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谈起刚才他不在时的小插曲,语气颇有几分怨叹,似乎在替那小孩子打抱不平。
“后来还给我送来一块巧克力,感谢我请他吃饭的恩情。这种懂事的小孩子,如果是我生的,真是爱惜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责骂呢?”
他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家常话,似乎在笑。
“会有的。懂事的小孩子和不懂事的小孩子,无论你想生哪一种,我都配合。”
她一愣,脸上顿时一红。
“谁要你配合了……”
偏过头去想用小拳头锤他,伸过去手,却没够着。上身倒因为动作间的拉扯,胸前的起伏露出半个圆润的弧度。
言淮眼角瞥见了,没吭声。
喉结却上上下下动了一下,眸光随之暗了下去。
“这边的小孩子过惯了苦日子,都特别懂事,心思也细腻,你对他一份好,他会还你十分。”
他开始语调正经地配合她话家常,虽然注意力早已因她刚才的动作,不知散到了哪去。
“我还是觉得可惜。”时燃重新转过头去,虽然不知道言淮抹个药膏为什么还没抹好,只能继续絮叨,“如果给他们更好的条件,让这些孩子看看外面的世界,等到下下代,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愿不愿意接受帮助,还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耐心开始消失,嗓音渐渐从清明变得喑哑。
“燃燃,不要乱动。”
她适时听出了他声调里压抑的情绪,停止了因为痒而忍不住做出的小动作。
并且终于明白,她从刚才就一直感觉得怪异是怎么回事。
因为上药的缘故,她的上衣几乎都脱光了,连内衣也是。
言淮……这不是把她的后背全看光了吗?
她忽然有些心跳加速,颤着声问,“快好了吗?”
言淮面不改色的撒谎,“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
感觉时间都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时燃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温水煮着的青蛙,一刀一刀地,快要被人吃掉。
言淮手下动作开始变得缓慢。
他涂抹的很仔细,连肩胛骨的位置都没有放过。
药膏本身清凉之极,却因为他格外认真的手法,突兀地泛起一丝痒意,惹得肌肤在他手指流连过的地方,仿佛带起一路闪电的火花。
窗外海潮阵阵,风帆鼓涨,月光萦绕万里碧波。
她的脊背裸露在窗口下,盛着跳跃不止的光芒。
他的手像冰凉的蛇,蜿蜒游走,趁她不注意时,忽然深入腹地,发送出危险的信号。
谁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也许是风吹散了言语,让两个人都没办法继续在暧昧的气氛里装傻,又或是一个无意的眼神,惹了火,带了电,就这样,让两颗火热的异极磁铁,就此相吸。
时燃感觉到身下清凉的黏腻,全都蹭在了床榻上。一夜的涂抹尽付东流。
她想出声提醒,却被长驱直入的唇舌堵住了所有声音,剩下的,只有回应。
回应,他所有的旖旎和热情。
逃不掉的。
不止今夜,还有他。
她都逃不掉。
纵然小时候那个约定,于她而言只是童言童语,后来在罗布泊,那场英雄救美的浪漫邂逅,才是她心动的开端。
但也算爱上了。
爱上他这个有着变态般的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偏执狂。
——
时燃醒来时,天际正泛着鱼肚白,晨光熹微,万里无云。
窗子被叉杆支起来,外面浪打礁石,潮声近在咫尺。
清风拂面,清新之极。
她却觉得腰酸背痛。
尤其是大腿内部的几根筋,像被扭了一般,隐隐作痛。
躺在身侧的男人大概是昨夜出了一番大力气,到现在都还在酣睡,平素总要蹙起来的眉头,此时平坦地没有一丝沟壑,唇角微微翘着,神情安静满足。
她看着看着,竟忘记了全身疲软,忍不住用手抚上那翘起的唇角。
却被捉住。
“小调皮。”
他没睁眼,却低低笑开了,抓着她的手就放在唇边吻,吻够了才肯放手。
“醒了就开始闹人,是在嫌我昨夜表现不好?”
她羞红着一张小脸,把手撤回去,语气嗔怪,“你不也一醒就开始不正经……”
不正经地调戏她。
言淮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在她微红的颊上一扫后,又继续合上。
“你错了。”他懒洋洋地换了个睡姿,顺手将她圈进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什么叫不正经,明明是夫妻之间的调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时燃说不过他,佯装不好惹的模样,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一圈牙印立刻现形,四周肌肤泛起微红,相较于周围的白皙,倒是有些显眼了。时燃用手指在那上面搓了搓,不但毫无益处,反而越搓越红。
“留着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
他把她的小手移开,笑的低沉。
“可是,被人看到不太好吧,有损你形象。”
“这有什么,都是有家室的男人,大家都懂。”他却浑然不在意,“再说了,我夫人好不容易点头,给盖了章,证明我时家女婿的正牌身份,还不让人秀一下?”
时燃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也就没再去管那道印记。
两个人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才起来。简单洗漱后,言淮去和达苏他们商量上午离开的事宜,时燃换了一身白色长裙,下楼在沙滩上散步。
沙滩上有一块区域,专门腾出来,供族人晾晒衣物。简易的木架子上搭着一块块随风飞扬的床单,眼花缭乱的花色,极简单的生活气。
她在不远处驻足看着,唇角扬起,忍不住带入自己和言淮。
也许是经历了昨夜,所有心境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之前她还在想着陪他经历风雨,哪怕要牺牲许多,她也不怕。可这一刻,却忽然有种感觉,就此安定下来也未尝不可。
背后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时燃收回思绪,回头一看,原来是昨天照顾过她的那个小姑娘,来叫她回去吃早饭。刚打算往回走,一抬脚,她却觉得浑身疲软,使不上力气。
难道是昨天晚上太激烈,导致……?
在小姑娘突然的惊呼声中,她无法控制的倒了下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闪过一丝羞耻的猜测,很快就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
恍惚中,有人在拍她的脸,还有人在急切地叫她名字。
燃燃……燃燃……
声声催命。
她费力的活动了下眼球,才睁开。
入目便是言淮焦急的脸庞,见到她转醒,他脸色才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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