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甘映安才确认她是游梦槐。
这都结束了,她怎么才赶过来?
她朝游梦槐走过去,把门打开了,回道:“嗯,但是现在辅导已经结束了。你怎么才过来?”
游梦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沮丧地道:“有点事情,我已经尽量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迟到了……对不起,老师。”
“没事,只是讲一下音标,纠正你们经常念错的音标,你发音还不错,这些自己琢磨也可以。但是周四的一次写作辅导不要忘记了。”这些演讲比赛辅导课程都是根据学生们的课表进行调节的,专门选择几个班学生都没有课的时候进行。
为了避免游梦槐下次也因为男朋友的事情无法及时赶过来,甘映安只好着重提醒下次辅导课的内容。
游梦槐非常愧疚地连连答道:“嗯嗯,我一定会的,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甘映安点点头,游梦槐就顿时松了一口气,小跑着离开了。
甘映安顺着游梦槐跑去的方向看去,也没有看到别人,她还以为游梦槐这么着急是因为男朋友正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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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都已经结束了,中午是休息时间,甘映安一边吃午饭,一边看手机。
沈风华和杜川都已经回了她的消息。
离婚律师:[嗯,希望他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我那个主管朋友其实一开始真的很不喜欢走关系过去的员工,也是看在我的面子才会点头同意。]
甘映安看后马上回:[嗯,希望吧,多谢你的帮助。]
跟沈风华聊了聊,她才去看杜川的消息,其实不用看,她大概都能猜到杜川发来的短信肯定又是在抱怨发牢骚。
以前杜川还在工作的时候,其实他就经常抱怨发牢骚,觉得生活不如意之类的。
但是因为他那时候还在学校工作,所以就算抱怨她也只当是理解他工作压力大,工作累,也没什么感觉。
现在杜川当起女人,每天都是家里长家里短的小事情,她才发现杜川这人就是爱抱怨,喜欢怨天尤人,跟他做的是什么工作没有关系,只有明显不明显的差别。
[那个什么律师怎么给人介绍工作的!陆小蕊居然也在这里上班,而且还是跟我同一个办公室的!我今天上午对着陆小蕊的脸都没法工作!而且早上吕佳迟到了,居然没有被主管批评,吕佳都不知道是从哪里走关系进来的。]
[我有点想换一个工作了。陆小蕊一定是在针对我,一些本来应该是她做的事情,干嘛要给我做?仗着她是这个公司里的老员工,就可以奴役小新人吗?那她怎么不去找吕佳做!]
[有一个其他部门的主管,是个地中海死老头,一天从我办公室经过无数次,每次都色迷迷地看着我,恶心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工作环境!]
甘映安一边啃零食,一边翻看杜川的短信,越看越觉得她自己心理也是有问题,干嘛会看这个看的这么起劲儿?
[你怎么还没有回复我消息?你早上说的那个‘嗯’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错了?]
可能因为现在就是午休时间,杜川一直等不到消息回复,就拨打了电话过来。
甘映安看到来电提醒,毫不犹豫直接挂断。
她挂断,杜川又打过来,锲而不舍。
甘映安见此干脆直接把手机关了静音,就放在让他打电话,反正她也不接。
现在她不想听到杜川的声音。
想着想着,甘映安就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睡醒后,刚好是在下午上课前十分钟,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人,正在跟一个辅导员沟通。
甘映安之所以注意到那个人是因为这个是游梦槐,办公室很安静,她听到那边游梦槐在跟她的辅导员说:“老师,我想办理校外住宿手续,需要什么材料怎么走程序?”
“学校里住的不开心吗?怎么要搬到外面去住?你爸妈同意吗?得要你家长同意才可以。”
辅导员一个个问题抛过来,把游梦槐问的有些紧张,游梦槐杵在原地,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辅导员又继续说下去,“我听说你最近不是迟到就是早退,上次你好像还被记了一次夜不归宿,如果不是你来找我说要办外宿手续,我也打算找你谈谈。你最近是什么问题?生活上有什么问题要及时跟辅导员沟通。”
甘映安仔细听了听,觉得这个辅导员的语气可以说是非常温和了。
但是就算这样,游梦槐好像还是被吓着了,她深深地埋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辅导员,看起来好像很害怕辅导员。
深深低着头也就算了,游梦槐还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有点像在赌气不愿意回答老师的任何问题。
学生就是倔着一张脸,不愿意配合老师回答任何问题,辅导也有些犯难了。
“那你就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夜不归宿吧?我听你的同学说,你交了一个男朋友,是因为男朋友的事情吗?”辅导员试探着问。
游梦槐还是低着头,捶在身侧地手无意识地揪紧衣摆,是紧张的表现。
甘映安猜测辅导员所说的话可能是说到了一些事实,导致游梦槐心情紧张,正在想说辞,也可能是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辅导员见学生还是不愿意说话,只好假意拿起办公室的固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只能给你的家长打电话询问了。”
一提到给家长打电话,游梦槐立即抬起头,紧张道:“不要,不要给我爸妈打电话!”
“你好好说,你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老师也不会采取偏激措施的。”辅导员语重心长道,她也没有打算真的打电话,只是因为小姑娘油盐不进,就想说点重话刺激一下。
游梦槐又恢复扭扭捏捏的样子,反正就是怎么都不愿意说她到底是怎么了。
辅导员叹叹气:“其实,我去问过你的同学,她们都说了一些关于你的情况。老师不会嘲笑你,也不会责怪你什么,老师只是想帮你。如果你觉得老师看着不管就是对你最好的帮助,那老师良心过不去啊。”
游梦槐吸了吸鼻子,好像想哭,她还是没说话。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先去上课吧。”辅导员拿这个小女生也没办法了。
原本还以为这个脾气软软的女生会很好对付,没想到脾气软的要倔起来那才叫一个让人头疼了。
游梦槐听到老师这样说,好似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低低地‘嗯’了一声,立即离开办公室,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追着她,结果闹到最后,游梦槐也没有再提出要办理外宿手续的事情了。
甘映安看了一下课表,发现下午有一节课是游梦槐那个班的,她收拾了一下,跟刚才和游梦槐谈话的辅导员打个招呼,就去上课了。
不出甘映安所料,课堂上,游梦槐的注意力一直不集中,总是坐着坐着就开始发呆,被提问到问题就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然后一问三不知,再一脸郁闷地坐回去。
甘映安当然也能看出来,游梦槐的郁闷不是因为被提问回答不上来,而是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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