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幅画,能感受到别的画位置,但对于其他画不是很了解。”系统的语气里透着爱莫能助的无奈。
“子配!”傅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姑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傅子佩的思路被打断。
“游寒告诉我的,你们俩闹矛盾了?”
“我跟他没有矛盾可言。”傅子佩转过头。
“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他也有能力照顾你,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不容易,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今生不想再谈爱情。”自己已经在爱情上败过一次,她不想再经历任何一场失败。
如今自己只想修复好画,延长自己的生命,承前世的志向,角力九州。
“呵呵,不想谈爱情,你吊着他做什么。”
“我没有吊着他。”傅子佩转头将注意力放在墙壁的画上。
‘没有吊着他,他对你这么好。既然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就不要理所当然的享受别人的好。’姑姑怒目瞪着傅子佩。“别耽误人家,玩弄别人!”
“他对我好,我也很惶恐。”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游寒顺带洗脑了姑姑。“等我以后回到基地,我会感谢他的。”
“你想回基地?”傅兰握住傅子佩的手。“不许回去。”
“姑父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道您很担心我,害怕我成为和我母亲一样的人。”
“不,我不害怕,你们的野心很像,但你们的个性不像。你是司空澜的徒弟,即使你学不到他的兼济天下之心,也至少学到了几分仁人义士之风。但就是因为你不够狠,所有我不想你回去,被当做权利斗阵的炮灰。”
“姑姑....你。”傅子佩微微点头。“我以为你恨我,毕竟姑父死在母亲的兵手里。”
“我不恨你,我恨自己的姓氏。”傅兰从口袋里拿出三包压缩饼干。“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如果你确定要走的话,路上需要食物,留着吧。”
“谢谢姑姑。”傅子佩怔怔的握着压缩饼干。“我还以为你被游寒洗脑了。”
“别感谢我,你要是走,是自己抛弃了到手的幸福,也算是上天对你一种惩罚,我是不会为你感到难过的。”傅兰故意露出不屑的笑,压下内心底的关心。“没想到这种世道,你还能安安静静的看画。”
“不,我在修画。”傅子佩咬着自己的手指。“这幅画少了一句话,我想运用诗歌的对仗法,猜出第一句话的格式和意思。”
“真有闲情,这种时候,还想这种无用的东西。”
“无垠元气淋,漓运以神北,宋院城鲜二术,南唐法从弗,多皴当惊常,世王和赵已讶.......”皱眉摇头。“不对,这诗读起来,毫无押韵可言,语法完全不通,蔡京好歹也是当世名家,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诗来呢?”
“思路不要被固定住,想想,现代汉语跟古代文学的不同,会找到的。”傅兰微微一笑。“我走了,自个保重吧。”
“我送您。傅子佩机械的转过头,思绪显然还停在画中。
“不了,你就在这里研究画吧。”傅兰薄唇微微扬起。“就像你小时候做作业时,我中途离开去做饭一样,乖乖的呆在这里就好。”
听到这话,傅子佩缓缓顿住,本能的想转过身,却被傅兰按住。
第三十九章入画来
“就按照我说的做,看着这幅画,就像看着小时候让你练字的古诗贴一样。”傅兰双手按在傅子佩的肩膀上。
“好。”傅子佩点头,面前的诗词与小时候的古诗贴交叠。
眼眸忽然一亮,眼前的诗歌瞬间在脑海中重组。
“是我思维局限了,这根本不是五言律诗,每五个字一行是怕影响到到画作,所以每五字便转行。”微微咬着干涩的唇,让自己意识更加清醒。
“这句诗歌应该是元气淋漓运以神,北宋院城鲜二术,南唐法从弗多皴,当惊常世王和赵,已讶一堂君与臣。曷不自思为臣者,尔时调鼎作何人?”激动的走到画作前。“既然是七言诗,前面少的只有五个字,到底是什么无垠呢。”
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眸微皱。
“姑姑,前面我想出来了,这句诗却是想不出来,姑父好像研究过蔡京的诗,你让他教教我吧。”伸出手想抓姑姑,话语本能的脱口而出。
转过身,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我怎么忘了,我这不是在描古贴,姑父也早已离世了,您也离开我了。”眼眸里闪烁着泪光,双手作揖,冲着那门的方向鞠躬。
抬眸中,眼中满是坚毅。
转身看向千里江山图,忽的画中的美景变得模糊,那连绵的山脉变成了白骨皑皑。
莫不是自己因为过度劳累出现了幻觉,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副画已被鲜血染透,画中似是飘起了大雪,去掩盖不了那万里饿殍。
“怎么会这样!”傅子佩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脚被地下的雪盆绊倒,身子忍不住的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的撞在桌边,眼前一黑。
“姑娘可还好?”温和的嗓音响起。
一睁开眼睛便瞧见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
“你是千里江山图吗?”
缓缓爬起身,看向四周陌生的场景,神情有些恍惚。
“不是。”少年摇头,理了理自己的白袍站起身。
“那你是?”打量着面前少年的衣服,典型的宋代书生服装,自己若不是遇到了千里江山图的化身,便是穿越到了宋代。
“我是王希孟。”
短短五个字,却像是一道闪电,流过傅子佩的全身。
“你就是王希孟!”
“姑娘你且先在着休息会,我回来再画你。”王希孟坐在自己的画案前。
“画我?”傅子佩的眼神微微有些错愕。
“是啊,你不是上门来求画的人吗?”王希孟卷起地上的长画。“一进来就晕倒,还真少见,莫不是您想让我画你晕倒的模样。”
“您要去哪?”
“我刚画好了新画,为了天下百姓要呈给陛下。”王希孟极其珍惜的摸着自己手中的画作。
“皇帝?百姓?”傅子佩微微皱眉,不能理解的抬眸。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作画的。画画最难画的就是人,您的气质很独特,说话间颇有几分风骨,是个很难得的描摹对象。”王希孟温和一笑,撑开伞,抱着画大步走出门外。
“宋代不是早就亡了,哪来的皇帝。”傅子佩追着奔了出去。
刚踏出房屋,周围的一切让她停下脚步。
山泉蜿蜒在院落里流过,远处山林密集,一阵风来,带来一阵花香,耳边偶尔传来一阵鸟鸣。
下一秒,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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