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囚仙_水荼翎【完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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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阿绯就是摆师父架子,我不喜欢你做我师父,我要嫁给你。”

  东方叙愣了愣。

  虽说他拜师只是为了盗取昆仑中那件传说中的东西,并没有当真,可到底谁是师父?

  阿绯说完,见东方叙没有反应,直接偏头,缓缓地吻上了他。

  唇瓣相接,她的气息依旧透着魅惑人心的甜,只需要一点点,就加重了东方叙的呼吸。

  平日里多是他挑拨她,何时见她这么主动过。

  他一把按住她的腰,将她拽进怀里,加重了吻,手也习惯性地探入了她的衣衫里,触及她凝脂般的滑嫩肌肤,流连忘返。

  本来他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却如泥鳅般滑开,闪躲到远处,笑个不停。

  “阿绯!”他心里没由来生了羞恼。

  她满眼清澈,说逃就逃,毫不动情,哪里像他红了眼,迷了心。

  “弟子讨厌脏兮兮。”阿绯跃至树间,晃着一双小脚,“身上全是丹炉的灰。”她脚腕处的红色绸带,火焰一般地在半空中飘荡,晃花了东方叙的眼。

  她嫌弃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一双玉手放在眼下反复打量:“到处都脏,不舒服。”

  东方叙站在树下,抬手托住了她的脚,心里恼意未消,对着她却提不起半点火气,只道:“我带你去洗。”

  “师父最好了!”阿绯一动,从上至下,扑到他怀里。

  东方叙软香入怀,瞬间什么恼意都没了。他手臂托着她的臀,就这样抱着她,眉梢微挑:“不是讨厌我做师父吗?”

  阿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弟子叫师父相公可好?”

  她声音温软,带着些许调皮,在东方叙张口欲答时,又摇头咬了咬手指:“不行啊,他们会打死我的。”

  说着,她对着东方叙眨了眨眼,如最无辜的小兔子:“师父忍心弟子死?”

  东方叙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山中泉涧颇多。

  东方叙随意寻了一处,山泉有些刺骨冰寒,他知道阿绯不喜寒意过重的东西,便拿了自己的方巾,浸湿后,拧干,给她抹脸。

  阿绯却叫了一声:“好凉!”抬手就是一团火焰,把方巾给烧得只有炭渣了。

  东方叙默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残渣。

  他什么也没多说,抬手浸入了山泉中,纤长的手指在水里轻轻地划动。不过眨眼间,泉水竟然微微冒出了热气。

  阿绯怕冷,此刻看着冷泉变温泉,又是稀奇又是开心。

  她脱了鞋,小心翼翼地将脚伸了进去,暖流瞬间溢满了全身,她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闷哼。

  身边的人听着她短促的喘声,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她承欢的娇媚。他突然探手,从水里把她的脚给捞了出来。

  阿绯不满了:“很舒服的。”

  东方叙紧紧握着她的脚,放在自己怀里,给她擦干:“脏的不是脸和手?”

  他头也没抬地回道。

  阿绯索性抬脚在他怀里蹭了蹭,感觉到他浑身都绷紧了。

  她又笑了起来。

  东方叙心里恼意更浓。她轻轻一撩,他就完全失了分寸,满脑子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念想。

  阿绯开口了:“可以哦,想做什么就做。”

  她抬起另一只脚,脚趾轻轻地刮着东方叙的喉结,就像用羽毛擦过他的心窝:“阿绯本来就是你的。”

  东方叙握住她的脚腕,倾身弯腰,立刻将她给压在了身下。

  阿绯对他一笑,眸中娇媚欲滴,周围全是她的香味,醇香幽然,直接点燃了东方叙浑身的热血,沸腾叫嚣。

  他埋头在她胸前,留恋着高耸而起的尖端,牙齿折磨似地轻咬,想要听到她动情的声音。

  阿绯的呼吸就埋在他的耳边,又轻又短促,有节奏地撩着他。

  他有些性急起来,拉开她的肚兜就要直入正题。

  就在这时,他的后背有被尖锐利器刺入的痛楚。

  东方叙皱了皱眉,撑手起身,埋头一看,一把尖刀寒光闪闪地透胸而出。

  他的血就这样快速地往下流。

  阿绯没有躲闪,没有惊慌,而是非常平静地看着他的伤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个小瓶子接着,不浪费一点一滴。

  “你要我的血?”明明疼痛难忍,东方叙却没有半点要止血的念头。

  阿绯眨了眨眼睛:“不要你的血,只是觉得浪费。”

  东方叙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眸中红光闪现:“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

  阿绯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我不杀你啊。”

  哪里有人刺你一刀,还告诉你自己没有恶意?

  她的话,就算是凡间的稚童都不会相信。

  可是东方叙心里留着一丝眷念,他的理智对着她始终都是个笑话,他的手指紧紧地按住她的脖颈,没有再多加一分力气。

  “你要什么?”他近乎沉痛地问。

  刺入他身体的尖刀突然偏了偏,更为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神魂崩溃。

  他只看见阿绯红唇微启,只听见她说了个“我”字,整个世界突然都破碎开来。

  东方叙单手撑地,崩溃的水柱成了水幕,将他从头到尾淋了个遍。

  湿漉漉的头发搭在他脑后,一身黑色劲装也全部被水给浸湿,露出他精瘦的身躯。

  他半跪在地上,面前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景,只有不断倾泻而下的潭水。

  身体上的痛楚仿佛还残留着,但是他就算不去摸也知道,自己身上没有那样的伤痕。

  “你打算一直跪着?”

  殷珩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东方叙抬头,正对上那个包的像是粽子一样的家伙那双阴测测的眼睛。

  殷珩似乎很乐意见他狼狈的样子,嗤笑:“看来你遇到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东方叙静默一瞬,干脆地翻身,就这样随意地坐在湿漉漉的地面,哼笑:“看来你很介意我遇见的事。”

  殷珩的目光或多或少带起了一分冷意,实质性的杀气还未凝聚,瞬间又消散。

  他什么也没多说,转身就走。

  东方叙抬手,捂住了脸,轻轻闭眼,眼前却似乎还能看见更为年幼的裴练云的脸。

  一松手,他再次睁眼,面前就是裴练云本人。她一如既往,如夜幕中的星月,寂寥清冷,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手指拎着方巾,递到他面前:“擦干。”

  东方叙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没有接她的东西。

  裴练云心想,这小徒弟不会被幻境迷傻了吧?

  于是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着他的名字:“阿叙?”

  冷不丁东方叙一把捏住了她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让她有些疼。

  裴练云皱了眉。

  但是她没有挣扎,就这样回望着他。

  东方叙缓缓开口问:“师父,如果有一天你要用刀刺入弟子的身体,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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