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知,这个借口有多蹩脚,只是有志一同的,默认下来。
一个不舍走,一个不舍离。
房间静谧下来。
没了男子紧迫盯人带来的压迫感,君羡也得以放松,视线有些贪婪的落在男子脸上,渐渐,看的入了迷。
这方难得的宁馨,傅府则因君羡私自出府引发一片混乱。
傅夫人气得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捶打胸口顺气。
她的女儿,她打小用心教导的女儿,竟然爬树翻墙!
绿荷来报小姐人不见了,她当即带人将整个后花园翻了个里朝天,等发现花园墙角槐树干上攀爬的痕迹时,气得险些没晕过去!
官家千金,大家闺秀,爬树,翻墙!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还有名声可言?连带傅府的脸面都得丢尽了!
“去,马上派人出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带回来!”顺过气来,傅夫人即可下令,顿了下又道,“着人去离王府打听打听,小姐有没有去过那里,如果人在,把人给我秘密压回来!”
“夫人,别太生气,凤泉可能就是一时贪玩,在自家府上爬个树,没人会知道,你这样子弄得兴师动众的,反而引人怀疑,那不是等于用我们的手坏凤泉的名声嘛。”
“每次女儿犯错我要教导她,你都拦着!你看看现在可好了,越发无法无天了!这都是你纵出来的,你今日若是还帮着那死丫头说话,我、我就不让你进房门!”
傅明远扶额,上朝回来就看到府里人仰马翻。
女儿竟然偷溜出府,怨不得夫人会生气。
若非亲眼见到那些痕迹,他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女儿自小受严格教养长大,性情虽然活泼了些,却也始终恪守上层礼仪,从未做出过有**份的事情来。
就是从溺水清醒过来之后,行为举止才开始变得奇怪,甚至两次三番打破他们的认知。
回头,他需得跟女儿好好谈一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一夕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好了好了,我不拦着,先把人找回来要紧。你刚才说让人去离王府打探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傅夫人又事一股怨气上身,“还不是你那个好女儿!一大早的刚睡醒就跑来跟我说要去探望离王,我给拒了,结果她倒好,我这头拒了,她马上就去翻墙了!”
“……”傅明远闭紧嘴巴,下意识的就不接茬,免得说起来没完没了。
傅夫人气得冷哼了一声,“离王现在也是朝中重臣,与你分属同僚,他这次受伤,你以同僚的身份上门最是适合不过,也不会引来别人闲言闲语,这件事情,就交给老爷去办吧。”
这是想躲都躲不过啊,傅明远无奈起身,“好,我亲自去一趟,至于其他人,暂时别四处去找人,等我回来再说。”
傅夫人点头,若非气得太过,刚才她也不会失了理智命人出去到处寻找。
这种事情到底关乎女儿的清誉,马虎不得,否则若教有心人捉住痛脚,整个傅府上下都得不了好。
尤其是女儿的身份,现在还多了一个,未来太子妃。
二十八日即将与太子完婚,这个时候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女儿一辈子就全都毁了。
想到这里,傅夫人头痛不已。
这个女儿,是等到现在才来讨债的吗!
傅府与离王府隔了两条巷道,实际上并不算远,坐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
本以为离王遇刺,加之皇上夜半亲自前来探望,有了这个风向标,离王府门前应该是车来车往才是。
等到傅明远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冷冷清清的门庭,不由得愣了愣。
没有前来巴结的各大官员不说,连府邸大门都是紧闭的,绝对的闭门谢客的姿态。
还没进去,傅明远就几乎在心里否决了女儿在离王府的想法。
连朝中权臣重臣都不接待,自己女儿不过一个小小的大学士家千金,还能让离王另眼相待不成。
再者说女儿已经是未来太子妃,就是为了避嫌,离王也不可能会见凤泉。
虽是如此笃定了,但是人来了这里,不管人家见不见,他也不好扭头就走,总要去让人通秉一声,走个过场。
上前,叩门,砰砰砰。
良久,也没见个应门的人前来开门。
秋风袭来,卷起掉落府门台阶下的一片枯叶,甚是萧瑟。
"
第236章 她就是个怂货
"傅明远觉得自己跟那枯叶差不多。(看啦又看手机版m.k6uk.com)
萧萧瑟瑟。
离王身为朝中一品权臣,府中不可能没有门房。
可是他叩了半天的门,人家根本就不待搭理。
那就是谢绝客访了,怪不得门前如此清静。
没办法,傅明远只能调转车头,无功而返。
大门后,门房坐在守门隔间里,老神在在的品着茶水,磕着瓜子,对外面的动静置之不理。
今儿一大早王爷就特地让人召了他过去,亲**代,今日起,除了傅家小姐傅凤泉上门,其余人等一应不许理会。
他是奉命办事,心定得很。
等到门外响起马车离去的声音,才把手里的瓜子丢进盘子里,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屑,屁颠屁颠儿去丁管家那里汇报去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是晌午。
有金色光线照射进来,君羡一个恍惚,才发现自己盯着人太久,眼睛都干涩发痛了。
床上的男子,在透亮的光线下,五官更加清晰。
一眉一眼,每个线条都如同鬼斧精雕细刻出来的,极为完美。
褪去了十二岁时的青涩,眉宇间透出成熟男子特有的沉稳,风华尽显。
他睡得沉静安详,呼吸均匀绵长,这一觉,应该很安稳吧。
眸光怜惜的,掠过缠着纱布的胸口处,君羡抿了抿唇,站起身,轻轻活动了下有些僵硬麻木的四肢,随后踮起脚尖,准备离开。
虽然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出来太久了,总要回去给个交代,毕竟,这是别人的女儿。
用着别人的壳子,总不能还让别人爹娘跟着劳心劳气。
“站住。”
刚迈开脚,后面即传来沉沉的声音。
君羡嘴角一抽,他真的睡着了吗?
“王爷……出来半天了,我得回去一趟。”君羡转身,无奈道。
君不离盯着她,目光凉凉的,犀利得让人几乎不敢对视,“我送你。”
“你可别!你身上有伤呢。”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他伤势加重的。
然男子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径自起身下床,捞起置放在床头的玄色袍子递给她,“更衣。”
“……你伤的是心口,不是手。”前面还能攥得她的手腕几乎废掉,现在连件衣服都不能穿了?
君不离一手扯开身上的袍子,丢在地上,缠在胸口的纱布便全部展露在君羡眼前,让她眼睛为之一缩。
那上面,白色的布料一处,晕染着红褐色的血迹,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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