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四皇子和五皇子这两个稍显年幼的皇子,自然就成了他最好扶持的傀儡。
很多人都觉得蒋贵妃的赢面更大,比起出生万俟一族,清高孤僻的兰嫔,同样宫女出生的蒋贵妃和大太监萧褚显然有共同的经历,而且兰嫔的身后有万俟一族,而蒋贵妃能够依靠的,只有成庆帝的宠爱,没有母家的帮助,又没了帝王的佑护,蒋贵妃在这深宫之中,只会孤立无援,如若萧褚要扶持一个傀儡,显然蒋贵妃母子更为恰当。
这些话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但不少宫女太监深以为然,即便成庆帝的身体越发不济,驾幸凤栖宫的日子越发减少,宫人们非但不敢克扣凤栖宫的分例,但凡外头进了什么好东西,总是如蒋贵妃盛宠之时一般,一股脑的送到凤栖宫中,等蒋贵妃挑选完了,再送往其他宫殿。
其他妃嫔对于内侍监的做法敢怒不敢言,谁让内侍监听命于萧褚呢,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在多数人看来,那些太监宫女的做法,都是萧褚在私底下吩咐的。
东厂都督萧褚对他们这些行为的默认,也让他们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现如今,成庆帝还没死,后宫之中就有人以蒋贵妃和五皇子为尊了。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可惜萧褚在前朝和后宫之中的党羽众多,加上他所掌控的锦衣卫凶名在外,就是一把悬在所有人脑袋上的刀,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对他动手。
没瞧见李御史只是在朝堂之上参了他一本,就被他诬告藐视皇权,下了大狱,其他人自认为没有李御史的权柄,更加不敢挑衅萧褚的权威。
年迈昏庸的成庆帝盲目信从萧褚的话,恐怕现在他说想立哪个皇子做太子,成庆帝想都不想就能答应下来。
现如今,有点骨气的就告老还乡,要不就当萧都督的应声虫,还想在朝堂之上坚持成庆帝亲理朝政的,最后的下场,也只能向李晋中看齐。
奸佞当道,天亡大商,他们那些朝臣能做的却只有随波逐流,明哲保身,可悲,可悲。
每当这个时候,就有一些老臣忍不住在心里幻想,如果现在镇国将军晏昭南还活着,晏家由有子嗣,凭着他们对大商的赤胆忠心,萧褚这般的佞臣,是不是压根就没有上台的机会。
但那也只是幻想,晏家满门惨死,连全尸都没能留下,有那样血粼粼的例子摆在面前,大商,哪里还敢有这样的忠臣啊。
*****
“陛下,萧公公来了。”
成庆帝今年五十又五,看上去却和七旬老人没有任何分别,满头白发,身形枯瘦,脸上充斥着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疯疯癫癫,没有一点帝王的气度。
在听身旁伺候的小太监说萧褚来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慌忙从龙椅上下来,拿着手里的锦盒,如同献宝一样从台阶上拾级而下,还没等晏褚朝他行礼,就将人扶了起来。
“爱卿你看,这是青云道长最新炼制的丹药,我服食了一颗,只觉得飘飘然,如道长所说,有乘风欲去之感,想来坚持服用这颗丹药,白日飞升,亦不是虚幻。”
成庆帝手里的锦盒被打开,里面装着数十颗金色的丹药,这样的色彩,也不知道是炼丹的时候自然形成的,还是后期用了什么颜料染色,不得不说,对方的技术还是高超的,丹药饱满圆润,外层的金色隐隐有些荧光,看上去确实不是一般的俗物。
也怪不得这一次成庆帝那么激动,显然是真的将这盒丹药当做好东西了。
“如此神物孤必然和爱卿共享。”
此时出现在成庆帝面前的晏褚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之前那一袭红衣沾染了血腥唯二,且侵略性太强,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袭月白色的锦衣,上面绣着蟒纹,粗眼瞧去,和龙纹没什么分别。
收敛了身上的妖冶之气,此时的晏褚看上去就只是比俊美更出格些,漂亮的晃人眼,但不至于让人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自觉将他和妖和魅联系在一块。
成庆帝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爱卿,看着锦盒里的丹药,在里面挑挑拣拣,选出了一颗稍微小了一圈的丹药,心疼地递到晏褚的手中。
“谢陛下赐药。”
晏褚不做任何犹豫,接过那颗丹药,面带感激地将它服下。
“果真如陛下所说,服下此丹药,腹脏隐隐有温热之感,想来这就是它的奇妙之处。”
晏褚的话让成庆帝十分开心,他小心地将剩下的丹药仔细藏了起来,看着晏褚哈哈大笑。
青云道长说的没错,萧褚果然是他的福星,对方生来,就是辅佐他这个千古一帝的。
之前他对青云道长的话还有疑窦,但接连几件事的发生,一一验证了青云道长当初的预言,尤其想到那一次前朝余孽居然在祭天台埋伏,要不是萧褚忠心,舍身救他,恐怕那一次,他就死在了祭天台上了。
而萧褚也因为那一次替他挡了一箭,伤了心脉,因此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他为了追求长生之道,是萧褚忠心耿耿替他操持朝政,并且替他招揽天下所有的能人异士,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妄图长生是白日做梦之时,也只有萧褚依旧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在成庆帝看来,萧褚不仅仅是忠臣,更是他的知己。
要不然,他不会将那样珍贵的丹药赏赐给他。
成庆帝已经想好了,等到他飞升那一天,一定要把萧褚这个忠仆给带上,等到了天界,封他一个小神当当。
人间的帝皇,哪有神仙来的逍遥自在。
“李晋中那个老奴审的怎么样了?”
成庆帝已经很久没有上朝处理过朝政了,朝堂之上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以奏折的形式呈上,而这些奏折,则是由萧褚代他批阅的。
昨日,他心血来潮忽然想要临朝听政,李晋中那个倚老卖老的逆臣贼子居然妄图用撞柱威胁他,让他将萧褚这样的忠臣斩首示众,然后重理朝政。
荒谬,不知所谓!
在已经疯狂的成庆帝看来,李晋中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阻碍他得道飞升,因此在萧褚状告李晋中恐有不臣之心后,成庆帝想也不想就让萧褚将他抓了起来。
“李大人……”晏褚面露游移。
“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
看着萧褚的态度,成庆帝皱了皱眉,怎么,难不成李晋中对他这个皇帝的决断还有不服不成?
“李大人……”
晏褚隐去了自己在里面的作用,只将李晋中咒骂他这个奸佞当道,咒骂成庆帝昏聩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在成庆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他话锋一转:“李大人还说,二十三年前,要不是因为他,陛下怎会那么轻易除去晏家三十多口人,以及晏府上下两百多个仆从和上百名护卫。”
他一直默默观察着成庆帝的脸色,在对方骤变的神情中,晏褚体贴地说道:“当时臣就怒斥了李大人,谁人不知,当初晏家满门被屠,是山匪所为,加上晏昭南勾结番邦小国,在府中藏匿龙袍意图谋逆,这样不忠之臣,人人得而诛之,和陛下又有和干系,但是李大人却驳回了臣的话,只说陛下清楚当初的一切,臣不敢擅自做主,又恐李大人的胡言乱语,伤了陛下的英名,只能让手下的人将李大人的嘴巴堵了,严刑拷打,想知道到底是谁怂恿他说出这番话,污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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