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对着餐桌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凌子奇。
凌子奇:“……”
喝着贺宴递过来的牛奶,江沅开始翻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的聊天记录。原本散发着脑残中二加神经的聊天风格陡然一变,谦逊和气,温润如春风?
魔界赤离:“辰兄,今日怕鬼的情绪有没有好一点?”
妖界守须:“辰兄,人死则为鬼,鬼也曾经为人。对着曾经的人,我们何必去怕呢?”
鬼界辰天:“唉?除了我,还有辰兄怕鬼?”
鬼界辰天:“错了错了,辰兄就是我,刚反应过来。”
鬼界辰天撤回了一条消息。
鬼界辰天:“多谢各位仁兄关心,小弟感激不尽。从你们身上,我才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兄弟情。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啊,我们的群,多么友善,多么仁爱,我以我能在这个群里为傲!”
魔界赤离:“如此甚好,否则为兄辗侧难安,无法入眠哪!”
魔界离浼:“……”
魔界离浼:“你们够了啊。”
鬼界清可:“离浼兄,此言差矣,同群兄弟互相关怀,互相帮扶,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们群,就该多弘扬这种友善、和爱的精神。出门在外,彼此依靠,方是正道。”
妖界守须附和:“对啊对啊!”
窥屏的江沅难以相信说这些话的,是以往在群里聊天的参赛者。她退出群看了一眼,“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没有错啊。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她没有看手机,便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这一群爱贫嘴爱耍贱的参赛者转了性么?
江沅私聊凌子奇问原因。
凌子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且看着啊。”
凌子奇将江沅拍的照片发到了讨论群里,人界凌子奇:“天气和暖,我与欲雪吃早饭。”
魔界赤离:“卧槽!你凭什么能吃到这样的早餐?”
鬼界辰天:“卧槽!你凭什么能吃到这样的早餐?”
鬼界清可:“你是抱了谁的大腿?太过分了啊,我怀疑你与妖界背后有不可告人的交易,我要投诉、举报你!”
妖界守须:“楼上说话嘴巴放干净点,再乱说话,半夜变鬼去缠你。”
鬼界无安:“我们鬼从来不去缠长得丑的人,若是你被缠了,别找我们鬼界,肯定是妖界冒充的。”
魔界赤离:“呦呵,鬼界了不起啊?”
……
“看到没?本性暴露了吧?”凌子奇跟江沅说,“刚刚都是在装呢,一片和气?那都是假象。”
上一次,一群人约好去黑暗中夜遇血色瞳欲雪,最后只有魔界的离浼自己去了。他回来发现自己被耍,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六界八卦杂志的记者。他掌握了参赛者在群里的聊天截图,每一张截图都能体现出参赛者的无耻嘴脸和愚蠢智商。
从那以后,群里说话便换了风格,极力展现自己的真善美。直到此刻被凌子奇的一张美食图破功。
等候许久的魔界离浼:“功夫不负有心人,装模作样是不长久的。已截图!”
长及地的乌发、白裙,清丽的容貌。碧渺仙子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同样的茶,同样的煮法,却再也喝不出记忆里的味道。她放下了茶盏,眉不知不觉间皱了起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白发白须道士打扮的老人,他自顾自地坐到碧渺仙子的对面,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握住茶盏,却没有端起来喝。
碧渺仙子抬眼看他,面色无波。
白发白须的老人叹了口气,终是妥协,“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今天晚上不更新了,停更一天==
第66章 娘子
江沅每日一推门完毕之后,回到厨房所在的院落里时,贺宴正在逗欲雪。
但从神情上来看,那种又不算作是逗。
贺宴面色冷淡,眼神也冷淡。从他身上,看不出他对欲雪的丝毫喜爱。可又确实是他主动在找欲雪说话。
江沅远远站着,看了一会。思绪不免飘远,她突然想到,贺宴喜欢孩子吗?
她是贺宴的半颗心,从知道这件事后,她便明白,此后,她与贺宴便要纠缠不休,不得分开了
这也让江沅松了一口气,不用忐忑,不用猜忌,她与他,有着世上最亲密的关系,牵绊最深。从此以后,她不用再几多担心,几多忧虑。他们本就是一体。
她自己是人,贺宴是妖,他们若是生了孩子,岂不是人妖?
江沅忍不住笑出来,不过,身为贺宴的半颗心,她也不算是纯粹的人吧。
轻柔的笑声传了过去,贺宴抬眼望来,冷淡的神色若雪瞬间融化,春水流淌。他回了她一个很浅的笑意,又低头与欲雪说话。
江沅走近了些,也听清了两人之间的话语。
“它好喝吗?”贺宴问得是欲雪杯中的牛奶。
贺小七特意加了点蜂蜜,裹着牛奶的浓香,其间又有浅淡的甜。
欲雪点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很好喝哦,欲雪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呢。”
贺宴勾起了唇角,“那你以前见过它吗?”
欲雪愣住,她歪头回想,好像是记忆出现了模糊,她有些想不起来,“没有吧?”
玻璃杯乳白色的牛奶颜色缓缓变浅,向无色透明的水靠近。
贺宴又道:“这叫牛奶,你喝过的,只是你忘记了。你想一想,是不是?”
“好像是……”欲雪不确定,在贺宴极其肯定的语气中,她点了点头,“对,是牛奶,我记得了。”
玻璃杯里的牛奶又重新恢复了乳白色。
江沅惊讶地将视线在牛奶与欲雪之间移动,怎么会这样?
贺宴微微笑了,带了点狡黠,再转向欲雪的时候,依旧是那种冷淡模样,“你见过他吗?”
欲雪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贺小七,这个很确定,“没有。”
她疑惑皱眉:“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那一瞬间,阳光下的贺小七,身影忽然黯淡下来,就像是浓墨重彩的画,被人用橡皮轻轻擦一下,画的颜色便浅了一点,再擦一下,又浅了一点。若是,重重擦下去,那便……
“卧槽……”贺小七惊呼,他的身体如同先前那杯牛奶,渐渐透明,江沅几乎能看到他原本遮挡住的椅背上的图案。他冲着贺宴,夸张地叫嚷:“王,救命!”
贺小七对欲雪道:“你认识我,我刚给你倒了牛奶,还加了蜂蜜,你想一下,是不是?”
欲雪茫然地张大了眼睛。
贺宴摇了摇头,笃定地道:“他不该出现在这儿。”
是啊,姜府里的所有人,她都认识。但是,面前这个皱纹满面的老人,她没见过。他不是明叔,是了,她一开始把他认作了明叔。就算是明叔,明叔也是不见了的,不在姜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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