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是您将这锦盒送给本宫的吗?”
司徒楠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但眼见已经见到了高人本尊,再加上有事相求,只得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谁知老者依旧没有搭理他,眼中的目光甚至偏都没有偏过来一下。
司徒楠心里着急,原本一直装出来的耐性与涵养也没了,直接走了进来,一把就想将老者手中的简册夺过来。
不料,司徒楠的手才刚接触到那简册,就觉得一阵麻痒传了上来。
“哎呀!”
司徒楠大惊失色,不过一会儿便觉得全身都麻痒了起来,也顾不得失不失仪,直接就在老者面前伸手朝身上乱挠了起来。
“老先生,本宫,不,我错了,我错了,还请老先生饶我一回。”
司徒楠此刻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面前的老者搞的鬼了。
这会儿,他一边狼狈的挠着全身,一边连忙开口求饶,哪还有半点嚣张之色。
老者直到这个时候,才放下了手中的简册,拿正眼瞧了司徒楠一眼,然后道:“太子殿下太着急了,看来这些日子在太子府中,火气憋得有点大啊!锦瑟,给太子殿下沏一杯茶来。”
老者话音刚落,只见屏风后面又走出一妙龄女子。
此人看上去虽是十八九岁的年龄,但气质却是很高冷,反倒显得她的容貌太普通了些。
锦瑟依言端上来一杯茶,放在了司徒楠的面前,然后又一句话都没有的退到了一旁。
司徒楠此时虽然身上麻痒难忍,但却是不敢不听老者的话了,于是强忍住身上的不适,伸手端过来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说来也是神奇,司徒楠自从喝完这口茶之后,身上的不适竟然缓解了许多!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杯茶就是解自己身上不适的解药,于是连忙又多喝了几口。
如此一番下来,司徒楠是彻底的不敢在老者面前有任何造次了。
老者见司徒楠学乖了,忍不住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我知道殿下今日所来何事。不错,太子殿下乔迁之日送出的锦盒是我的,里面的诗也是老朽写的。”
司徒楠听老者这么一说,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喜色,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又朝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先生实乃高人,之前是我等有眼无珠,不能领会先生诗中的含义。如今,诗中预言之事皆已应验,还望先生指点迷津,救救我吧。”
老者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要救殿下倒也不难。只是……”
司徒楠一听这话便知有戏,于是连忙道:“只要先生能救我这回,并肯辅佐于我,先生的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要求倒也谈不上”,老者的态度依旧十分矜持,“殿下来时,林掌柜应该已经把老朽提出的要求都说给殿下听了吧?”
“是,是的。我全都答应,全都答应。”司徒楠以为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见还是那么几条,连忙又强调了一遍。
“如此甚好。”老者点了点头,“那么今后殿下若是再有什么事,就还按照今天一样的方法来见我。”
“好的,好的。全凭先生安排。”司徒楠见老者所住的茅草屋甚是简陋,忍不住又道:“其实,若是先生不嫌弃,完全可以搬到太子府中来居住。我一定为先生准备上好的房间!再或者,先生若是嫌拘束,我为先生在京中购置一套好点的宅院,也是可以的。”
“不必了。”老者一一拒绝了司徒楠的提议,环顾了四周一下,道:“老朽住在这儿甚是舒坦,已经习惯了。”
既然老者执意坚持,司徒楠也不好勉强,于是只好道:“如此也好。”
既然确定下来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司徒楠便忍不住开口问了,“那先生,您现在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解了现在的燃眉之急呀?您是不知道,最近也是邪了门了,各种天灾人祸偏偏撞到了一起。上次日食的事,还是多亏了有先生的帮助,我才能化险为夷。但是,现在仍旧剩下西北地震与兖州城粮仓失火这两件大事。”
“上次是用了礼部侍郎的儿子作为借口,堵住了老百姓的嘴。倘若这次发生的两件事情,还是不能有个交代,我只怕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谣言,又该传出来了。另外,就因为这最近的事,我皇弟竟然趁火打劫,联合吏部尚书,在父皇面前参了户部王尚书一本。把我整得是满头的包!”司徒楠提起王尚书这件事就来气。
只是,接下来令他生气的远不止这些。
老者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胡须,颇有深意的笑望着司徒楠道:“殿下真的以为,这些天灾只是恰巧一起发生了吗?”
司徒楠一听老者这么说,身子猛然一顿,连忙凑了过来,“先生的意思是,这一切并非是巧合,而是人为的了?”
“唔,一半一半吧。”老者说得不清不楚,见司徒楠并不能明白过来,于是又细细解释道:“日食与地震确是天灾不假,但这里面也未必没有人祸的存在。至于这最近的兖州粮仓失火,那就更是一场有意为之的阴谋了。”
“先生这是何意?”司徒楠完全没想到,这连日里来发生的诸多事件,里面的水会有这么深。
“日食的时间,钦天监早就可以推测出来,但是为何在这之前,却并没有人来禀报陛下呢?还有,殿下您不要忘了,太子府的乔迁之日,可也是由钦天监的人推测出来的黄道吉日呀!”老者说了这多,这会儿觉得有些口渴。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也许是最近接二连三冲着司徒楠去的事发生了太多,导致太子一党都应接不暇。以致于,包括司徒楠在内的所有人,之前全部都忽略掉了老者说的这一点,一直以为日食的事是一个巧合。
现在经老者这么一提醒,司徒楠顿时反应了过来,“您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日食之事,为的就是来陷害我,朝我身上泼脏水?!”
“不错”,老者继续道:“自古皇家最忌讳的是什么,别说是为官者,即便是民间的老百姓都知道。若前钦天监正使林英真的想惜命,为何还要在这种时候去触犯当今圣上的大忌?只能是因为林英本来就被人收买了,替别人办事。”
“还有,我不妨再告诉殿下一件事。西北确实发生了地震,但远没有传报上来的那么夸张。只不过是因为倒了屋舍,又加上戎狄前来劫掠,这才显得严重了些。”老者说完这些,又朝司徒楠神秘一笑,“至于这最后一件事,那更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理由,则是为了掩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徒楠一脸的呆色,完全被老者说的这段话绕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老者也不着急,循循善诱了起来,“我且问你,倘若你的太子之位一朝被废,那么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
“这个,自然是我的四皇弟司徒烨呀!”关于这一点,司徒楠的心里还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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