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月不自禁看呆了眼。
“敢问皇女,景离犯何罪?”冷冷的,暗含讽刺的质问,让司文月猛然回神,小脸不禁一红。
又羞又怒,“我明明叫了你,你装作听不见,就是藐视皇嗣!我可以叫人打你板子的!”
“我藐视皇嗣?你有证据吗?”
“我当然有证据!你就是没理会我,我便是证据!我皇兄们也能为我作证!”小女娃儿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走到景离面前。
司文月稍矮了一个头,景离微俯下身来,与之四目相对,嘴角嘲弄,“好啊,那你便去皇上面前告我,治我的罪。正好我也要问问皇上,身为皇嗣,随意辱骂于朝有功之臣的亲眷,是不是能如此理所应当!”
骤然逼近的完美面容,带着一股让人为之心窒的压迫感,压得司文月呼吸一滞,不甘的梗着脖子道,“你、你胡说!我没有辱骂你,我说的是事实!再说你现在根本不是功臣亲眷,你父亲早就被摘了爵位滚出京城了!你……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罪臣之子,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将司文月的心虚慌乱看在眼里,景离抽回了身子,眸光讥诮冰冷,“是不是辱骂,由皇上定夺,是不是贴金,也由皇上定夺。你既想治我的罪,我等着。只是提醒四皇女一句,皇宫尚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皇女作主。别光长个脑袋作摆设,被人当成筏子用,最后累人累己!”
话毕,干脆的转身,步伐依旧不疾不徐,浑然不理背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人。
司文月确实是被气得傻呆了。
身为最受宠的皇女,便是赶不上大皇兄,在宫中也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
以至于冷不丁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眼睁睁看着对方大摇大摆离去。
又急又气又怒。
同时,脑袋也钻入一丝清明。
纵然年纪幼小,然自幼长在皇宫,阴私手段绝不少见,司文月也不是个蠢人。
景离的话虽然让她恼怒,最后一句提醒却听见去了。
景离是客,如果她真的将景离打罚了,是能出一口恶气,可是也会让父皇不高兴。
父皇不高兴,那她跟母妃的日子,就不好过。
而且……环视周围,空无一人。
好像大家一起来的御花园,最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对景离恶语相向,而皇兄们,却没有一人真的站出来面对景离。
想到这里,司文月咬咬嘴唇,返身往来路跑去。
插曲过后,看着时间差不多,景离走回太和殿,同皇上请辞。
皇上想要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四皇女出事了!”
举座皆惊。
嫔妃席里一名盛装明艳贵妇豁然站起了身,脸色苍白,声音不稳,“你说什么!四皇女出什么事了?”
太监惶恐不已,躬身往上看向皇帝。
“说!”皇上脸色沉凝,喝道。
得了皇上允,太监这才敢回禀,“启禀皇上,四皇女在后花园被人袭击昏迷,现情况未知!”
听到四皇女被人袭击昏迷,明艳贵妇,四皇女母妃梅妃顿时身形摇摇欲坠,凝泪看向皇帝,动着嘴唇又不敢妄言。
她只是妃子,有太后及皇后在场,轮不到她说话。
刚才心急之下问那一声,已经是逾越。
“四皇女如今在何处?凶手可有抓到?”皇后拧眉问道。
“回皇后,奴才等已将四皇女移到甘宁宫,太医正前往救治!至于凶手,暂时没有抓获,宫中禁卫正在加紧排查!”
太后在老嬷嬷的扶持下起了身,眉色焦急,“快,快去甘宁宫看看!”
在为数不多的皇孙皇孙女中,她最喜爱的便是大皇孙焕儿,以及四皇孙女月儿。
月儿年幼,虽有娇纵又不失天真可爱,平日里也很是亲近她这个皇祖母,乍然听到月儿遇袭,哪还坐得住。
其他妃子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起身,簇拥在太后身边,皇女遇袭她们各有心思,但是不妨碍她们在皇上及太后面前表现。
出了这一变故,景离一时被人遗忘在册,太和殿里的人一齐移驾甘宁宫。
那是梅妃的寝宫,生下司文月后,得皇上允许,能将女儿带在身边教养,故而,司文月自小便是住在甘宁宫内。
前一刻还热闹的太和殿,顷刻变得空荡荡,景离站在原地蹙了下眉,略微沉吟过后,也跟了上去。
司文月遇袭的事情,必然不简单,甚至他有种感觉,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思及此,景离眼底闪过寒锋。
因是年节,甘宁宫一样浓墨重彩,处处挂着红灯笼,摆着吉祥摆件。
殿内,热闹得紧。
景离赶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在偏厅里为司文月查诊。
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一行,此前去了御花园的一众皇子也尽数都在,人来得齐全。
景离选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安静候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儿不是同你们在一块吗,怎么会被人袭击!”皇上坐在偏殿主位上,沉着脸,威严极为迫人。
一众皇子盯着皇帝威严的目光,纷纷低下头去,噤若寒蝉。
“焕儿,你说!”
司承焕抿着唇,上前一步,“父皇,是儿臣的错,没有看好四妹妹,让她一个人跑开了。当时若是儿臣拦着四妹妹,她定不会受袭遇险!”
"
第148章 显然,他算错了
"“焕儿,你身为皇兄,理应护好弟弟妹妹,虽说宫中安全,但是月儿到底年幼,身边又没有人跟着,你怎能让她独自跑开呢!”皇后面带责怪,语气异常严厉。
梅妃看着躺在软塌上头染血迹昏迷不醒的女儿,执着帕子低头啜泣,听了皇后的话,没有开口,也没抬头看任何人。
这是把一众皇子给怪上了。
太后叹了口气,打圆场,“好了,焕儿也是无心之失,实际上怪不得他,他也还小呢,禁卫正在排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顿了下,看向低头缩脑的一众皇子,“你们且好好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得能得出点线索。”
“皇祖母,都是焕儿没有看好四皇妹,焕儿甘愿受罚。”司承焕低垂着小脸,神情有些倔强,但是更多的,却不肯多说。
“你这孩子……”太后被气得哽了一下,不明白司承焕怎么突然犯了倔,“月儿还躺在那里,你什么都不说,岂不是放任凶手逃得更远!明明平日里聪明得紧,怎的今日犯起糊涂来了!”
即便太后动了怒气,司承焕仍是三缄其口,这让周围的妃子们都皱了眉。
皇帝将身子往后靠上椅背,看着司承焕,眸光深邃,意味不明。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气氛一时僵持下来。
站在司承焕身后的几位皇子,却没有那么镇定。空气中的流动的压迫感,让他们紧张得不停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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