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是恨毒了君羡!
不过他也学乖了,即便针对君羡,说出来的话也有理有据,听在旁人耳里,并没有失了偏颇。
高次辅动了下,于文官一列站出一步,拱手垂眸,“谋害皇嗣乃是死罪,不容轻忽。此事皇上一早就下了旨意要亲自审问,所以景离哪怕是关在大牢里,没有皇上吩咐,也没人敢怠慢了他分毫。国师一回来,不由分说就往牢里带人走,究竟是枉视国法,还是不相信皇上公正?”
“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师此举分明是知法犯法。身为朝廷命官,如此无视朝纲例律,倘若文武百官有样学样,皆不肯受例法约束,还谈何家国?怕是天下都要大乱了!”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附议声震荡朝野。
显得站在朝堂中央的单薄女子愈发孤立无援助。
司星莞半挑眉毛,凑近君羡低声道,“你做人也太失败了,看看这满朝文武,就没一个说你一声好的。”
“我刚做人不久。”凉凉看她一眼,君羡道。
司星莞:“……”竟然无言以对。
等满朝声势降下来,皇上往下扫视,“在你们心里,国师是否十恶不赦?”
无人回答。
“景离一案朕尚问审判,国师前来殿前申冤在你们看来是否无理取闹?”
无人回答。
皇上两度逼问,他们都无话可答。
实则真要细数国师罪状,他们能数出来一箩筐,可要说到十恶不赦,那远不止于。要说申冤是无理取闹,在皇上未审判的前提下,他们也不敢信口雌黄。
说来说去,皇上就是偏爱着国师。
“启奏皇上,臣以为,国师既说要来申冤,就是有冤可陈。且国师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这句话,想来定然是有底气的。谋害四皇女一案,虽有四皇女亲口指证,却也存在诸多疑点,否则不会至今迟迟无法判下,不如就着这个机会,听一听国师的理据,或者,能一并让案情真相大白也未定。”武官一列,司天云站了出来,朗声陈情。
“臣以为睿王爷所言有理,臣附议。”
“既满朝文武在列,听一听国师的理据也无妨,臣也附议。”
“臣等附议。”
高次辅斜视一众附议人等,眸底阴沉,这些人都是睿王府派系。看来睿王是站在君羡那边了。
而如今主理内阁的首辅刘仁普,则始终没有就此事发表什么意见,皇上不问,他便不说。这种态度让高次辅暗暗鄙视,最狡猾莫过于刘仁普,行事从来不看理据,只看皇上脸色!怪道能在首辅的位置一坐就是二十年。
黑心肝的货!
“嗯,”皇帝看着下面,满意的点点头,对君羡道,“既然如此,你就说说,你要如何申冤。”
众文臣啐,他们附议的时候,连得皇上两句逼问。
轮到睿王这边,皇上就满意了,敢情是就等着睿王发话,接了梯子好马上给君羡铺路吧!
“皇上,谋害四皇女一事存在数多疑点,物证不符合常理,作案动机不附和常理,景离被视作凶手全凭的是四皇女一句指证。”君羡说到这里,顿了下,“仅凭一句话,在那么多不附和常理之下,大家都认定景离是凶手,为什么就没有人怀疑,四皇女在撒谎?”
“胡扯,一派胡言!国师这话是在妄议皇嗣!四皇女与景离无冤无仇,缘何要撒谎诬陷景离?为了给景离脱罪,国师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夏阁老脸色阴沉,厉声怒斥。
“是真是假,传四皇女过来一问即知。”君羡笑笑,面对夏阁老的疾言厉色,云淡风轻。
“四皇女重伤初愈,岂是你想传就传的!”说罢,夏阁老骤然眯起了眼睛,阴恻恻的看着君羡,“国师莫不是想将你那些怪力乱神的手段用在四皇女身上,诱她改口供迷惑皇上与百官,借此为景离脱罪?”
“人还没传,夏阁老就这么急着给我扣帽子,你在怕什么?还是因为你我此前有罅隙,所以你看不得我好,千方百计阻拦,任由我离儿含冤莫白?有仇你冲我来,为难个小娃娃,如此小肚鸡肠,枉费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君羡单手负背,清冷气势喷薄而出,让人不敢迎视。
女子身侧,红衣微闪,探出半张俏丽脸蛋来,对着夏阁老鄙夷有声,“一点小事睚眦必报,不看场合不分轻重,要是身为父母官,你治下百姓定必苦不堪言!啧啧!”
暴击加暴击,夏阁老眼前一阵阵发黑,若非强力隐忍,非喷出一口老血不可。他堂堂阁老,被两个黄毛丫头挤兑得面如人色!听听那些都是什么话?她们生怕他死不了啊!
还有,他看到皇上居然以手掩面。
皇上是在笑吗?!"
第175章 子孙不肖,你不管?
"“皇上,臣在朝为官数十载,为国朝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被国师指着鼻子唾骂不说,现在连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白身就敢对臣张口即斥,教臣情何以堪!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尚能保存一点风骨!”夏阁老跪伏在地,声声悲愤凄厉。
君羡他怼不过,但是连一个不知道身份来历的女子都敢骑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他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夏阁老,你也是几十年的老臣了,不过是跟小辈一点口舌之争,怎的就要死要活了?”皇上龙颜一沉,威压骤降,丝毫看不出先前偷笑的样子,“君羡,人是你带来的,朕不追究你带人到金銮殿的罪,但是你也需要管束好,不是什么人都能指着朕的肱骨大臣斥骂的!”
群臣眼酸,夏阁老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明着看皇上这话是各打两大板,实则不还是偏着君羡?
不追究君羡带人到朝堂上的罪,就是天大的恩宠了!你换个人试试?
何况,还暗里提点君羡道明来人身份!肱骨大臣不是什么人都能骂的,意思就是只要来人身份够,那皇上就会睁只眼闭只眼,夏阁老一场骂,算白挨!
偏心偏成这样的皇帝,活久见!
君羡站在人群焦点,安之若泰,司星莞亦然。
两个老妖精,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练就最深的功力就是脸皮厚,周围的异样视线,落在她们身上相当于和风细雨,激不起浪花来。
“皇上,君羡既是来申冤的,身边带的自然不会是闲杂人等,她能帮君羡证明,四皇女究竟有没有说谎。”君羡的话一出,整个大殿哗然。
司星莞更是:“!!”怎么就关她的事了?她只是想来看个热闹而已!
“君小花你什么个意思!”
“不是你叫我带你玩?”
“那也不带你这么坑人的!事情全我做了要你干嘛!”
“子孙不肖,作为老祖宗,你不该管一管?让你出面是我给你面子,你的子孙,要是由我动手处理,你脸上有光?”
“……你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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