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忽然有人朝这个方向走来。很快就有一双黑色皮鞋停在她眼前。
“夫人,我家主人请您过去小坐。”
礼貌又不算客气的开场白。
像极了沙特贵族习惯的说话方式。
她抬起头,认出眼前这名相貌普通的中东男子,正是那天曾在萨默特身边看到过的一名随从。
四周人声嘈杂,不时有人在甲板上来回走动,附近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与众不同的氛围。
紧绷到一触即发。
见她无动于衷,那人依旧维持着面上的虚笑,出声提醒:“夫人?”
时燃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过去,还是暂做缓兵之计,忽然就有一只手臂,横空出现,搭在面前男人肩膀上。
“阁下,找我夫人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①:日本雅库扎的二把手
迟来的端午安康!大家今天吃粽子了没~
☆、第三十八颗药
那人因言淮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几秒后才镇定下来,神色古怪地盯着言淮打量。
言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耐心的说,“如果没什么事情,还请回吧,我和我夫人还有些私事。”声音里透着三分冷意。
他说完就低下头去看时燃,用眼神和她确认安全无虞,才放心下来。
回头见男人还站在原地,又不悦地挑起一丝眉头。
“听不懂英文?”
那人触到他透着寒意的目光,犹豫了几秒钟。
这对可疑的夫妇,着实有些问题,王储本想趁机把女的先控制住,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强势,不太好对付。
看来只能换种方式了。
想到这里,他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丝古怪表情,轻轻颔首,“打扰了。”转身走了几步,掩藏在袖筒中的右手却悄悄比了个手势。
人群中原本站的很近的几个人,看见手势后立刻散到各个角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危机解除,言淮在她旁边坐下,低声问,“手机没带?”
时燃自觉理亏,“我给你打了一通电话没人接,就发了个短信,结果发完就把它落在卧室里了。”
怪不得他打了这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在商量事情,所以就没有听到。”言淮简单解释了一下后,装作伸手去拿饮料,谨慎地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见周围没有多少人,才压低声音说,“他们在甲板上至少安插了五个眼线,刚才离我们最近的那个,身上带着枪。”
时燃心中微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言淮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不用担心,我也带了,如果真的对拼起来,还不至于落到需要空手多白刃的地步。”
时燃听见这话,却更觉得心惊肉跳。
虽然早就见识过言淮的身手,但敌众我寡,仅靠他一个人,如何能制服这么多对手?
“制服他们?”言淮听完她的担忧却笑了,“以少胜多当然不太现实,但我只需要做一个动作,他们就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什么动作?”时燃这下倒好奇了。
言淮将手指比成打枪的姿势,指向自己的太阳穴,口中有模有样地模拟着开枪的声音。
“说来还要感谢我自己这条命太值钱。如果我死了,言家不会放过他们,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境地只怕会更惨,所以他们只会想要活捉我,以此要挟迈哈特以及沙特政府。只要我拿自己做威胁,至少可以暂时保全你我的性命。”
她静静听着,忽然冒出来一句,“那是不是,如果我表明我是时家的后人,也可以暂时保住性命?”
“对付萨默特可能不太好用,毕竟时家的生意不涉及中东地区。”言淮回道,“不过,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我是说万一的话,你倒可以自称言淮的夫人,这样会比时家的身份更好用一些。”
她不禁笑起来,“你有这么多对手,如果被他们知道你我的关系,估计我连第二天的日出都看不到。”
言淮却摇摇头,一副“你不懂”的模样。
“这世界上只要有流血事件发生,就不会停止对武器的需求。所以,只要有你在手上,我只会妥协,答应他们任何正当或是无理的条件,以此来保证你的性命。但如果他们对你不利,只会换来言家疯狂的报复,这样的亏本买卖,傻子都不会去做。”
她想了想,竟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有道理。
不过,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发生。
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变成牵绊他的累赘,让他不得不牺牲一切,甚至是生命。而这样做的一切源头,只是因为爱她。
那样对言淮来说,太不公平。
甲板上不宜停留太久,他们在准备回房的时候,碰见了吉冈。
他捧着高脚杯从人群中晃过来,装作随口搭讪的样子,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特意过来提醒你们。”寒暄到一半,吉冈忽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有人在调查这条船上的所有夫妻或情侣,似乎还做了第二手准备,具体的我没有查出来,你们多加小心。”
他显然已经猜出来,时燃和言淮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
但却没有说。
时燃多少有些感激地报以一笑。
言淮眼神平静地望过去,语气竟少见的有几分真诚,“多谢。”
吉冈摆摆手。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没有允许,养父和家族不会允许他介入任何纷争之中,剩下的,就只能看这两人自己的了。
得知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危险之下后,时燃这一觉睡得颇有些不安稳。
天光大亮时,她早早就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窝在言淮的怀中。
而两只手臂,正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她抬头的动作很轻,却让言淮很快就感应到,睁开了眼睛。
“醒了?”
“刚醒。”她仰头看他,轻声问,“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
言淮低低嗯了一声,替她拨弄了一下额前散开的头发,“我听到你在梦里说了几句话,想来你可能是做了噩梦,所以就过来陪你。”
结果,她真的就安静下来了,乖顺地缩在他怀里安眠,像只惹人爱怜的猫。
时燃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自己的手臂。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自己闹的一夜未眠,眼睛里都有红血丝。
言淮看了眼手表,“才六点,还有时间,你再休息一会。”她
摇摇头,从床上坐起身,“我还好,倒是你睡会吧,一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养好精神怎么能行?”
房间里没开灯,晨曦初照,光线朦朦胧胧。言淮从床边端起一杯水递给她,“润润嗓子。”
水温不冷不烫,刚刚好,她喝完才觉得干涩的喉咙舒适了很多,想想又有些惊奇,“你早早就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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