明明困顿已极,却怎么都睡不着。
算起来,这是她嫁给李寿后,第一次一个人睡。
过去没觉得怎么样,今天却发现,床榻竟是这般空荡。
最后,她实在没法子,干脆将李寿的枕头抱在怀里,鼻息间满是李寿那熟悉的气息,唐宓的眼皮开始打架,不多会儿,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唐宓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死死抱着李寿的枕头。
她猛地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大床上依然只有她自己。
“娘子,您醒了?”
守夜的小丫鬟听到动静,赶忙起身来到榻前,低声询问道。
“嗯。”唐宓应了一声,仔细将李寿的枕头放好。
“娘子起了。”
小丫鬟冲着外间说了一声,然后撩起帐幔。
外间的丫鬟赶忙端着黑漆螺钿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甜白瓷盅。
“娘子,先喝口蜂糖水吧。”
小丫鬟将托盘送到唐宓近前。
唐宓端起白瓷盅,小口小口的喝着。
其它的丫鬟鱼贯走了进来,有提热水的,有捧棉布巾子的,还有拿青盐、澡豆的。
唐宓在丫鬟们服侍下,洗漱、换衣、梳妆。
待一切收拾妥当了,简单的用了几口饭,便去榕院给萧氏请安。
自从那日跟萧氏达成了暂时的和解,萧氏对唐宓还算和气。
没有太多亲密,却也不会时不时的下个绊子。
李其琛还是老样子,闲云野鹤一般,不是在家里宅着,就是外出跟一群同样不得志的世家子“清谈”,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李赫已经由李寿推荐入了东宫,如今正跟着太子在京城外的县城挖井、架水车。
李敬薇比过去沉稳了许多,规规矩矩的跟在萧氏身边,看她与唐宓随意闲话,偶尔还会插上几句。
榕院的气氛空前的和睦,这让李其琛大觉宽慰:这才是和谐的一家人嘛。
只是,这种和谐很快就被打破了。
李其琛正待像往常一样,换上外出的宽袖长袍,准备去跟小伙伴们聚会,结果却被李祐堂派来的人拦在了前庭。
“阿爹为何换唤我?”李其琛一边往百忍堂走着,一边跟来人打探消息。
那人是李祐堂的心腹常随,对李其琛这个少郎君还是十分敬重,低声说道:“是为了十八郎。”
“十八郎?”李其琛顿住脚步,疑惑的看了眼那常随,“十八郎在户部做得极好,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实他更想说,父亲又想为难十八郎什么事?
52书库推荐浏览: 萨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