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丑的妖兽啊!”楚痕惊叫着。
水鲘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怒气冲冲地大吼一声。一甩身子,那些小铁球一样的水珠散落开冲着楚痕打了过来,竟比唐门的“漫天花雨”还要壮观。
方门主收起水云剑,笑呵呵地看着楚痕。在水鲘的面前,楚痕简直就像个小娃娃一样的弱小。
“救我!楚官人!楚痕!。。。楚死人!!”大殿里传来秋灵的尖叫声。
楚痕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娘子等着他去救呢。
“真麻烦!”楚痕眉头紧锁咕哝着。他挥起手中的铁棍拨打着射向他的那些水珠。冷不防,他对着迎面而来的一串水珠横扫一棒,将那些水珠原路打了回去。
“嗷!”
水鲘怪叫一声,原来是被打回来的几颗水珠正好打在了它的脸上。
楚痕心念一动,原来这怪物动作不灵活,没准儿这就是它的弱点。
顾不得再多想,他立刻转身飞奔进大殿。
望着倒在佛像前眼泪汪汪的秋灵,他苦着脸说道:“呸!不许再叫我死人!太晦气!”说完三两下就扯掉了秋灵身上的绳索。
也许是楚痕用力过猛,痛得秋灵直皱眉。心道“这人,也太粗鲁了!”
水鲘迈开沉重的步子正从偏殿走了过来,每一步都震得大殿直晃。说是走过来,倒不如说是撞了过来,偏殿的门框生生的被它庞大的身躯剐了下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秋灵惊愕地问道。
楚痕冲着秋灵一作揖,“姑奶奶!赶快起来吧,它可是会吃人的!”说着一把将秋灵从地上拉了起来。
秋灵滑腻的皓腕被楚痕握在手里,她的心底不禁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的记忆里,这是第一个拉住她手的男人。
楚痕似乎并没感觉到什么,他拉着秋灵直往佛像退去。
水鲘来到了正殿,愤怒的眼睛里只有楚痕那令它厌恶的身影。敢说它丑的人注定要死!妖兽也是要脸面的!
它咆哮着,突然一低头,将自己蜷成一团。身上根根竖起的兽毛就像一支支尖锐的铁刺。
水鲘变成了一只刺球,滚向了不知所措的楚痕和秋灵。这一招充分弥补了它动作迟缓的弱点,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哎哎哎。。。”楚痕拉着秋灵边退边叫唤着,一直退到了佛像前。
眼见着已经退无可退了,他突然抱起秋灵飞身跳上了佛像。
楚痕四下里扫了一眼,才发现秋灵正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怀里抱着一个温香暖玉般的姑娘。
楚痕脸一红,把秋灵放到了佛像的手臂上。
水鲘没法上佛像,只能一下下地撞击着佛像的底部。它的后面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方门主,嘲讽和自信写在他的脸上。
楚痕还在想着破解水鲘的办法。谁知秋灵却对他说:“把那几张黄纸给我!”
楚痕的脚下是供桌,桌上有几张陈旧的黄纸。
“干什么?”楚痕虽然这么问,但还是将黄纸拿了起来递到秋灵的手里。
“需要画符。”秋灵回道。
“借你的手用一下。”秋灵不待楚痕反应过来,抓着他的手指用力地咬了下去。
“疼疼疼!”楚痕惨叫着想把手缩回来,却听秋灵说:“别乱动!跟着我画!”
楚痕忍着疼由着秋灵拿自己流血的手指在黄纸上一通乱画。
“好了。”转眼间秋灵已经在黄纸上画完了,迅即将符纸塞到楚痕的手上。
她左手握住右手腕,口念咒语,右手食指冲着楚痕手中画好的符纸一点,符纸立刻在楚痕的手上燃烧起来。
“啊!”楚痕没想到面前这个娇美的小娘子竟有这一手,禁不住愣了,仔细地端详起秋灵来。
“看什么看?赶紧扔啊!”秋灵嗔怪道。
楚痕这才回过神来,将手上烧着的符纸扔向水鲘。
符纸落在水鲘的尖刺上,那些尖刺忽然成片地脱落下来。水鲘痛得大吼一声伸展开来,又恢复了笨拙的模样。
望着褪掉一大半刺的水鲘,楚痕笑得前仰后合。他指着水鲘道:“现在不仅是丑得可以,还是一只没毛的!”
方门主铁青着脸,冲着秋灵微微点了点头,森然道:“看来我猜得没错。你果然是凌长庚要保护的人!”
他一挥手中的水云剑,一道寒光闪过,剑气凌人,直向楚痕和秋灵袭来。
“闪!”楚痕一把推开秋灵,就在两人跳下佛像的瞬间,剑气将佛像一劈两半。
楚痕向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二人贴着大殿的墙壁向门外奋力跑去。
楚痕边跑还不忘警告着方门主:“你劈了佛像,会遭报应的!”
方门主连连挥剑,一道道剑气追着楚痕劈了过去。
但楚痕连蹦带跳,硬是一一躲开了。
“水鲘,追!”方门主下令道。
脱了半边毛的水鲘嘶吼着挪动脚步向门外走去,方门主厉声骂道:“蠢才!像你这样爬,多久才能追上啊?给我滚出去!”
水鲘立刻蜷成一团拼命向门外滚去。
跑出殿外,楚痕和秋灵正准备冲出寺门,却听见一阵砖木倒塌之声,寺门已被方门主的剑气毁了,堵住了他们逃生的道路。
两人站定身形转过身来。既然没有了退路,那就只有面对。
“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二人还真是珠联璧合啊!”方门主嘲讽着说道。
“呵呵。谢谢谬赞。其实我俩还不熟。”楚痕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态。但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脱了半边毛的水鲘愤怒地滚向楚痕和秋灵。
秋灵咬着嘴唇心道:“要是我的鞭子和降妖袋在就好了,起码可以抵挡一阵。”因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所以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在家里了。
方门主饶有兴致地看着楚痕和秋灵,在他看来,这两人就是砧板上的鱼,而水鲘,就是高高举起的刀。
此时,雨已经停了。
楚痕望着黑沉沉的夜空长叹一声“罢了!”。
他目光一凛,突然蹲了下去,双掌拍地,嘴唇微动念念有词。
已经滚到楚痕面前的水鲘蓦地停了下来,一根根的尖刺几乎已经扎到了楚痕的面颊。
不是它不想扎下去,而是地上的泥土已经把它包裹起来,就像在包一个超大的粽子。而且还不断地有新的泥土源源不断地掺杂进来,使得它无法再往前进一寸。
放眼望去,水鲘周围的地面似乎在移动,一张泥土结成的大网正在把水鲘掩埋起来。
土能克水,水鲘属水。
它拼命地挣扎着,想要伸展站立起来。但雨后的泥土更加厚重,宛如一副巨型的铠甲套在它的身上让它动弹不得。
方门主惊呆了!他奔上前来挥起水云剑砍削着裹在水鲘身上的泥土。
没有任何作用,泥地上渐渐形成了一个大坑,将水鲘陷了下去。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在沼泽里挣扎,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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