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收回目光,她接过护卫恭敬送上来的茶水,低头抿了抿后,笑盈盈地回道:“多谢公子看重了,不过小妇人并无意招婿。”
听到她的回答,众少年此起彼伏的惋惜起来。
就在这时,二楼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听到那熟悉的,应该是崔子月发出的惊呼,姜宓眉头一挑,转向一个护卫看了一眼。那护卫马上明白过来,转身便下了楼。
转眼,那护卫便上楼了,他大步走到姜宓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姜宓闻言,马上站了起来,面对众少年望来的目光,姜宓福了福,盈盈笑道:“小妇人还有一点事,先离开一会。”
说罢,姜宓率着几个护卫朝二楼走去。
二楼间,众女乱成一团,而发出惊叫的正是崔子映,此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醉汉,正紧紧地抱着这位博陵崔氏的嫡女。而崔子映和众贵女显然早有约定,婢仆们都不在身边,此刻,她被人这样轻薄,围着她的那些贵女们也只是急得团团转,也有两个上前拼了死力地扯着那个醉汉,不过她们的力气实在太小,那醉汉依然紧紧抱着崔子映,一张臭哄哄的嘴也不顾崔子映的尖叫和挣扎,正极力的想亲上去!
唯一庆幸的是,这醉月楼里实在热闹喧哗,目前这二楼的骚动还没有引起上下楼层的注意。
看到这一幕,姜宓的脸沉了下来,她突然庆幸自己没有随大流把护卫留在下面!
一刻也没有犹豫,姜宓便沉声命令道:“走出两人,一人拦住三楼,不要让人下来,一人拦住一楼,拦住每一个想上楼的人!”
得了她的命令,两个护卫同时应了一声是,就在他们提步时,姜宓嗖的一声抽出其中一人的佩剑。两个护卫只是稍稍一楞,便他们迅速分开,一上一下拦在了楼梯口。
这时姜宓已大步走了过去。
她来到那醉汉身后后,也不顾众女的叽叽喳喳,姜宓手中那佩剑猛然一提,干脆利落的向下一刺,随着“卟”的一声,剑尖从那醉汉的背部一刺而入,转眼鲜血四溅,于众女的尖叫声惊喊声中,那醉汉张着嘴嗬嗬两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转眼便血流了一地,再也起不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变化,一时之间,众贵女吓坏了。而三楼和一楼大堂处,不断传来了脚步声,间中还有人不停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怎么了?”
可那些人通通被两个护卫堵在楼梯口上不来。
姜宓一剑刺死那个醉汉后,她慢慢转头,双目如电,寒森森地扫视过二楼上的十几个贵女后,姜宓手中血淋淋的剑指向她们,在众贵女的尖叫着向后退缩时,姜宓说道:“你是张侍郎家的五女儿?你是郑尚书家的庶女郑秋儿吧?咦,这位有点面生,让我想了想,是了,你是今年才搬到汴梁城的,蓝大人家的三房长女……”就这样,姜宓一个一个,把每一个在场的贵女都叫了一遍名字家族后,她动作优美的把自己额则的长发拂到耳后,又道:“本夫人并不知道,今日是谁要害崔家姑娘,也不知是谁把这个男人引上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本夫人只需要把你们的名号通通送到崔子轩手里,大名鼎鼎的崔郎自会把一切查个水漏石出!”
姜宓一句话令得众贵女呆了呆后,她再次目光如电地瞟过众女,冷冷又道:“还有一事,如果今天发生的事,有哪一位忍不住宣扬出去了,想来那人就是幕后陷害崔姑娘的毒妇,以崔子轩的英明,自然也能查个究竟。”
姜宓毕竟是见过血杀过人的角色,她这话慢慢说出时,众女突然觉得寒彻骨髓,而她的目光所到之处,有好几个贵女已缩成了一团。
这时,姜宓笑了,她又说道:“当然,便是崔子轩查不出,本夫人其实也是心中有数的。本夫人刚来汴梁,便对在座的十几位的姓名来历都了如指掌了,可见本夫人一直在留意各位,你们说是不是?”一句话令得众贵女脸色一白,越发不敢动弹后,姜宓转头看向缩着头抱着肩不断哭泣的崔子映。
熟知世家规矩的姜宓,此刻见到崔子映这模样,眉头皱了皱,她一手提起她的衣襟,令得崔子映站起来,见到她还神不守舍的,姜宓手掌一扬,“啪”的一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重重一掌,甩得崔子映停止了哽咽,眼中有了些神志后,姜宓冷冰冰的低喝道:“多少人挣扎在生死边上,便是你兄长崔子轩也那么多次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怎么,你堂堂博陵崔氏之女,就被这么点小事吓住了?”
姜宓言辞如刀,一字一字渗入崔子映的耳中。崔子映慢慢抬头,在对上姜宓关切的眼神时,她“哇”的一声扑到姜宓怀中,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处理
现在姜宓可没有时间安慰崔子映,她那两个护卫虽然挡在楼梯口,可这些贵女也不是吃素的,她们频频尖叫,已经引得越来越多的人注意,眼看她那两护卫就要挡不住了。
一把推开崔子映,姜宓走到一侧,她拿起放在几上的一叠素花纸劵,又拿起一侧的毛笔,笔起龙蛇的书写起来。
一边写着,姜宓一边暗暗庆幸,今日众女前来含着几分卖弄之意,所以这里笔墨齐备。
姜宓的动作非常快速,就在楼上楼下的喝骂声越来越响,两护卫已被逼得连连后退时,她终于把一连十几张素花纸劵都写好了。
写好之后,姜宓一手拿纸,一边拿剑,走到一个贵女面前,便把手中血淋淋的长剑抵着她的咽喉,喝令道:“盖手印!”
那贵女被那剑吓得脸色雪白,慌里慌张连纸上写着什么都没有注意便按了手印。
可当轮到第三个贵女时,那贵女却明显警觉多了,她朝着那纸上一看,不由尖叫起来,“你,你怎么能写这种话?”
听到那贵女羞愤的叫声,众贵女纷纷凑了上去,这一看,她们也给骇呆了。
只见那纸上写着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郑秋儿与一醉汉约于醉月楼二楼,相依相偎形容亲密。下面落字就是郑秋儿的名字,然后是盖手印的地方。”
众女一惊,再看那叠纸上,却发现厚厚一叠,张张都是一样的内容,只是上面的名字换了一个。
见到众贵女群情激沸,姜宓却没有与她们多做解释的想法。只见她手中血淋淋的长剑一指,死死地抵着郑秋儿的脸蛋,姜宓寒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你是盖手印,还是想毁容?”
话音没落,她手中剑下移,已经在郑秋儿的玉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如郑秋儿这等贵女,哪里经得起这种阵仗?她颤声说道:“我盖,我盖。”
而等郑秋儿盖了手印后,已经盖过手印的几位贵女也反应过来,她们急不可耐地看着同伴们,竟是迫切地希望大家都把手印盖上的样子。
姜宓暗中笑了笑,她随手拿出一张纸,朝着另一个贵女面前一放,同时手中长剑一指,喝道:“你来!”
世人有句话,叫做罪不罚众。凡人都有从众心理,众女虽然对纸上的内容非常抵触,可见到前面几个都盖了,后面的料来也逃不脱,加上自己一个不算什么,再加上一柄刚杀过人的血淋淋的长剑这样抵着,她们打了个哆嗦后,倒也不敢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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