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见林紫曦之时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知道绯妍捅了他一下,这才连忙跪倒在地上对着林紫曦请安道,“小的,胡三见过小姐。”
“起来吧,”林紫曦看着胡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身子可都好全了?”
“多谢小姐,已经全好了。胡三谢小姐替娘亲这血海深仇,胡三今生今世的性命都是小姐的,只要小姐说一声胡三必定二话不说,”胡三抬起头语气之中带着常人少见的坚定。
林紫曦不由得笑出声来,果然和嬷嬷说的一般,是个木头。不过也只有这样的木头才是最忠心的,没想到嬷嬷就算是走了,还将她的儿子留给了自己。
“还不快低下头去,”绯妍在一旁却吓得够呛,就算管家也不敢这样盯着小姐看,怎么这个木头总是做些不知礼数的事情来。
听到了绯妍的话,胡三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再看林紫曦一眼。毕竟大户然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他虽然没有在这里做过事情,却也常听娘亲说。
“听说你要去参军?”见时候不早了一会儿自己还要进宫去,林紫曦直接进入了正题。
“胡三自觉配不上绯妍姑娘,但是胡三是真的喜欢绯妍姑娘,所以要去得个军功回来,有个官职了才好回来迎娶绯妍姑娘。”胡三忽然站起身来,大声的对着林紫曦说道。
林紫曦被他大声一吼,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然而心中却是替绯妍能找到这样一个良人而高兴。笑望着绯妍捏着胡三的胳膊,瞪他这么大声惊扰了自己,林紫曦笑着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你若是想要参军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但是你若是想要借着我的关系在军中作威作福想来不出一天只有被人丢出来的结果,你可想好了。”林紫曦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对着胡三摇了摇。
“这是?”胡三望着那一封书信奇怪地问道,这小姐日日呆在这闺阁之中怎么会能认识那些行军打仗的将军呢?
“这是黑旗军的推荐书。你可想好了,要?还是不要?”林紫曦微微一笑,朝着胡三伸出了手去。
这黑旗军是当年西平王爷练下的一支军队,虽然只有两千人的规模,但是其中的每一个人将士到了普通的军队之中,都能变成一个将军。都是西平王身边最精锐的将士,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强者。
而当年西平王去世之后,这一支军队也奇迹的消失了,市井之中猜测纷纷,而最多的猜测则是,这一支黑旗军在西平王死后纷纷自刎殉葬。却没想到这一支黑旗军只是暂时的蛰伏起来,一直在玄梓君的身边。如今玄梓君已经正名,他们自然也能以正大光明的面目出现。
“多谢小姐!”胡三激动的用颤抖的手接过了那封书信,跪倒在地上对着林紫曦磕头道。 就连绯妍也没有想到,林紫曦竟然会将胡三交到了玄梓君的手中,激动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能不能成大器,还要看你自己。”林紫曦深深地望了一眼胡三,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和绯妍失望了。
作为一个王爷自然能有自己的私军,像玄梓君这样的外姓王爷不算皇帝交到他手上的兵马,最多能有一万私军。除却两千黑旗军之外自然还有八千的名额,就算是玄梓君大张旗鼓的招募皇帝也不能说些什么。
“多谢小姐的栽培之恩,胡三必定好好尽忠静王。”胡三站了起来眼眸之中带着山一般的坚定,随后有些踌躇的问道,“小姐,胡三有个请求不知道小姐能不能……”
“说吧,”见胡三还有什么话要说,林紫曦也不因为他的得寸进尺生气,倒是一旁的绯妍,瞪着他暗暗地警告着。
“娘亲和父亲没读过什么书,所以没有给胡三取过名字,不过是胡三是排行老三所以叫做胡三。请小姐赐名!”说到这里,胡三再一次跪了下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这句话你必要记住!”林紫曦见胡三再一次跪了下来,虽然知道不过是一个木头为了表达感恩之情所做的事情,然而还是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小姐教训的是!”胡三说完便立即站了起来,口中轻声的喃喃着,似乎想要把林紫曦说的话记在心中。
林紫曦看了好像,也不说他些什么,随即用手指蘸了茶水在石桌上写了两个字,抬头示意胡三过来自己看。
胡三走近一看,眼中闪烁着激动地光芒,反复的默念着这两个字,“永靖,永靖,从今以后我就叫胡永靖,多谢小姐赐名。”
“下去吧,”林紫曦深深的望了一眼胡永靖,挥挥手让两人都下去了。
抬头望了一眼即将要升到中天的太阳,估摸着时候也不早了,恐怕云贵妃此时已经等急了。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午时,那便等到了用完了午膳在走也是一样的。
虽然还没有入夏,但是正午的太阳到底有些晒人,闷热的让人无端烦躁。飘渺阁之中,云氏关上门正在大发脾气。
屋子里云惜惜胆怯地望着将林紫曦送来的所有的花瓶瓷器打得一个不剩的云幽缈,小心地上前劝道,“娘亲您莫要生气,如今咱们是寄人篱下还能做些什么?”
云幽缈此时全然没有了原本温婉娇媚的模样,回头一双眼睛带着浓重的乌青,狰狞的瞪着云惜惜,嚎叫道,“没志气的东西!正室又怎么样!我云幽缈才是他林绥远最爱的女人!那个成日里躲在锦绣园的病痨子成什么气候,成气候的是琉璃院的那个小狐狸精!”
说着,将最后一只玉如意摔了个粉碎,眸中淬着毒光,阴恻恻的冷笑道,“你那个爹爹不过就是为了林紫曦勾引住了几个皇子和静王,那又怎么样。她能的你照样能,那个林紫曦翻腾不了多久了。”
“娘亲…”云惜惜站在门边,恐慌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声音之中带着颤抖。
此时,外头的太阳愈发的大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似乎能让人睡过去一般。然而缩在门边的云惜惜却肿着核桃一般大的眼睛,冷得直发颤,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样可怕的云幽缈,在她印象之中云幽缈向来是高贵大方的慈母形象,而这一切在昨日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外头的黄鹂鸟鸣叫了,正坐在铜镜之前的林紫曦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却换来夏眠一阵抱怨,“啊呀小姐,您别动,有梳坏了。”
林紫曦笑着望了一眼铜镜之中清丽的面容,以及铜镜之中那两股极其不符的头发,失声笑道,“梳个简单的发髻就好了,嬷嬷的手艺是你们学不来的。”
“是,”夏眠失望地望了一眼被自己毁了的头发,动手开始一点一点拆下来,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失望。
她也想要帮小姐梳漂亮的发髻,就像那个云惜惜一样,依照小姐的美貌绝不会比那个云惜惜差到哪里去,可是谁知道这梳头发竟然比练剑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小姐,那个云幽缈竟然将您送去的所有瓷器都打坏了,一点不剩。”刚刚从外头回来的图兰眼中闪动着愤怒,对着林紫曦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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