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庆连忙开口,他不能再让自己媳妇说话了,这要是真激怒了石凤竹,真去部队闹,自己肯定得不了好:“弟妹哈,你嫂子不会说话,还好面子。蔡春华这事,确实是她错了,把坏人当成好人,还让人当枪使,害得你受到不少委屈,我给你道歉了!”
石凤竹和宋泽珉之前就商量过,肖长庆因为有背后的家族撑腰,不能把他得罪了,但却不要再与他结交。
石凤竹微笑地应道:“肖团长,不用你道歉的,就凭你和泽珉的关系,你也不会害我的!今天是话赶话,我一生气才说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原本有些紧张的肖长庆,心里一下子舒坦了。但看看旁边,自己媳妇还在委屈垂泪的样子,他有些不快,要不是这个败家娘们,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肖长庆看到宋泽珉一脸疲惫的样子,嘱咐着:“泽珉,我看你累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宋泽珉一听,这可不行,自己可不想时常看到这个人:“兄弟,听我的,你不用来,我自己会好好养伤的。你接下来,一定很忙的。先是与上级派来的政委熟悉、磨合,这就需要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的时间。”
“我记得,今天夏天还有一场军内大比武,你不得领着咱们团刻苦操练,以便夺得好成绩呀!”
肖长庆听着宋泽珉的提醒,甚觉有理:“行,我听你的。不过,你要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哈!”
宋泽珉哪有不同意的,这可是求之不得的,连声说好。
在肖长庆和肇月娥马上要离开时,石凤竹做戏做全套:“肖团长,我就不送你们了,我得守着泽珉。你们自己开门直接离开就行,我马上喊子安去关门。”
第一百零六章 开窍(加更)
宋依依在隔壁的屋子,一直凝神倾听着肖长庆夫妻和自己爸妈的谈话。
等到宋子安把院门关好,她就开始绘声绘色地学着刚才每个人所说的话,逗得爷爷奶奶哈哈大笑。
宋子安笑呵呵地看着,觉得妈妈说话比以前赶劲了,但是他喜欢现在这个能够护住自己家人的妈妈。
祖孙四人进到宋泽珉的屋子时,蒋国柱和蒋新勇早已上了炕,而宋泽珉已然坐了起来,三人谈得正欢。
蒋国柱满脸嫌弃地说:“泽珉,你可不能心软哈,那个肖长庆就是个自私人儿!他当初和你做搭档,还不是贪图你有头脑,还没有靠山。你曾经立的功劳,他至少都捞过来一半吧?”
宋泽珉搜索了记忆,确实如此,每次他的军功章都有肖长庆的一半!
蒋国柱看着满脸无奈的宋泽珉,为了依依,就是有些话得罪人,他也得明说:“泽珉,你呀,以后要长点心眼,看清好赖人,不然老婆孩儿都跟着遭罪!”
宋泽珉听出了蒋国柱有些指责的话是真心为他考虑的,他也觉得忠诚与不计任何回报的付出,并不是一回事!他可以为国为民尽心尽力地工作、做事情,但前提是自己和家人必须是平安幸福的,这是他的底线!
总不能家不成家,自己就如同机器一般不停地转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甚至还要被算计、被利用,所有的苦自己承担,所有的甜归了别人!宋泽珉不会有这样高尚得如同圣人般的情操,他有自己的理想,自己想要的生活。
宋泽珉赞同地说:“蒋大哥提醒得对,之前我对家人忽略得太多了,没有孝敬到父母,没有照顾好妻儿,以后不会了,因为他们才是我最亲的人!”
已经迈进屋子的宋爷爷、宋奶奶,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宋奶奶不禁掩面而泣,不是她多愁善感,实在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终于开窍了,懂得人情世故,懂得平衡忠孝之间的关系了!
想当年,他们老夫妻二人被下放到冀省劳动,儿子越来越忙,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地都见不上一面,她就在背地里埋怨老伴。怪他从小教育儿子,国家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害得如今自己就跟没儿子一样!老伴也是叹息着说,他只是为了让儿子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谁承想儿子这么一根筋,专注部队就再无他顾。
养儿防老!宋爷爷的鼻子有些发酸,他五十多岁了,终于等到了这句能够让他忘却前尘苦难的话了!
宋子安吸了下鼻子,自己是男子汉,不能随便就被感动得淌眼泪。他的心充满了温暖与悸动,自己以后也要照顾好家人!
宋依依能够比旁人更多地明白爸爸说这句话的含义,她与石凤竹相视而笑。
宋奶奶用宋爷爷递过来的手绢,擦掉了眼泪,眼里全是笑:“泽珉,不要自责!以前你也是为了部队工作,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爸爸妈妈会陪着你的!”
“等凤竹调回沈城工作,就更好了。我们一家人多少年分居各地,终于盼到可以团聚的时刻了!”
大家坐在一起,唠着家常,消磨着时间。
在晚上十点钟时,蒋新军和白峰披星戴月地回来了。
宋依依问了句:“二哥、白峰哥,你们吃晚饭没?”
蒋新军在吃的方面非常实在:“当时,大家都忙着,哪有时间吃饭,我干啃了两个馒头,他也一样,现在早就饿了。”
宋依依一边往炉子处走,一边说:“那你放炕桌吧,我给你们留了晚饭,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
二人挺高兴,脱了外面的军大衣,就放好了炕桌。
宋子安和蒋新勇帮着把春饼和四道配菜,都端上来。宋依依则把两大碗瓜片紫菜鸡蛋汤,放在二人各自的面前。
二人本想先说了情况再吃饭,可是,看着这饭菜,止不住地吞咽口水。白峰暗骂自己:妈的,忒没出息,更饿了!
石凤竹适时地开口道:“你们先吃饭,不差这一会儿,吃完再说。”
二人对视一眼,也不客气,洗了手,就回来卷春饼吃。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二人打着饱嗝,开始给大家讲述蔡春华案子的进展。
他们二人到了军区法院,调查小组已经在蔡春华睡觉的单人床下面,找到了那个痰盂。痰盂里原本装了一寸深的清水,里面还有一些尿液。痰盂底部隐约有一张模糊了字迹,已经被泡软了的纸条。
朱志坚看到蒋新军来了,迎过来就开始表功:“军子,是我戴着胶皮手套,把已经软了的纸条捞出来的。要是在尿壶里泡一夜,你看到的就只是一团浆糊了。”
蒋新军笑了一下:“你是调查小组的成员,这是你应该做的呀!别说没用的了,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朱志坚呼了口气,遗憾地说:“还是发现晚了,那是张从信纸上裁下来的纸条,用钢笔写的字,让尿水一泡,那些字都花了,纸也囊了。”
“只能隐约看出三个字和中间的一个逗号,其它的字已经泡没了。”
蒋新军和白峰有朱志坚领着,去看了那张纸条,果然只能看出三个不挨着的字,分别是别、好、排。
白峰倒是机灵,他仔细盯着纸条,从左边看到右边,再从左边看到右边。
52书库推荐浏览: 金水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