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家伙一直在偷听他们讲话。
碍于外人在,时燃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只是如常微笑着,心里却已经把某个屡次捣乱的人大卸成了八块。
那头的吉冈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如果按你所说,我去的那座园林应该就是被当成了私人住宅,里面是有人住的。”
时燃听到后,有些吃惊。
只有极少数家族才有能力打破某种法定上的规则,通过拍卖或是某些私下的渠道,把园林变为自己的私人收藏。
林家就是其中之一。
林家自古就生活在江南一带,许多产业都是在附近置办的。林老现在住的老宅子,就是历史上十分著名的园子之一,只不过,为了防止外界议论,就对外宣称是后来仿建的,知道内情的人不多。
一直偷听他们讲话的言淮,显然和她想到了一起,在那端低声说,“问问他和主人有什么关系。”
于是,时燃不动声色地试探着问了句,“你和园子的主人,是亲戚关系?”
“亲戚……大概吧,不过对方应该不会把我当成亲戚。”他随意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在外人面前谈及这些私事,“淮南林家,你也许听说过这个老家族,现在国内许多知名企业都是由他们扶持起来的。我和他们……有一些渊源,不过现在也不来往了。”
他语气复杂多变,开始幽幽地,似乎很难启齿,一会又变得轻松如常。虽然和两人猜测的差不多,但处处都流露出某种“不可说”的感觉。
就在时燃因为惊讶而微微错愕的时候,言淮那端的声音倒是一如往常。
“我曾听说过林老爷早年的一些往事……”他的语气变得不可琢磨,沉吟片刻说,“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我们大概是遇到了林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时燃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立刻对吉冈淡淡一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林家?好像没有听说过。这种上流家族,像我这种普通身份,大概连知道的机会都没有吧。”
她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吉冈也没有怀疑,他在她面前提及时,没有避讳太多,大概也是觉得萍水相逢,时燃未必听说过林家,所以即便畅所欲言,也没什么要紧。
却不知道,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言淮那边也没了声音,时燃委婉地结束了交谈。吉冈倒是个爽快性格,没有继续追问,礼貌地和她道别。
甲板上的烧烤盛宴进行的如火如荼。
她走进人群中,在一片碰杯声里张望,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只好再次用接收器和他通话,“我已经在这里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依旧是没有回复。
某人再次失去音讯,冷静如时燃,也忍不住生出一种焦急的感觉。
心跳游戏玩了一夜,她整个心脏都像被玩弄在股掌之间,被一只大手捏紧,再松开,再捏紧。
正举足无措时,忽然有一双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悄无声息却又霸道无比地,圈住了她的腰。
耳畔热气吹拂,“这位美丽的小姐,在等谁?”
四周人声鼎沸,人影穿梭,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插曲。时燃起先吓了一跳,待转过身,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后,才大大出了一口气。
“你差点吓死我了。”她捏起拳头捶在他胸前,嗔怒道,“我还以为你又碰到什么意外了。”
言淮无声笑起来,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随后拥着她朝房间走去。
“只是想逗你一下,哪知道你居然吓成这样。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胆量居然一点都不见长。”
他们沿着大厅的旋转楼梯走上去。
时燃睨了他一眼,“如果是这种偷东西的胆量,我宁可不要。”她宁可做贪生怕死的人,也不想天天活的这么刺激。
她没什么好气,言淮却是一幅优哉游哉的悠闲模样,“这你可就错了。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不是偷。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装备怎么打仗?”
她步子小,他便刻意放慢动作,和她一起拾级而上,明明高大丰俊的一个人,却和她一起慢吞吞地蜗牛爬,看上去着实有些滑稽,他自己倒浑然不在意。
时燃被他戏谑的回答堵得一窒。
言淮永远都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偏偏你还说不过他。
她回了房间,就先去冲了个凉。吹干头发后才发现,没有提前准备睡衣。
游轮上有购物中心,白天倒是买了几套衣服,每天替换着穿,却没有考虑到,他们居然会再次住在一个屋檐下。一个人的时候,穿不穿睡意都只看个人喜好,但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
她只能求助言淮。
在洗手间等了一会,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一条缝,言淮背对着门,反手从缝里送进来一团白色布料。她轻声道了谢,合上门,展开来才发现,是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衣。
袖筒宽大,做工板正,是经典男款。
看着镜子中换上衬衣的自己,时燃脸上的温度似乎又烧了起来。
她要穿着他的衬衣走出去么?
下摆刚过大腿根的长度,两条白生生的腿就这么外露着。胸前整齐系上的扣子,因为某个圆润部位的突出而显得异常紧绷,只要稍微扯动衣服,引人遐想的内容立刻若隐若现。刚吹完的长发侧披在左肩,自然垂成蓬松的一束,半遮半掩地,露出那段玉刻般精致的下颌。
这样隐晦的禁欲感,比那种露背托胸高开叉的性感睡衣,还要诱惑的多。
她走出来时,只看到了言淮的背影。
客厅和卧室之间是一道可推拉的玻璃门,他正站在客厅的透明长桌前,用毛巾轻轻擦拭枪管上细小的灰尘。听到身后的动静,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后,竟没有转回去。
时燃见他面色有异,立刻害羞地用手扯了扯衬衣下摆,不太确定地问,“是不是……不好看?”
言淮眼神径直深了下去,没说话。
她简直不懂……自己到底有多美。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影影绰绰的,从窗外偷溜进来的月光。衬衣的白一经月光反射,便犹如唯一的光源,将她轮廓修饰地光芒四散,在一室漆黑中尤为夺目。
这一刻,她就像是无意落入凡尘的月下精灵。
美而不自知,世间难得。
言淮推开玻璃门走进来,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急切,好像再慢一步,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般。
居高临下的身影笼罩住她,他捉住她扯着衬衣的手,“别扯,衣服本来就这么大,你再怎么扯也不会变长的。”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低下头掰开她的手指,时燃平视过去,很清楚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喉结上下一动,透出些诱人的性感。
“答应我一件事。”
他掰开了她的手指,不由分说地将它们圈在自己腰间。时燃被他的动作带的向前一撞,径直撞进他温暖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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