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不知道,拿人的手短呐!”司徒辰讲到最后一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银笙看他一反常态,在自己面前啰啰嗦嗦,而又浮夸的表演,有点想笑,但却忍住了。
“哦?那依王爷的意思,这堆礼物该如何处理?”
司徒辰等的就是银笙这句话,只见他一拍胸脯,大义凛然道:“作为你的盟友,这点小事,本王自然要替你处理。这些东西就交给我吧,我自然会帮你把它们全部都处理掉的。”
银笙看了眼不远处静静堆放着的几箱东西,不由得替它们微微叹了口气,感觉按照司徒辰所谓的处理方式,十有八九是要拿去烧的烧,毁的毁,肯定是不会善了了。不过,反正这些东西也是经了司徒烨的手,银笙确实也看着恶心,更不可能会拿去赏给下人了。估计就是让她去处理,左不过也是和司徒辰一样的手段。
“好。”银笙轻轻一笑,点头答应了。
司徒辰见银笙这般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当即大喜过望,却又得寸进尺道:“还有,为保我俩的结盟关系不被外人干扰,司徒烨若是以后还要送礼过来,你一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至于,你要是可惜这些东西的话,也不用担心。司徒烨送你什么,本王数倍送来!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司徒烨能送得起东西,哼哼。”
银笙听完司徒辰的话,不由得额间挂起几条黑线,怎么他这话越听越奇怪啊,倒像是和司徒烨攀比起来了。
“话说,你来就是为了这些?”银笙不自觉的再次向他确认来的动机。
“对呀对呀。”某人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还觉得自己可有理了。随后,又忍不住补了一句,道:“当然,笙儿要是想让我说想你了,也不是不可以的。”
又来了!银笙扶了扶额,顿时一股无力感又从心底升了起来。
“那现在东西也已经交给你了,你可以走了吧?”银笙可不愿再跟他多说废话。
司徒辰见银笙又要赶他走,顿时泪眼汪汪的:“笙儿,你怎么可以每次都那么无情?其实,人家还想多陪你说会儿话呢。”
“三。”
“二。”
“好好好,我这就走。”司徒辰见银笙又开始倒数了,忙不迭地应着。
只见他跑到那堆箱笼旁,左右手各拎起一只箱子,脚尖朝地上用力一点,飞身便从院中飞上了屋顶,又轻点瓦片,朝院墙的方向飞了过去,不过几步,便消失得不见了踪迹。
第二卷 诡谲 第111章 婴孩之死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夏季,同时也是银笙最难挨的时候。银笙的胃口本就不好,再加上暑热的天气,让她本就吃不下多少的食量又消减了不少,连带着身体也清瘦了下来。
为此,方妈妈没少跟在银笙后面天天念叨。
今日午后下过一场雨,到了傍晚,氤氲的水汽混杂着从地表蒸腾而起的热浪,让整个院子仿佛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蒸笼。
银笙勉强喝了些粥,又用了几片瓜果,方觉好些。
红嫣平日里是个急性子,也很不耐热,这会儿在屋子里待得受不了,就央求银笙带自己一起出去逛逛,也好透透气。
银笙也觉得屋子里闷得慌,遂点头答应了下来。
主仆二人走着走着,不自觉就到了花园方向。
正在这时,红嫣突然指着前方不远处池塘旁边的假山道:“小姐快看!”
银笙被红嫣这么一喝,连忙警觉了起来,顺着红嫣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此时正值酉时,因夏天一般天黑得较晚,到了这会儿都还有些蒙蒙亮,不过屋里却是已经开始掌灯了。
银笙仔细望过去,还能隐约借着一点点亮光看清前方的景物。果然,正如红嫣所言,假山之后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再仔细一看仿佛还是个半蹲着的人形。
银笙见此情景,不动声色,带着红嫣悄悄从另一头包抄了过去,直等到近在咫尺,才猛然喝道:“是谁躲在那里?!”
那人乍然听见身边一声娇叱,吓得连忙就要跑。银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此人的衣袖,只可惜之前那人一直半蹲着,所以银笙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因想着身处内院,便也潜意识里以为是个女人了。
却不料,那人“呼啦”一声站了起来,瞧着身影竟是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
那人见自己的衣袖被银笙抓住了,自然奋力挣脱。到底力量悬殊太大,到了最后,银笙只抓到了那人右手边的一片衣角,人却还是让他给跑了。
银笙见内院竟有男子出入,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吩咐红嫣去叫巡逻的侍卫过来,自己则一路跟着那黑影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红嫣本不欲银笙去冒险,偏偏银笙又跑得快极了,只匆匆留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红嫣急得想要跟上去,又不见了银笙的踪迹,她四处找了找,不得其法,最终无奈跑去外面叫人去了。
却说银笙,一路追着黑影,只可惜到了西边便再没了踪影。
银笙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快要追到外院去了。
此时,天已全黑,前方便是荣道轩的书房了,那里有众多侍卫守着,显然贼人不会朝那个方向去。往里则是东北角的飞花弄,只见飞花弄里灯火通明,还隐约传来荣道轩和洢水的说笑声,看来这个方向也不是。
银笙徘徊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
“喵”,突然远处黑黢黢的地方传来一声猫叫,两点绿光一闪而过,似是朝更深的方向去了。
银笙刚开始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后见原来是一只猫,才又放松了下来。正准备走,突然她灵光一闪,发现了端倪。
不对啊,如今已入夜了,府中屋院尽皆亮起了灯,为何只有荣春堂的位置黑黢黢一片,竟连半点火光都不曾看见!
银笙心中起疑,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地朝荣春堂的方向迈了过去。
“吱呀”一声,银笙将虚掩的院门打开,发现荣春堂里静悄悄的,竟连一个仆人都没看见。
银笙忍着这满院子难闻的药味,又朝柳如月住的主屋过去了。
银笙掀开门帘,一股更重的药气混杂着血腥气一同飘了出来。
屋里摆放的一只水滴沙漏,正静静地发出“滴答滴答”的水滴声。衬着这浓墨般的黑屋,更显诡异。
银笙一步步朝里屋摸索了过去,终于在路过堂中放着的圆桌时,在上面摸到了一根蜡烛。
银笙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蜡烛又点了起来,微弱的烛光亮起,总算将方圆几步以内的地方照得看得见了。
“呼哧呼哧”,里屋传来柳如月均匀的呼吸声,正是这微弱的声音证明着柳如月还活着。
银笙这下放心了,正打算上前查探一番就离开。却在这时,听见门外传来王妈妈的脚步声。
“夫人,您醒了吗?”王妈妈似是从外面刚回来,一边朝里走,一边将手中提着的灯笼吹熄,放在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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