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鳄鱼们并没有因为司徒辰二人的离去而放弃追逐,它们是两栖动物,能活在泥潭里,也能爬到陆地上。
鳄鱼个个十分凶猛,数量又多,司徒辰还要分心保护银笙,渐渐却是体力不支了起来。
鳄鱼们将包围圈越缩越小,已然将司徒辰与银笙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嘹亮的嘶鸣声。
是“漆夜”!
“漆夜”真的是一匹十分有灵性的好马,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它竟朝司徒辰与银笙二人的方向猛冲了过来。
“好伙计,谢了!”司徒辰看见“漆夜”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手下舞出的剑招又狠厉了几分,“嗖嗖”几下便已伤了数只鳄鱼。
鳄鱼的皮肤比较厚,这也是它们难缠的主要原因。只是,司徒辰的下手却是十分刁钻,专挑鳄鱼的眼睛刺去,那是鳄鱼最脆弱的地方。
有好几只鳄鱼就是因为被司徒辰刺瞎了眼睛,疼痛异常,在鳄鱼堆里翻滚了起来。
司徒辰这几下直接就为“漆夜”的到来开出了一个缺口,“漆夜”朝着这道缺口冲了进来。
“抓住!”司徒辰看准机会,趁着“漆夜”与他们二人错身之际,猛地一把将银笙给抛在了马背上。
“漆夜”纵身一跃,带着银笙一起跳出了鳄鱼的包围圈。
司徒辰见银笙已然脱险,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也飞身出去,不料却在这时,从右斜方猛地蹿出一只大鳄鱼。那鳄鱼似乎一直就打算袭击司徒辰,在司徒辰纵身跃起的那一刹那,也跟着跳了起来,大张着嘴,一口咬在了司徒辰的脚上。
司徒辰只觉得小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顾不得反应,条件反射便朝着那鳄鱼的嘴里一剑斩了下去。
司徒辰吃痛,下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活生生就顺着那鳄鱼的两颚,直顺而下,将那鳄鱼直接一分为二了。
“司徒辰!”
银笙坐在“漆夜”上,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吓得她慌忙拍着马儿,又朝司徒辰的方向回援了过去。
银笙在马上伸出双手,司徒辰借着银笙的力道,也猛然翻身上马,而后指挥着“漆夜”朝远处奔了出去。
“司徒辰,你感觉怎么样?”银笙焦急的追问。
鳄鱼咬下的那一口,银笙是亲眼看见的,按照那样的咬合力,若不是司徒辰反应极快,只怕这条腿都会被咬断。
司徒辰低低的轻笑一声,又低头看了眼深可见骨的伤口,笑着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随后却是体力不支,一下子倒在了银笙的背上。
银笙感到背上一重,知道是身后的司徒辰倒了下来。她心中一阵慌乱,急切地大叫道:“司徒辰,你快醒醒!你还没把我安全的送回营地里呢!你不是说你会一直护我安全的吗?”
靠在银笙颈间的司徒辰的脑袋似乎动了动,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放心,‘漆夜’认得回去的路,肯定能将你安全带回去的……”
银笙察觉到司徒辰还有反应,连忙回道:“不,这不算。只有你亲自将我带回去,这才算是你保护的我。你听到了吗?在我们安全到达营地之前,你都不准睡!”
但是,银笙的再次大吼似乎对司徒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后背安静一片,司徒辰似乎此刻真的已陷入了昏厥之中。
银笙咬了咬牙,侧过脸去轻轻拍了司徒辰一巴掌,继续叫道:“你不是说你的耐性好得很嘛?你不是说你不会放弃,一定会等到我亲口说出爱你吗?怎么,才过了这么一小段时间你就不等了吗?”
银笙一边说着,一边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昔日里,那些与司徒辰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从他们在法门寺时的初次相见,自己报复他故意让他扮了女装;再到平西王府里,吊唁老王爷时,司徒辰对她勾了勾手指;还有从国公府回去路上的截杀;皇宫御花园里他轻笑着与自己谈合作条件;以及他晃着双脚坐在自己倚梅阁屋檐上的样子……
原来,这一路走来,司徒辰已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
银笙的泪流了下来,用颤抖的声音在司徒辰的耳畔低语:“你听好了,这句话我此生只说这一次,你若是没有醒来,错过了,我可是不会再讲第二遍的。司徒辰,我爱你!”
银笙说下这三个字,心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曾经,在她再度重生归来的时候,发誓再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只一心想要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一一报复回去。如此,便足矣。
但却是因为这个男人,将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又融化开来。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在慢慢的接受他,为何上天又要再一次与自己开玩笑,将他夺走?
“咳咳……”
正在银笙六神无主的时候,肩上却是传来了司徒辰的一阵咳嗽,“好,我听见了。从此,笙儿你就是属于我司徒辰的了。呵呵……”司徒辰靠在银笙的颈项间低低的笑了起来。
“快看!那不是幽王爷的‘漆夜’吗?!”
银笙与司徒辰坐在马上,看着周围的树一点点变得稀疏了起来,脚下的土地也渐渐有了低矮的秋草,前方宽阔的平原出现在了银笙的眼前。
“真的是‘漆夜’!”
平原的另一头,大批搜寻的人们也叫了起来:“王爷,荣小姐,是你们吗?”
银笙猛地拍了一下座下的马儿,朝着卫兵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昨夜,一听说司徒辰与银笙进了幻林,直接就把司徒凛与尉迟南吓坏了。
后来,司徒凛又听到司徒烨也进了林中的消息,更是当场就穿起衣服,连夜召集了所有护卫分成几队去搜索。
不过,虽说是搜索,到底大家也不敢往林子的太深处走,这幻林确实邪门得很,在里面即便是成群的人一起,也会逐渐走散,彻底迷失了方向。
司徒凛与尉迟南急得一夜不曾合眼,好在如今总算把人给找着了,负责搜查的人第一时间便派人去营地回报。
司徒辰的腿伤得很严重,一到营地便立马被送去了营帐里。
至于银笙,则是在林中走了一夜,又经历了这许多的事,心情大起大落,本来还想守着司徒辰等消息,却是也病倒了。这一倒下,就是连日的高烧不退。
此次秋围出猎本就是轻车简行,带出来的药材和太医也不多。如今一下子伤了两个,太医就更是忙得团团转了。
尉迟南一见着这情形不妥,于是就恳请圣上的御驾提前拔营归京。
司徒凛也觉得确实如此,便点了头,依了尉迟南的请求。
这次的秋围,只进行了短短十数天,就这般草草的收场了。
却说,回了京城,有了充足的药材和太医,司徒辰的伤总算是渐渐地好了起来。
银笙虽然看似只是发烧,却又一路颠簸,倒是好得比司徒辰还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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