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忍心动,如今他羽翼渐丰,愈发不能动!
“你这…还不快滚!等朕改变了主意看你如何还走的了!”
皇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朝着玄梓君骂道,却始终没有追究他的罪责。林紫曦有些看不懂如今是何情景,但既然皇帝放了他们那么解药必然留下。
拿出一只白色瓷瓶放在地上,林紫曦望了皇帝一眼,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玄梓君拉着大步走出了正殿。
望着一白一黑离开的背影,皇帝慢慢地走上前去拿起地上的药瓶,最终还是露出一丝苦笑,自言自语的道。
“澜儿还是让你猜对了,朕对于你的孩子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玄梓君拉着林紫曦快步的朝前走着,直到远离了重华殿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虽然知道当年的事情,祖母也曾经对自己说过只要看到他皇帝便绝不会对他下得了手。
然而他还是做了两手的安排,将暗卫安插进了宫中以防万一,对于林紫曦他绝不能出了任何纰漏,因为这是他想要携手一生的女人。
“伤怎么样了?”
想到自己走之前玄梓君还是重伤昏迷着的,又发现伤口似乎是新包扎的方才如此大的动作也没有沁出血来不禁问道。
“原本是在北疆给你请的神医,却不想给我先用上了。”
玄梓君此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伤口裂开的疼痛,但仍旧对着林紫曦微笑着。察觉他苍白的脸色,微蹙的眉头,便站起身来就要回去,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林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紫曦回头见到站在琼花树下的北溟晏,回头看了一眼玄梓君最终还是点点头,随着他走了。想必是皇后这几日大不好了,否则他也不会一上来便开口要和她谈谈。
走入幽僻的小树林中,林紫曦担心玄梓君的伤势,因为并没有绕弯子。
“太子殿下是为了皇后娘娘而来。”
林紫曦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原本北溟晏还不肯相信毒是林紫曦下的却没想到真的是她。
“为什么?”
即使不喜欢这个母后,北溟晏依旧放不下所谓的骨肉亲情,退后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林紫曦猛然回头凌厉的双眸望着北溟昊,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了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北溟晏望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她的眼中没有悲戚也没有委屈唯有坚韧的光芒,原本不过是被她超凡的琴艺和淡漠的气质所吸引,而如今竟有想将她纳入怀中好好疼爱的心思。
“母后的确不该先有害人之心,但是她已经受到教训了,能不能请你饶了她?”
第一次北溟昊这样低头求人,面色微红有些窘迫,然而林紫曦只是静静的望着北溟昊,良久之后才将一张叠好的宣纸递给北溟昊,声音冰冷之中带着一丝警告。
“若是还有下一回我绝不会让她如此好过。”
说完便绕过北溟昊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嘴角噙起一抹轻笑,薄唇轻启。
“皇后病好之前除了太医不要让任何人看到药方,否则…就不灵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北溟昊还是遵从了林紫曦的意思,没有将药方给除了太医之外的任何人看。直到半个月之后,皇后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药也停了。诊平安脉时皇后忽然询问太医。
“上回的药中放了些什么东西,为何总会有一股怪味道?去把药方拿来我看看。”
听闻此言太医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然而皇后之命不可违还是颤抖着双手将药方奉上。皇后仔仔细细地看了药方,然而看到最后两味药时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左盘龙?蚯蚓泥?怎么没听说过?”
“这…”
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求救似的望了一眼坐在一边静静地喝着茶的太医,然而北溟昊似乎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喝茶,然而却早已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快说!”
见他面色有异,皇后瞪着眼睛斥道,吓得那太医更是冷汗涟涟,忙开口解释道。
“蚯蚓泥又称六一泥,性寒,味甘酸,而左盘龙亦是…两者分别是…分别是由…。是由…”
见那太医吞吞吐吐的,皇后登时急了,喝问道。
“是由什么!”
“是由蚯蚓和鸽子的排泄之物做的。”
那太医知道今个儿是逃不过去了,闭了闭眼睛也不结巴了。
听到这话,太子口中的茶水登时喷了出来,呛得他咳红了眼睛,同时也终于知道了林紫曦离开之前的那句话是何意思了。
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这个女子真是…越来越让人欲罢不能了。
就在这时一阵碎瓷之声响起,皇后怒冠冲发高声命道。
“来人将那个贱人抓起来,碎尸万段!”
“母后何必生气,良药苦口罢了。”
皇后回头见到北溟昊嘴角的笑意,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倒在地上。
之后,皇后又整整病了一个月,自然这是后话。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恢复身份
四月十五月圆之夜,天生异象。红月当空,满天无星,有紫气自东而来,飘向西平王府上空久久不散。皇帝命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北方天空破军光芒大盛,嗜杀之气大减乃吉祥之兆。
这夜,皇帝梦见西平老王爷,得知当年玄梓君为破军转世是煞气太重,要以女子之身削减煞气。而如今二十年之期已到,煞气尽除玄梓君便可恢复男儿之身,求皇帝宽宥玄梓君。
翌日,皇帝便派人去西平王府查探果真与梦中一样。于是,当日朝堂之上便炸开了锅。
“西平王府胆大包天竟敢犯下这等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北溟昊站在北溟晏的身后,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瞥向跪在地上的徐翰林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臣等求皇上以正视听。”
紧接着几位大臣也纷纷跪了出来,伏在地上求皇帝斩首玄梓君。
“嗯。”
王座之上的男人深陷在阴暗之中,看不清一丝情绪,朝堂之上很静很静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终于皇帝再一次开口问道。
“众爱卿可还有别的看法?”
“回禀皇上,依臣之见西平王爷此番作为不过是爱子之心,再者说来破军之杀气祸国殃民,西平王爷此番作为更是为了万千黎民。”
内阁学士楚长安第一个站了出来为西平王府说话,紧接着便又有数名大臣上前请命。然而看到这些人时,北溟昊的脸色白了白,这些全是太子的人。难道…。
望了一眼站在那里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太子,北溟昊陇在袖中的拳头紧握,锋利的指尖刺破掌心心中的愤怒终于平息了下来。
即使这一次北溟晏想要保住玄梓君他也不能顺着他的意了,他不能让玄梓君当了自己登上皇位的绊脚石。
想到那日林紫曦将自己推入池水之中之后,玄梓君身边的月落便将自己丢进了城外的一个“瓦窑”之中任那些如狼似虎的丑女人将自己蹂躏,自那以后自己一看到女人便觉得恶心,甚至不想要再接近。想到这里北溟昊愈发觉得羞愤难当,恨不得将两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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