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徒辰也就是随口一问。银笙深居闺阁,不知道司徒烨身边的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于是,他又继续对银笙说道:“我原是跟皇后想的一样,想将司徒烨提供司徒楠好赌的证据调查出来。却没想到,在调查的过程中会意外收获到这么个人。”
“只可惜,这方之栋别看表面上文文弱弱的,实则却是个挺有骨气的人,审问了这么久,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司徒辰说到这里,未免觉得有点可惜。
“哦?什么都审问不出来?”那只怕是你还不会审!银笙在心中暗想。
二人正在这说话间,密道已然走到了尽头。
果然,有一间密室出现在了银笙的面前。
银笙站在此处,却是停下了脚步,听见门里隐隐约约传来方之栋的大笑:“哈哈,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来!”
司徒辰皱了皱眉,显然也听见了方之栋的话。
“你是想逼方之栋开口,然后把人送到皇后那里去?”银笙站在门前,小声问道。
“是啊”,司徒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方之栋那么难搞。”
银笙见司徒辰如此,狡猾的笑了笑,“就是个半成品,还敢在我面前夸下海口?”
司徒辰被银笙揶揄,扁了扁嘴,“这不是快了么?”
“你这样可不行,看我的。”银笙轻笑一声,上前几步扬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四殿下的谋士?也不过如此尔尔。”
银笙因隔着门站在外面,方之栋并不能看见她的样子,只听到是个陌生的女声,于是,只以为又是司徒辰他们派来的人,并不予以理会。
银笙见方之栋不语,又自言自语道:“卢阳郡小池村,方钱氏,方雁冰,方先生难道不想见见她们了么?”
银笙此语一出,方之栋心中大骇。
只见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靠在墙角的他,猛然奔向门口,对着门外的银笙大喊:“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银笙冷笑一声,“方先生是真的无情,还是为了怕有软肋握在别人手里?为了一心追随四殿下,竟狠心将自己的妻女扔在小山村里,数年不与她们联络!可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既然有办法找到她们,自然也有办法对她们做些什么。不过,这具体是帮方先生照顾她们母女,还是其他的什么,还就全凭方先生你的态度了。”
方之栋愣了愣,显然是在心中有了些计较,而后突然又笑了起来,转身回到墙角继续窝着,“阁下既然知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她们的生死又岂能威胁到我?”
银笙早就知道方之栋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为了成就自己的大业,就连自己妻女的生死都可以不顾。
银笙的瞳孔缩了缩,突然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方先生确实是个好的谋士,如今见你果敢有余,智谋却是不足,可悲、可叹呐!”
方之栋自认聪慧过人、心思细密,如今被区区一介女流嘲讽了,如何能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完不成上面交代给你的任务,你连激将法也用上了么?”方之栋自己也是擅长谋算人心之人,银笙的这点手段他还不放在眼里。
银笙听方之栋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的意味,对他的语气里更加轻视了几分,“原先我还愿意承认你是个谋士,现在却觉得你实在是蠢得很,连做个谋士都不配!连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都不懂。来日即便你辅佐四殿下登上了大统,也只会是下一个韩信。”
方之栋坐在墙角里无动于衷,“哦,激将法不行,连反间计也用上了么?可惜啊,四殿下现在明明是腹背受敌,还需要用到我呢,又何来的鸟尽弓藏一说?女人就是女人,说出来的话,总是破绽百出。”
银笙站在了门口,一双眼睛透过门上的一个透气用的小窗,朝方之栋投来怜悯的目光,“司徒烨现在确实是想用你,却也知道你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你以为我为何能找到你的妻女?其实早在你投诚司徒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私底下查访你的亲眷了。这次,你突然消失,司徒烨自然第一时间派人去接来了你的妻女。我们的人之所以能知道你妻女的下落,那还是拜司徒烨所赐呀!”
银笙说了这么多,突然顿了顿,“哎,只可惜,有些人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宁愿舍了自己的性命,也想保着这样一个主子。”说完,却是转身离去。
见银笙走了,方之栋这才有些慌了,回顾一下银笙说的那些话,他竟突然觉得十分合理,仿佛事实真如银笙所说的一般。
“喂,你还在吗?你把话再说得明白些!”方之栋再一次跑到窗口,透过那道气窗向外望去,却不见任何人。
“喂,喂!”方之栋用力砸着密室的门,大声喊道:“还有没有人啊,我的妻女现在究竟如何?!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银笙早已拉着司徒辰退至密道里,听着密道尽头方之栋歇斯底里的大喊声,司徒辰不禁对银笙佩服极了。
“你是怎么知道方之栋还有妻女的?居然还知道她们现在身处何处?难道说司徒烨真的把她们扣起来了?”司徒辰对于银笙方才的表现,那真是意外极了。
其实,就目前而言,其实方之栋的保密工作已经做得很好了。除了方之栋自己,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遥远的卢阳,还留有妻女。前世,直至司徒烨封方之栋为上卿,他才将自己的妻女从卢阳接了过来。至此,大家方才知晓,方之栋已有妻室多年。
银笙见司徒辰也有不知道的时候,为报他总是吊自己胃口的仇,银笙也朝着他神秘一笑,“这个嘛,保密!”
银笙笑得一脸狡黠,火光映照下的一张笑脸,格外动人心魄,仿佛让司徒辰又想起了法门寺初遇之时。
那时,银笙也是拿着一份丫鬟的衣服为难他,那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就像是个偷得了蜜糖的小熊,可爱又可恨。
司徒辰想都不想,就朝她笑靥如花的唇角吻了上去。
“你”,银笙本想斥他耍赖,只可惜话还未出口,却被司徒辰的唇给封了回去。
暗室里,火光随着司徒辰手中的火把而微微的抖动。银笙只觉得一颗心都跟着被人捏在了手里,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却像上瘾一般令她的身子都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栗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辰才松开她,用有些粗砥的拇指摩挲了一下银笙的唇角,低语道:“再有下次,还是要这样惩罚你。”
什么?!银笙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了这话却是立马清醒了过来。
“喂!”她正准备向司徒辰抗议,却听见耳边又传来一句,“敢有异议,我不介意再对你做些别的什么。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司徒辰的话说得太过暧昧,令银笙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司徒辰见银笙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这才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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