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点点头,摸摸不不的头,“真懂事!”
田园抱着冬瑜喂她吃米糊,欢喜便捏了一块喂给田园吃。
田园张嘴,含了糕点细嚼慢咽。
仿佛是在吃山珍海味一般。
糕点是县城徐福记最好的糕点,一个糕点铺子,能开这么多年,做出来的东西肯定差不了。
余下的都给不不,不不却舍不得吃。
“吃吧,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以多吃几次,但不能一次性吃太多,这糕点本不多的,你吃了刚刚好!”欢喜叮嘱,给冬瑜擦了擦嘴巴。
到底还是怕不不长期没吃到什么东西,撑坏了胃不好。
对身体也不好。
不不站在一边吃糕点,看着那一家三口。
她又羡慕又嫉妒。
她知道,她不是田家的孩子,她是她娘不要的孩子,把她丢在田家来受苦。
她娘和田园的事情,她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很多版本,无一不是她娘水性杨花,和别人苟且怀了她,还想陷害她爹。
最后被她大姑戳穿,这婚事不成了,她娘一家子在县城待不下去,便搬去了别的地方,只是来年把她给丢到了田家,便再也不管她的死活。
她恨田家,恨田园,但最恨的还是她娘。
那个叫何彩蝶的女人。
不不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
等冬瑜吃好,欢喜才抱着她去一边拉屎拉尿,换尿布。
等冬瑜好了,田园端着去后院收拾。
走到门口,认认真真说道,“看冬瑜便便这样子,好像有点上火!”
“那一会给她喝点水,然后用小炉子给熬点米汤!”欢喜说着,抱了冬瑜在屋子里慢慢走着,给她消食。
不不小小口的吃点心。
点心太好吃,吃出味道后,她都不敢一口吃下去。
更觉得吃光了点心,她就得出去,再不能呆在这屋子里。
“嗝嗝!”
冬瑜打了嗝之后,便趴在欢喜怀里,欢喜走动的时候,她会看见不不。
这个小丫头,比她还可怜。
“哈!”
打了一个哈欠,冬瑜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吃饱了,便准备睡觉。
欢喜抱着冬瑜,哼了小曲,把她哄睡过去。
放在炕上,给盖了薄薄的被子。
见不不还在一边吃着点心。
应该说不是吃,而是舔,一点一点的舔。
欢喜无奈,想把不不教的大气些,一时半会儿可真不行。
欢喜也不想逼她,反正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就是了。
“不不,快点把糕点吃了,过来我给你梳头!”
“梳头?”不不抬眸。
“对啊,我还给你买了一对珠花,我给你戴上!”
“好!”
不不是真的听话,任由欢喜给她梳了两个赳赳,再戴上珠花,又给了一串银手链。
“不不!”欢喜伸手摸着不不的小脸,“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我也拿你当我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是妹妹,你若是愿意可以喊我一声娘,不愿意可以喊我姨,你和冬瑜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
“你更主要记住一点,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意思就是金钱不能扰乱你的心,贫穷卑贱不能使之改变,威武不能屈服你的志向,这山水沟里,不是你的一辈子,那些仇啊怨恨也不是你的一辈子,你应该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的做人,哪怕是个女子,也要做世间数一数二的女子!”
不不似懂非懂,却明白了一点,欢喜和她,和田家人是不一样的。
点点头。
“乖了!”欢喜表扬道。
田李氏进来的时候,看见不不惊的说不出来,以前黑乌乌的小脸洗干净了,瘦巴巴的脸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防备的看着她。
再看不不身上穿的,粉色的衣裳,粉色的裤子,一双粉色绣小花的布鞋。
和以前脏污的衣裳又是天壤之别。
再看她的头发,以前乱糟糟的,如今却被梳成了两个赳赳,还戴了珠花。
“……”
田李氏觉得心疼啊。
这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用在一个野种身上。
“您怎么过来了?”欢喜问。
神色淡淡。
看田李氏这一脸刻薄,并不喜欢她。
“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有就是饭做好了,你们过去吃饭吧!”田李氏说着,看向炕上。
被褥都是崭新的,冬瑜睡着小被子上还绣着花儿。
田李氏看的眼热,她也有个小曾孙子,才五个月大,都没盖这么好的被子。
又看着一边的几个箱子,里面都是衣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欢喜瞧了一眼田李氏,自当没看见她那贪婪的神色,见不不低垂着头,驼着背,柔声说道,“不不,把头抬起来,腰挺直!”
“……”
不不抬眸看着欢喜。
欢喜伸手把不不拉到身边,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腰上一压,让她把腰挺起来。
“……”
“……”
田李氏算是看出来了,这田园的媳妇,怕是不好对付。
“这几年多谢您了!”
“……”
田李氏不懂,却笑了起来,“你这么说,见外了!”
欢喜笑笑,起身去一边拿了一个盒子过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田李氏一见那盒子,忙道,“不嫌弃不嫌弃!”
她怎么会嫌弃。
一把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对银手镯,粗粗的瞧着就很重的样子。
田李氏连忙把手镯戴上,感觉到手腕上沉沉的,开心极了,“你有心了,我很喜欢呢!”
“您喜欢就好,我也不知道家里有些什么人,得空了,您跟我介绍一下吧!”
“好的好的,阿园呢,快过去吃饭吧!”
“好!”
欢喜把冬瑜往里面放一些,又去关了后面的窗户和门。
恰好田园也过来,“你来了,娘过来喊我们去吃饭,走吧!”
“嗯!”
田园应了一句,声音淡淡的。
回到这个家,他就有些压抑和紧张。
又去看了看冬瑜,见她睡的香甜。
“要不把冬瑜抱过去吧!”田园说道。
“没事,她能睡挺久的,咱们去吃了就过来!”
欢喜说着,朝外面走,走了几步见不不还站在原地,不解问,“不不,你怎么不走?”
“她一个孩子,上什么桌子吃饭!”田李氏尴尬笑道。
不不还真从没能上桌吃过饭。
就是去吃酒席,都是给她一个碗,夹点菜给她,也有村里人见她可怜,给她吃点。
没饿死也是奇迹了。
“家里的孩子都不上桌子吃饭吗?”欢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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