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顾欢喜一个劲的点头。
反正她爹娘恩爱的很,每时每刻都在秀恩爱,家中三伯、伯娘,五叔、五婶也恩爱,却比不得自己爹娘。
罗氏张罗了七八个菜,都是爷三爱吃的,让顾康坐在自己身边,舀了蛋羹、肉汤给他拌饭,“康儿快吃吧!”
“娘,好吃,好吃!”顾康一边吃,一边夸着。
“康儿,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罗氏又给顾康夹了菜肴。
又给顾老实、顾欢喜夹菜,“你们爷俩也吃!”
“谢谢娘!”
“谢谢媳妇!”
父女两异口同声,一个真诚,一个真诚中带着调戏,罗氏微微红了脸,带着欣慰的笑。
不枉这么热的天,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
吃了晚饭,天便黑了。
“瞧今日这般闷热,怕是要下雨呢!”罗氏抱着顾康,给他擦着脸。
“咳咳!”顾欢喜咳了两声,“爹、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等上几日吧,既然回来了,咱们去顾家村看看!”
顾老实说着,看了一眼罗氏。
他什么时候走都没事,关键还是罗氏。
罗氏已经好几年没有和罗家联系,她其实是想家的,只不过因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咱们顾家村去了回来就走吧!”
罗家,她是不会去的。
虽然一直很想,也一直很挂念,但,她不想去作践自己,作践自己的丈夫、孩子。
顾欢喜抿唇不语。
天黑还未黑透,一阵狂风乱起,紧接着打了几个响雷,然后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顾欢喜坐在窗户边,伸手接着雨水玩。
她顿时有些同情田园。
身世飘零,也不知道自己亲人父母在哪里,他想找到自己的家,想问一句,他是自己走失,还是被抛弃?
在田家,也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这三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顾欢喜却是不知道,此时此刻,田园正在屋顶上,浑身淋了个透湿,和她一样,看着这雨。
“小姐,您要歇息了吗?”
“嗯,歇息吧!”
山花打了热水进来,顾欢喜洗脸、洗脚,又喝了药,靠在炕上,拿着扇子轻轻的扇着。
第一次这般想着田园。
更不知道,她被人想了很多年。
镖局
何氏一族在开远县不算望族,但有何镖头这么个人在,也算得上锦上添花的事儿,但如今何彩蝶这事儿一出,何家觉得丢人。
若是女儿未婚有孕,偷偷生下不让外人知道,养着就是了,但是却去算计别人,你要有本事,把人算计了,一辈子也不露出点风声倒也罢了,但如今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让何氏一族成为整个开远县的笑柄。
“荒唐,胡闹!”
何氏族长怒喝一声,看着何彩蝶、何镖头,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你们一家子,简直让人不耻!”
何镖头想要说点什么,只是这个时候,谁还愿意听他说。
“从今日气,我们何氏一族,再无你们一家子,即刻起,将你们逐出何氏一族,你们生也好,死也罢,与我们何氏一族再无任何干系!”何族长说完,慢慢的站起身。
看着何镖头,“素日里,我看你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却不想竟是我看错了,你也不过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为了成全自己的女儿,这般去算计一个孩子……”
族长摇摇头,“罢了罢了,多说无义,我们走吧!”
何氏一族几个长辈冒雨出了镖局,自家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一一上马车离开。
何镖头立在原地,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没用,没人会相信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家的女儿怀有身孕才去算计田园,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不会有人愿意听。
他完了。
镖局也完了。
“爹……”
何彩蝶轻轻喊了一声。
何镖头回头看着她,抬手。
何彩蝶吓得一瑟缩。
忙哭了出声,哀求道,“爹,您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如以前犯了错一般,早早的就承认了错误,但其实她压根不会改,下次依旧会再犯。
何镖头轻轻的摸了摸何彩蝶的头,“好自为之吧!”
迈步离去。
都说慈母多败尔,这话从来不假。
他不应该,不应该这般宠这个女儿,却忘记了去教她礼义廉耻,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够好,这一切都应该他来承担。
“来人!”
“镖头……”
何镖头闭上眼眸,“去把大家都召集过来,我有话要说!”
“是!”
等到镖局里的人都聚集到一切,何镖头才说道,“发生这么多事情,是我这个做镖头的失职,我愧对你们,也对不住你们,镖局如今怕是再也开不下去,一会一人给你们二百两遣散费,你们都各自去吧!”
“……”
众镖师沉默。
发生田园的事儿,他们到底是不愿意再留下。
也有好几个打算离开去,如今白得二百两银子,朝何镖头抱拳,然后便离开收拾东西去了。
镖师一个个都走了,基本上没有一个说要留下,何镖头明白,田园一事,不单单伤了田园,也让他失了信,更失了诚。
“管家!”
“老爷……”
“我明日便带着夫人、小姐离开开远县,其余镖师回来后,你代我结账,该给的银子给了后,再把二百两银子给他们!”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微微应声,“是!”
何镖头如今是真不敢在开远县久留,让人连夜收拾东西,何夫人虽有不甘,但看着何镖头冷肃的脸,也只能红着眼去收拾。
能带走的都是金银细软,何镖头是个精明人,多数银子都存在汇通钱庄,几乎是冒着雨,在天亮城门开启的时刻,带着妻女离开了开远县。
开远县
今日的早茶楼子格外的热闹,那说书人那种一块木头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诸位听官,咱们今儿说一个新鲜的故事,话说在一个小县城,有这么一个镖局……”
故事自然是威远镖局、田园、何彩蝶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男女主人公的名字略微有所改变,但是整个开远县谁不知道,这出戏说的是谁。
有人甚至去挖掘,得知田园是那种连花酒都不会去喝的人,更是把他说成了受害人,何家皆有居心。
角落的位置上。
龙腾笑着给舒薪倒了茶水,“若这是真的,真真是荒唐!”
舒薪笑,“确实荒唐!”
不管如何,何家在这个故事里,是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当然,或许那为父亲不知道,但那位母亲却是一定知道自己闺女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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