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脸白了白,“去给玉石剑客下蛊的人,都被人杀了。”他立马抬头道:“不过李歌确实极为喜爱他的妻子,那女子容貌非凡,他真有可能为了他妻子...”
魏西画打断了他,“够了。”他手下立马惶恐跪下。
“他多在意那女子有何用,李言会在乎么?孟珏会在乎么!”魏西画的眼神中,有了些杀戮之气,“叫你给玉石下蛊,去了两回都没办好,结果绑回个女人搪塞我。下去,杖五十。”
“是,家主。”那手下,全身有些发抖地退出魏西画的书房。
那手下刚退出书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又进来了,“家主,少爷他已经不吃不喝两日了。要不要让夫人去劝一劝?”
魏西画自然知道,管家口中的少爷是魏阶。魏阶多年,一直是魏西画心中的一根刺,若不是因为衣宛,他早就想杀了魏阶。
管家立在下首也战战兢兢,他自然明白魏阶是故去大老爷的儿子,而家主杀了大老爷,又夺了大老爷的发妻。家主给夫人衣宛换了个名字,就娶了进来,顺带的还养育了魏阶。
魏西画可是魏阶的杀父仇人。如此养在手下,可真是危险。还好家主从未叫人教魏阶武功。
“再是不吃不喝,就将他关在地牢,让手下给他硬灌。”魏西画语气有些狠戾。他也算惯着魏阶十多年了,如今魏家在如此紧要关头,他却频生事端。再好的耐心也要被磨尽。
管家眼神有些诧异,还是答了声“是”。恭敬退下。
薛曼被关在这莫名其妙的地牢里已经两个时辰了。她不知自己为何被抓来,只得安安分分待在此处。
地牢外面,魏阶被押着进了一间无比干净奢华的牢房。古香古色的大床,桌椅板凳齐全,还点了熏香。
地牢里的守卫都明白,魏阶是魏西画唯一的嫡子,以前怎么作天作地都没被罚过。虽是现在又开始闹绝食为了出府,但也不敢亏待他。
牢房里还摆着一大桌好酒好菜,魏阶躺在牢房里的床上,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出了府找薛曼。
“公子,你好歹吃一口吧,你饿着了夫人心疼啊。”一旁的护卫劝着。
“不吃!说不吃就不吃!”魏阶按着咕噜咕噜响的肚子,冲着护卫吼着。
对面牢房里,饿得头晕眼花的薛曼只觉得这纨绔公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她倒也没认出来,“喂,你不吃可以给我么?”
魏阶一股子气在听见这个声音时,烟消云散。
纪如寻在第二日的傍晚,才得到李歌传回的消息。那两拨人,一是魏家,二是孟珏派的。纪如寻起了杀心,她大致猜得到孟珏杀师父的原因,兔死狗烹。
九王的人,用了能灭就灭。免得他日后回了大夏,还要面对一个势力庞大的九王。
孟珏万没有掳走薛曼的道理。她只得去魏家探探究竟了,纪如寻去了怀善寺,看着慢慢有了僧人模样的陆远。恭敬行礼,“请陆叔...释悲大师代为照顾师父一二。”
他点点头,算是应了。
纪如寻立马启程,拿着剑奔去温城魏家。
大商京都内,天气正好。
陆非镜一身华装,她身后跟着八个规规矩矩模样端正的宫女。
她亲自端着一碗汤已经很久了,她的前方正是御书房。陈无溪传了沈贵妃去御书房,他见了陆非镜在此,立马过来行礼,“皇后娘娘。”谁能想到,陆非镜不过是皇上身边的宫女,如今却坐上了后位。
“免礼,陈公公,不知陛下传沈贵妃何事?”
陈无溪立马恭敬回道,“是沈大人与陛下商讨国事,沈大人年纪大了商议久了身子不好,又不愿下去休息,特传了沈贵妃带着些安神的补药去看望。”
陆非镜眼神闪了闪,沈大人沈阙。她入宫为宫女也好,为后也好,这么就来自然明白,沈阙在文官中地位多高。
沈贵妃也与有荣焉,受得不少赏赐都因着沈阙,沾了一份。
陆非镜将手中已经快要冷掉的汤品,递给一个宫女。转身离去,八个宫女也踏着小碎步,跟着离开。
陈无溪看着陆非镜离去的背影,叹了叹气。人,生来不同命。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是个好皇上,可势力薄弱,处处要靠着李言沈阙等文官。因着沈贵妃的地位,在六宫中竟显得比皇后还炙热些。
陛下之前,能立一宫女为后。已是力排众议,排除万难了。
陆非镜身子很弱,她喜爱在御花园里晒晒太阳。心中明白,高仪淮能立她为后,不过是感恩感激。床第之事,虽是按着规矩,每月都会有几次。可,他是不喜欢自己的,陆非镜每次都能明白。
可是,自己只有三年了,只想陪他这三年。
她不知在这躺了多久。
“妹妹给皇后娘娘请安。”沈贵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娇糯好听。
陆非镜回过神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免礼。”她看了沈贵妃一眼,沈贵妃的眼睛,有几分像阿寻。
沈贵妃行了礼。她也在看着皇后,心中的嫉妒燃得极旺。这个来历不明的宫女,竟然当上了皇后!毫无背景,也不见得美到倾国倾城,就连朝堂之事后宫争斗也完全不懂。可皇上就是对她好!什么珍贵的什么好的都给她!
凭什么?沈贵妃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幽幽开口道:“若说宫中,谁最受宠爱谁最清闲好过,自然是姐姐了。妹妹我才刚出御书房出来,给皇上和家父送了补药汤品,想多在御书房待一会,家父竟然要我出去。”
沈贵妃看着陆非镜,听不出情绪地说道:“妹妹,可真是羡慕姐姐。”羡慕,羡慕极了。同时沈贵妃心中也有自己的疑问,她未入宫前,自己哥哥沈佩夏看嫂嫂纪如玥的眼神,满是爱怜。可皇上看皇后的眼神里,没有那般浓情蜜意。那为何会对这个女子如此之好?
陆非镜自然是听出了沈贵妃的弦外之音。她神色未变,日子不多时,她喜欢晒晒太阳看看天空,旁的人和事她心中已经激不起多大涟漪。
“皇上不让本宫做太多事,本宫懒,自然就不多管事了。”
“姐姐可知,陛下最近忧心忡忡,日夜都皱着眉。”沈贵妃看着陆非镜,她多想把这毫无用处,只知道享受皇上关怀赏赐的皇后拖下来。
陆非镜听此,神色微变。也许世上,若有能让她变神色的人,也就两个了。一个是挚爱的夫君高仪淮,一个是唯一的朋友阿寻。
没有漏下陆非镜变脸色的模样,沈贵妃叹了叹气,“皇上借兵与大夏落难太子孟珏,正是如此关头,朝中似是又出了什么大事。爹爹要我出来,后宫不得参政。可妹妹只想同皇上分忧,不是想坏了规矩。”
“不过,有爹爹在。他一定会帮皇上排忧解难,处理好此事的。”沈贵妃,说完这些话就告退离去了。
陆非镜躺在椅子上,久久未能回过神来。自己待在高仪淮身边,能帮着他做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要完结了!我会加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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