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嫤自我意识很强,防备心也很重,似乎有意在心房外筑上了一堵高高的围城,她出不来,别人进不去。
荀翊长叹了口气,突然手机屏亮了,他下意识扭头看去,屏幕上曾昔与沈梦旦的合影有点刺伤了双目。
他接过电话,公司里有些紧急的文件需要处理,荀翊起身买单,服务生告诉他,刚那与他一道的那位帅哥已经买了单。
取了车,他打开手机看着屏幕许久,随后换了一个手机屏。发动引擎离开。
这两天局子里有一起重大的跨国际案件,icpo成立了一个重案组,重案组的名单里便有林嫤的名字。
林嫤问了下行程,三天后就会飞往洛杉机。
这三天大队长给她放了假,说这次前往国外也不知何时能调回来,像这种国际刑事案件,有时候一拖就是一年半载的。
林嫤回去后收拾了下行李,对她来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正是她有经验,所以重案组才提名她。
林母站在房间门口,双眸满是忧愁含着泪花看着女儿,“你又要去国外处理案子?”
林嫤长叹了口气,“妈,这是好事儿,等我回来,升职加薪,多好!”
“你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有让人省心过!”林妈妈愤愤的走进房间,抢过了她手里的行李。
“你以为你这是去旅行啊?这是去查案,跟那些穷凶极恶生死博斗!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妈!你这是妇人之仁。为祖国为人民奉献,多么光荣伟大?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活着不就是创造自己的人生价值吗?说多了,你也不懂。”
说着夺过她老妈手里的衣服,继续收拾。
林妈妈咽下喉间的苦涩,“你是女孩子,这个年纪就应该嫁人了!”
“为什么女孩子一定要结婚?女孩子也是人啊,难道她们的人生价值就只是体现在结婚生子,为男人繁衍后代上吗?”
“你这是,这是……这是离经叛道!”
“妈,你觉得你快乐吗?人生有价值吗?”林嫤耸了下肩,摊手,“你要是觉得满足快乐,那就好好过你家庭主妇的日子。你如果觉得生我是为了成就你的人生,那还是趁早放弃,知女莫若母,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妥协的。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你要觉得能安排我的人生,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那等你死了,谁又来安排我的人生?还不是我自己走?谁也不能替我买单啊,对吧?”
林妈妈气得抚着胸口瘫坐在床尾,大口的喘着气儿,每次想跟她讲人生道理,结果反倒是她被气得半死。
“我不管你了,我啊,就当没生过你。”
“诶,这就对了!放宽心,好好过您的日子。”
林妈妈气呼呼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林嫤心情凝重的丢下了手里的行李,别看她伶牙俐齿的,其实她心里又何曾没有负担与压力?
但是自己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算迫于压力一时妥协,以后也不会快乐。
她抓了抓头发,迫使自己别再想这些,将行李收拾好后,便开车出门了。
也不知怎的,绕着绕着就到了聂征远的老宅外。
她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将车窗降下,在街对面远远看着安静的大房子,想起那人的寂寞的眼神,有点……酸涩?
她下了车,将抽了一半的烟熄掉,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按了门铃。
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是不在家么?林嫤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聂征远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接了,聂征远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沙纸上磨过,糙得厉害。
林嫤不由得腹诽了句,人长得这么好看,声音怎么粗哑得跟鸭嗓子似的?
“咋了?哭了?”
“嫤……嫤嫤……”
“什么嫤嫤的?快给老子开门。”
聂征远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哇,从林嫤说再也不要见面开始,他就自暴自弃的像个废人,下意识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我,我得画个妆。”
林嫤还想说什么,那端已经挂断了,“这小娘们儿真是麻烦!”
林嫤等了十几分钟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想着干脆开车走算了。
能来这里见她一面,也是一时冲动,这次去国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正如她母亲所言,跟那帮子穷凶极恶的家伙拼命,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回来。
想到这里,林嫤转身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双手插兜的又等了个十来分钟,聂小哥哥这才来开了门。
俩人再次相见,四目相对,也不知那是什么滋味,明明也就短短两日,像是历尽了一个世纪。
“嫤嫤,你,你等了很久吧?”
“别叫我嫤嫤,真恶心!”林嫤白了他一眼,白净的脸上却悄悄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润。
聂征远赶紧闭上了嘴,乖得像条摇尾乞怜的小狗,让林嫤心头一动,竟觉得莫明的可爱起来。
她强忍住笑意,心情一下好了许多,“行了,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怎么着你了似的。”
走进屋内,聂征远给她去拿喝的,这两天他心情不好,冰箱里满满的塞的都是啤酒。
“你要喝什么?”
林嫤瞥了冰箱那里一眼,“这不有啤酒吗?我很久没喝酒放松一下了。”
听她这么一说,聂征远便将冰箱里所有的啤酒都搬了出来,放到了琉璃茶几上。
“我再去拿一些吃的。”
说着又去冰箱上层找了找,拿了一些果铺还有鱿鱼丝出来咽酒。
林嫤挑眉,“你这倒是挺齐全的哈。”
聂征远略显羞耻的笑了笑,本想独自买醉,做梦也没有想到,此时会有佳人在旁相伴。
人嘛,一喝了酒就特别容易打开话匣子,酒过三巡,林嫤捏着手里的易拉罐狠抽了口气。
“你朋友来找过我。”
聂征远猛然看向她,“我,朋友?”
“是啊,长得特高的那个,挺帅的,跟我说我一堆一堆的,他还说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懂别人的感受。他知道个屁!”
听她这么描述,聂征远猜想是荀翊无疑,顿时心里头一阵感动。
“那,你喜欢过谁?”聂征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林嫤继续拉开了一罐啤酒,仰着修长的脖子喝了一大半,她脖子很好看,标准的天鹅颈。
上天似乎格外的怜爱她,把所有得天独厚的东西全都给了她。
只可惜,性格太过强势,又不肯走寻常路,必定要吃许多别人不会吃的苦头。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人,高中的时候,高中三年一直心照不宣,没有表白过。直到升大学毕业,我考上了警校,他考上了医大。”
说到这里林嫤突然露出一个聂征远从未见过的笑容,似乎是想起了过去许多美好的回忆,幸福而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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