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让我虐他_宴素鱼【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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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父楚母担忧得不得了。

  所以最后反倒是楚父楚母对婚约推三阻四、百般刁难,对单晏随好好考校了一番,确认他真的是心意不移后,才愿意将女儿嫁给单晏随。

  举办过婚礼过后,单晏随就带着楚征仪离开了家乡,回到了他挑选了好久最终选定的家——楚征仪有些眼熟的山谷里那处有些眼熟的屋子。

  至于楚父楚母和单父单母,若是一直不肯跟他们两个走,他们两个也只能常选择抽空回家看看了。

  楚征仪对单晏随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不仅因为到时候她虐单晏随的时候不好惊扰老人们,也是因为那帮害死楚双仪的人当时袭击楚双仪的地点就在离山谷不远的地方。

  安定好家后,夫妻生活才算真正开始。

  两人虽然自小相识,可算作青梅竹马;也曾在楚母病倒时日日相对,了解增多;现在又结了婚,朝夕相处,理应更加琴瑟和鸣,可两个人相处起来还是有些生疏。

  单晏随不觉得这份生疏有什么问题,他只是觉得楚征仪没有喜欢上他,有些黯然罢了。

  楚征仪却觉得这份生疏是大大的有问题,究其原因,不过是单晏随习惯性不喜欢对人说心里话,也不习惯太和别人腻在一起,虽说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但不说话的时候两人都有一股距离感。

  得把这种距离感消磨掉。楚征仪暗暗想。

  她开始亲近单晏随,基本上单晏随干什么她若能一起就一起。

  单晏随觉得十分奇怪,要知道前段时间楚双仪还是一副对他相敬为宾的样子,突然就变成天天缠着他,这就非常反常了。

  “怎地哪里都不去,就知道与我呆一处。”单晏随好笑道。

  “怎地,碍着你了?”楚征仪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拿书,闻言抬眸,慵懒地反问。

  “自然不是。”单晏随温柔地看着她,“你若是能喜欢和我待,我自是高兴都来不及,只是我做事烦闷无趣,与我一起呆着,就怕让你无聊。”他没带楚双仪回山谷之前很少见楚双仪看书的样子,多是见楚双仪或是穿过大街小巷,或是与人热聊家常。

  山谷寂静,但出谷也容易,谷外有个大集市,过了大集市不远又是京城,若是想出去玩,完全可以玩得好,但楚双仪却总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刚到这山谷,她开头一段时间就只和家仆熟悉家中琐事和欣赏山谷美景,后边就天天他干什么,楚双仪就跟着他干什么。

  “我这边没有熟识的人……”楚双仪很久才低声道,嗫嚅一会儿她又有些脆弱地说道,“我从未离过那么远的家,我在你旁边才有一点踏实的感觉。”

  单晏随怔住了,原来是这种原因,他未曾考虑过这种情况。

  离家在外想念家人的感觉自他懂事以来那是很模糊的记忆。

  他有些无措了,打骂讽刺他都能好好回应,但这脆弱……

  他是很不喜欢和脆弱的人应付,但却经常有人遇到难题后脆弱地问他怎么办。

  过于谨慎,没有主见,杯弓蛇影,一惊一乍,容易动摇……是他对此类人的观感,所以他能避之不见就避之不见,能冷淡处之就冷淡处之,否则对方以后就会一副信任你吹捧你的样子,遇事就想找你,没完没了。

  不是说这类人不好,这类人很多,这类人也有很多人喜欢的,但是单晏随不喜欢和别人相交过深,而这类人最容易纠缠不清。

  但楚双仪不一样,单晏随是知道的:她一直很有主见、很外向、也不痴缠,若是你对她不好,她可以立刻放下你去等待另一个。

  所以楚征仪的脆弱他就没有讨厌,只是无措。

  “我以后多陪你去看看外边?”单晏随试探性地问道。来到陌生的地方无措的话,他只能想到的帮忙是作为一个引导者了,带着她多熟悉熟悉环境,熟悉了就好了。

  “……可以吗?不会打扰到你吗?”楚征仪放下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一闪一闪水汪汪的,弯眉温婉,圆脸娇憨,很是动人。

  单晏随不是很喜欢走动,但看着这样的楚双仪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想化掉的感觉,他温柔至极地说道:“当然可以。”这个答应非常真心实意,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单晏随活了那么多年,也就在楚双仪身上感觉到有一件事要立刻去做的冲动,例如之前恢复婚约,例如这次的相约陪伴。

  楚征仪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全身渐渐有些不自在起来,很久才记起“嗯”地答应一声,然后立刻拎起书,头从离开这里之前一直都是保持着低头的状态。

  单晏随看着她的如嫩葱似的白嫩修长的指尖紧紧抓住纸张的样子,不觉笑弯了眉。

  第42章 第三罪

  单晏随从未被家人依赖过,即使是单母得重病时,单母也从未流露一丝一毫的脆弱,所以见到一向好似对和人交往都游刃有余的楚双仪在陌生的环境里避开谈吐完全不一样的路人,紧紧地如小鸟、小兽一般依赖他时,又是莞尔又是怜惜又是新奇。

  “姐姐你买花吧。”又一个小童突然痴缠起了楚双仪。

  楚征仪为难地后退,贴着单晏随的半边肩膀。

  单晏随戴着有白纱的斗笠,楚征仪面上遮着白纱,两人的白色轻纱都遮掩了大半神情,但楚征仪不适的眉眼,单晏随挽住楚征仪、斜瞥向小童时发出的无声无形冷气,都让小童后退几步,特别是后者。

  他们这一路上或是被小童老人拦住买东西,或是被小童老人哀求着要钱,次数不下五回。

  老人孩童不好驱赶,楚征仪只能无措,一天下来都有阴影了。

  不是说不发善心,但这种到你面前硬要你发的善心实在是膈应人。

  京城里周围的人也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很多人见到都冷冰冰地不理会,只有外地来往的才给迁就着他们,这圈中隐事大多只有当地人知,冷冰冰的当地人也不是对哪个路人都冷冰冰的,所以这些老人孩童大多是有问题。

  楚征仪有心想问单晏随,但单晏随都只对她耳语:“想给就给,不给就不给,随心。”

  楚征仪更加无措了。

  小童走后,楚征仪终于问出这一路上她困惑已久的问题:“京城怎会有那么多的或是乞讨或是半强卖的人。”

  单晏随依旧不语,只是用高大的肩膀护着她避开人流,带着她拿着买好的东西上了回山谷的马车,才轻声说道:“京城本就乱,各路各流聚集,事情也多。近来有些地方或是天灾或是人祸,去京城的杂人更多了。”

  “不管一管吗?”楚征仪好奇地问。

  “天子好贤德,不让京城治官管。”单晏随好似夸着天子,却语气有些讽刺。

  所以天子不是贤德,是好贤德之名。

  “留人当然好,但治理也当有法度,天子却沉迷玄学,好虚静,只爱任用那些不争不抢任由自然的官员,渐渐地就这样了。”单晏随闭眼,手握住了楚征仪的手,“一年以前,我被人上门痛骂,来人曾经是我到京城时帮助过我的官员,那官员治下有道,体恤下民……他将天子现在的烂政都一并算在我头上,须要知我成名也不过四年,他却将数十年脏水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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