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银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诡异的场景,一时之间大脑竟有些转不过来。
“这叫做血莲咒。是闻名于西域的杀手组织‘血影楼’,专门针对门内背叛者所种下的一种古老咒术。”箫黎微微一笑,将衣袖又放了回去,把那条红线遮住。
“我的母亲,在未遇见我的父亲之前,也曾是血影楼中一名出色的杀手。为了能与父亲长久的在一起,一起回到中原,她背叛了组织,从组织里一路杀了出来。只可惜,就差了一点,她没来得及将咒术师给杀了,反被种上这人人谈之色变的血莲咒。”
“这血莲咒之所以厉害,是在于自施咒者将其种于人身上之后,便会由背后一朵血色红莲开始,逐渐延伸出一条红色线条,随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蔓延至右手掌心。待那红线与掌中的生命线连接在一起的时候,便是那人的死期。”
箫黎顿了顿,朝桌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杯茶来,小啜了一口,这才又继续说道:“让人每日一点点地看着红线逐渐延伸,等待死亡,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血莲咒还会遗传给中咒之人的下一代。所以我,其实自出生那一刻起,便已在一点点看着这红线蔓延,一点点品味着死亡的临近了。”箫黎言毕,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
银笙下意识的看了眼箫黎,见对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依旧一脸淡然的样子,仿佛这事关生死的大事并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银笙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二人就这般对坐着,沉默良久,还是箫黎先开口道:“不过,家师却在近些年偶然夜观天象之时算出,能有一人可解我身上的血莲咒。而这个人,就是荣小姐你!”
第三卷 情起 第120章 巨额赌债
“我?!”银笙本就对于这类神秘的事物半信半疑,今日若不是亲眼见着在箫黎身上发作的血咒,光是听人讲的话,她是万万不会去当真的。
银笙盯着箫黎看了半晌,见他不似在开玩笑,便问道:“我连这个什么血莲咒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又怎么会解这个咒?你的老师确定没弄错吗?”
“这个自然错不了。”提及此事,箫黎那是一脸的笃定:“之前莫说是你,便是我也不敢相信。但现在我信了。”
箫黎又朝银笙欠身做了个揖道:“原本我的血咒已经蔓延到右手手腕之上了,但是自从这段时间与小姐相交之后,虽咒术的疼痛仍旧时常会发作,但神奇的是,那血线似乎真的停止蔓延了!”箫黎望向银笙的眼睛亮亮的,仿佛真的从中看到了希望。
银笙听箫黎讲得神乎其神,自己却是尤自不信,她又问:“那你的师父可曾说过,我要如何才能帮你解了血咒呢?”
箫黎被银笙这么一问,也是愣了愣,继而摇摇头道:“家师不曾言明,只让我去找到你,并留在你左右。倘若你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便好。”
银笙听完,不禁扶了扶额,箫黎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堂堂的少主,这也太听他师父的话了吧,这种关乎自己性命的事也能不问清楚的么?
许是看出了银笙心里的想法,箫黎看了眼银笙,又笑着补充道:“家师博文广知,星相医卜无一不精,且行踪不定。虽然说话做事总爱留上一半,但他所言从未失准过。”
银笙数次听箫黎在自己面前夸他的老师有多么多么的厉害,又见箫黎作为学生制出的药似乎确实还不赖,于是正准备开口问箫黎,他老师到底是何许人也。还没开口,却是听见箫黎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荣小姐这次来找箫某可是有什么事?”
银笙经箫黎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于是直言道:“今日我来这里是有两件事:一来,是要感谢你昨夜在相府里的及时帮助;这二来,就是希望你动用一下你的江湖势力了。”
“哦?何事竟需这般大动干戈?”箫黎听银笙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什么大事,于是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不少。
“我知你们家产业遍及各地,京城里像德运来这样的产业还有不少。这市井嘛,总是一个消息来源最多又最杂的地方。你可知,如今大梁的二皇子司徒楠被禁足府中的事情?”像德运来这种会有京中不少名流贵族来的酒楼,银笙估摸着箫黎对于朝中的事了解得比自己只多不少。
果然,箫黎一听银笙这么问,当即笑了:“荣小姐的消息也很灵通嘛!不错,这件事箫某确实清楚。”
银笙见箫黎回答得干脆,心头一喜,她便知道,自己今日找对人了。于是,进而又问:“那你可有办法帮我查到,这二皇子司徒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皇上禁足的?”
箫黎看银笙对于此事似乎十分关心的样子,于是也好奇地反问:“此乃朝中之事,荣小姐为何这般上心?”
“这个嘛”,银笙被问到了点子上,一时语噎,想了想道:“我现在住在舅舅家中,见舅舅因为此事日日操心,就想着能不能把事情了解得清楚一点,也好替舅舅想想法子。”
“哦,果真如此吗?”箫黎盯着银笙的眼睛,却是笑得令银笙有些心虚。
箫黎明知银笙的目的并不是如此,却不说破,从容的举起桌上的茶杯,将此中茶水一饮而尽,道:“旁的事也就罢了。唯独这一件,荣小姐算是问对人了。箫某可以说,关于这件事,世上得知各中真相者寥寥无几,而箫某便是这其中几人之一。”
“真的吗?你竟然知道!”银笙一听箫黎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那司徒楠到底是因为何事才被禁足的?”
“因为赌。”箫黎缓缓吐出这样几个字。字虽少,却是每个字都如同一枚重磅炸弹。
天字一号房的门里,是箫黎与银笙;天字一号房的门外,则是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要知道,此刻他们在房中说的这件事,如果传到了门外去,那将无异于是对司徒楠的一次毁灭性打击。
皇子嗜赌成性,只此一条,司徒楠就将彻底与太子、皇位无缘。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司徒凛虽禁了司徒楠的足,但又下令严锁消息,说明陛下对他还是宽容的。
果然,便是连银笙这种不涉朝政的人,乍一听见这个消息也很震惊,从前她只觉得司徒楠跋扈嚣张了些,但想到他的嫡长子出身,又是从小被帝后二人给宠惯的,倒也不觉奇怪了。今日才知道,原来他竟然还好赌!
其实,也怪不得银笙不知道,实在是刘皇后煞费苦心,将司徒楠包装得太好了。
司徒楠在皇帝和众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是被皇后要求,强装出来的罢了。其实私底下,只有刘皇后自己才知道,她的这个儿子是有多么的不争气!好歹还是个嫡子,竟还不如自己的养子司徒烨的一半!说出去,刘皇后自己都嫌丢人。
刘皇后是个一贯要强的女人,身为刘太傅千金,良好的出身她有了;嫁给当朝陛下为妻,出众的丈夫她也得到了;可唯有这个儿子,却是她一直最头疼的。偏偏自己又只有这一个儿子,即便知道他有万般不好的地方,除了自己帮他遮掩着,又能怎么办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云深枕酒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