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申太医不悦的打断了,“六王爷是不相信臣的医术,还是不相信臣的人品?”
“本王自然不敢,申太医人品贵重,医术高超这是在宫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北溟昊僵笑着望着眼前这个面色不愉的男人,停下了脚步,看着申太医愤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西偏殿的方向。
“死了?”北溟昊一时间不知道的自己的心中是什么感觉,似乎猛然失落起来,这明明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为何自己的心就是开心不起来,这不就是他的目的,他的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也就不留下来给别人!
“王爷,怎么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六王府的,当北溟昊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见站在自己身边面有忧色的北川瑶香,不由的冷笑一声,“呵,死了,终于死了,死了好啊!”
“什么死了?”北川瑶香一身艳红色锦服丝毫不在乎自己并不是正王妃,依旧穿着正王妃才能使用的正红色,听到北溟昊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不由皱起了柳眉,“王爷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北溟昊此时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根本就不想要看见眼前的这个女人,冷笑一声,推开了北川瑶香对着下人吩咐道,“来人,拿酒来,今个儿是好日子,将酒窖里头那五十年的女儿红拿来!”
北川瑶香一见想来滴酒不沾的北溟昊竟然这般惶惶然的想要喝酒,心中愈发的奇异。
望了一眼“砰”的一声关上的王府书房的门,北川瑶香对着身边的白芍吩咐道,“去吧今个儿跟着六王进宫的小厮带过来!”
白芍是嫁过来之后,北川瑶香的心腹丫鬟,如今俨然已经是跟定了北川瑶香了,听到了她这样的吩咐连忙下去找人,不一会儿那跟着北溟昊进宫的小厮便被找了过来。
“小的,钱侗见过王妃,”钱侗自然是听说过北川瑶香的性子,在礼数上那里敢有半点错处。
这个原本是六王正妃的昼阳国十公主,在被贬为了侧妃之后在六王府里头已经命人以王妃称呼她,若是稍有错漏便乱棍打死。而对于这些六王竟然也默许了,这让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昼阳国十公主将来必是六王正妃。
只是让众人感到奇怪的却是这北川侧妃似乎并不的北溟昊的宠爱,自从新婚之夜被北川瑶香赶出了新房之后,北溟昊便再也没有去过北川瑶香的屋里头了。
“说吧,今个儿宫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让王爷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喝闷酒?你若是敢有半点隐瞒当心你的狗腿!”北川瑶香就算是嫁进了六王府依旧还是她做公主时候的那个脾气性子,事到如今就连北溟昊也颇为厌烦她了。
钱侗见北川瑶香这样一问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倒了出来,“回王妃的话,今个儿宫里头似乎是紫阳郡主过世了,太子殿下为此还杀了一个太医,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才就不知道了。”
“什么?林紫曦那贱人死了?”北川瑶香平日里最厌弃便是林紫曦,可是她多次派出暗卫想要夺了林紫曦的性命,怎奈玄梓君保护的太好,她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一直隐忍着。
如今听说林紫曦竟然死了,北川瑶香不由得抚掌大笑,“死的好啊!这样的狐媚子早就该死了!”
说到这里北川瑶香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恶毒的快意,然而想到了林紫曦死了北溟昊竟然为了她躲在书房中喝闷酒不由得心中气恼,挥手打落了桌上的茶壶和茶杯。
上好的白瓷落在钱侗的脚边,“啪”的一声,褐色的水渍沾湿了他半旧的衣裳,碎玻璃渣也弹到了他的脸上,擦伤了好几处地方,然而钱侗虽然心中恼怒,可是还是强忍着不敢有半点意思。
“往后王爷还有些什么你可都得盯紧些。白芍,把他带下去,赏!”北川瑶香虽然愤恨,然而却还是没有忘记要用钱财收买人心,只是恐怕方才的那一地的碎玻璃渣子在就已经将钱侗的心给推得远远得了,再多的钱财也买不回来。
“谢,王妃,”像钱侗这样的人最擅长的自然是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有好处地,他自然是紧巴巴的贴上来,至于做不做事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王妃您莫要太生气,到底那林紫曦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您还担心王爷的心不会回到您的身上来吗?”白芷看着北川瑶香不开心,连忙跪在地上帮她捶着腿,一边谄笑道,“如今王爷想来是喝醉了,您不若…”
“你的意思是?”北川瑶香自己自然是自己她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可是这件事情决不能让北溟昊知道。
而成亲当日因为同云贵妃发生了冲突,她原本预备下的蒙汗药都已经被大雨淋湿了,而身上的血袋也已经在推挤之中被挤破了,因此那一夜她才借故发脾气将北溟昊赶出了屋子。
可是等到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的时候,北溟昊却不愿意在进她的屋子了,就算是进了也只是坐着看书,不管她用什么样的法子都不能让他碰自己一下。
“王妃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怀上皇嗣,早日诞下世子,听说前个儿婉仪院的那个贱人已经有消息了,王妃您可要努力啊!”从白芷的口中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北川瑶香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去准备,本妃要沐浴更衣!”北川瑶香咬着下唇,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决绝,她早已不是处子的这件事情如今已经没有一个人知道了,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告诉别人,自然要避过所有的人眼睛准备好血袋。
月光落下,袅袅薄雾迷蒙了静夜,竹影摇曳,六王府书房之中依旧明着灯火,从里头散发出冲天的酒气其实醉了外头种着的湘妃竹,微风出来整个六王府都带着一抹微醺的醉意,然而幽渺的月光落下,洒下的清辉却是让人不由得战栗。
北川瑶香裹着披风走在空无一人的青石板路上,书房周围所有的人仆婢都已经被她遣退了,一阵幽风袭来,北川瑶香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垂头看见地上的竹影仿佛是狰狞的鬼影一般,忍住心中的惶惶加快了脚步,心中暗怪北溟昊怎么喜欢将自己的书房放在这样一个偏僻恐怖的地方。
“来人,拿酒来!”好不容易走到了书房门前,然而刚想要推门进去便听见北溟昊怒声叫道,北川瑶香咬了咬下唇忍住心中的怒气,推开了门,换上了一抹妩媚多情的微笑。
“王爷,喝酒伤身,您要当心您自己的身子啊!”北川瑶香方才身上的披风,露出一声月光白的半透明的轻纱,全然是仿着林紫曦平素穿的模样换得,就连那身上的香粉也是一模一样的。
北溟昊迷迷糊糊的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月光白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眼前渐渐的清晰起来,出现的竟然是林紫曦正在朝着他淡淡而笑,那笑意之中带着一丝羞涩,一丝爱恋,全然不想往日的冷漠疏离。
“曦儿,你来了,本王就知道你没有死,想你这样聪明的小狐狸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北溟昊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摇摇晃晃的扑了上去,摸着北川瑶香的脸,口中喊着的却是林紫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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