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去找我?”傅容腾出一手捏起她下巴,凑到跟前逼问道。
薛纷纷杏眸瞪得浑圆,泛着潋滟水光,小嘴一张就不讨人喜欢,“擒贼擒王,捉奸成双,将军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傅容被她气得不轻,“何来的捉奸!”
说话间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便见她咬着牙关,下颔逐渐红了一圈,心疼之余又对她恨的牙痒痒。索性俯身衔住那殷红唇瓣,强硬无礼地闯入她口中,啃噬吮咂,几欲夺去她所有呼吸。
吻到后来愤怒被连日绵延思念取代,两手捧着她脸蛋儿吮吻,任凭她如何推脱拒绝端是不肯撒手。小姑娘在怀中瑟瑟颤抖,推在他胸膛的手逐渐绵软,只能感受到手下结实胸膛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震慑心底。
许久他才肯将人放开,薛纷纷浑身使不上力气,唯一双眼睛含嗔带怨地盯着他,微微喘息,“都当街拉扯不清了,将军当我看不见吗?旁人都在看你们好戏,你怎么就不知道回避?”
傅容忍不住俯身又吻了吻她嘴角,察觉到她为何生气后心境霍然开阔,“夫人吃味了?”
“没有。”她快速答道,反而显得心虚,是以抿唇欲盖弥彰,“我是在为你的名声考虑,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大将军千里迢迢不务正业,专门虏获黄花姑娘芳心,他得知后定会治你的罪。”
傅容不喜在她口中听到皇上名字,握着她腰肢放在腿上,这张莹润精致小脸怎么看都不够似的,“我已经跟她说的十分清楚,夫人若仍是不信,为夫只能身体力行地证明了。”
薛纷纷脑子转不过来,“证明什么?”
他引着薛纷纷小手带往身下,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这儿有夫人足矣。”
薛纷纷登时面红耳赤,缩回手在他外袍上蹭了蹭,满是嫌弃,“你不要脸,脏死了!”
换来的是傅容开怀大笑,手掌揉在她脸蛋,粗粝拇指从她眼睛婆娑而过,四目相对,色授魂与。
*
马车在来仪客栈停稳,傅容下车后望着头顶轻笑了笑,将薛纷纷扶下马车。
薛纷纷却赌气般地睨他一眼,一跃而下,快步走在前头,木质楼梯被她踩得咯吱作响。穿过廊庑来到东面一间雕花门前,快速钻了进去便要阖门,被傅容一只手撑在菱花门上,两人力气相差巨大,她只得放弃。
傅容随在她身后进屋,坐在紫檀五开光绣墩上,一手随性地搭在桌上,向坐在床沿上微垂着头的小姑娘睇去,习惯性地曲起手指叩了叩,“我临走时夫人说过的话,眼下还记得吗?”
静了半响,薛纷纷脆生生道:“不记得了。”
分明是故意的,她还在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
傅容抬手倒了一杯清茶,仰头一饮而尽,重又倒了一杯走到她跟前,“既然夫人忘了,便由为夫来提醒。”
手臂才倾斜,薛纷纷已霍然站起,仰起头倔强顽固,“记得又如何?左右我人已经在这了,将军若是不高兴,不如咬我两口?”
语毕顿了顿补充道:“况且我若不来,怎知将军桃花如此旺呢?”
说到底还不是打翻了醋坛子,傅容扬眉,正欲开口,便见薛纷纷眼神闪烁,大抵觉得委实失态,干脆后退半步钻进床榻中,抬手放下帷幔,只能看见个朦胧身影盘膝而坐,“我要休息了,将军请出去。”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白,傅容却恍若未闻,坦荡荡地在床前杌子上坐下,展了展袍裾,“夫人放心睡,我就在这候着。”
薛纷纷没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人,半响不做声。
傅容定定地看着她纤细玲珑身段,隔着一层帷幔显得更加暧昧恍惚,不由得眸色转深。
床上姑娘浑然不觉身后变化,不多时还是自己先憋不住,老实巴交地解释:“大哥正巧在永安城,要回家一趟,我始终放心不下爹爹娘亲,便想跟着他一起回去。况且此次回来关系大哥终身大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是要向何巡抚求亲的,自然要经过苏州府。只是没想到一来便听到关于将军的留言传的漫天飞,我身体不舒服加上心情不舒服,自然没空去关照将军了。”
傅容一顿,眸中清明些许,“何巡抚不是只得一个儿子?”
若真是求亲,无怪乎何巡抚死活僵着不点头,这真真是折辱人,传出去都是莫大的耻辱。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薛纷纷将脸埋进青鸟云纹薄褥中,“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只听身后低沉笑声响起,不消片刻身后床榻一沉,傅容温热坚硬的胸膛便贴了上来,手臂横亘在她腰上,轻松一带揽在怀里,“这才几日不见,夫人便跟我有秘密了?”
薛纷纷低哼一声,不置可否。
许久两人都不再言语,薛纷纷眼皮子累得紧,懒怠地睁了睁,混混沌沌之中听闻一声低唤“纷纷”。
她懒洋洋地应了声,旋即又继续睡去。
只觉得环在腰上的手愈发紧了,身前身后有如铜墙铁壁。
第58章 水晶虾丸
一觉睡到申时,醒来时傅容已不在,大抵是去监管河堤修筑了。
薛纷纷唤了两声莺时,才见她匆匆忙忙地从外室进来,手上还有未来得及放下的紫檀髹漆茶盘,上面搁着热气腾腾的药碗,“小姐醒了?我去楼下给您煎药了,快趁热喝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小几上,坐在床沿舀起一勺轻吹了吹,送到薛纷纷嘴边。
“怎么又喝?晕船症不是早好了吗。”薛纷纷撇开头,闻见那腥苦味道便忍不住蹙眉。
莺时好脾气地解释,“这是治疗您体寒的。方才将军临走是交代要喂您吃药,说您身子抱着跟冰块似的,怎么也捂不热。”
他竟然跟人说这些……
薛纷纷自然没错过莺时眼里的揶揄,抿唇不再多言,老老实实地将一碗药喝个精光。
末了咋舌皱眉,“可真苦。”
莺时便送了一颗苏包梅到她口中,“小姐再歇会儿吧,饭饭向客栈借了厨房,不多时便能吃晚饭了。”
酸甜味冲入口腔,遮盖了许多苦味,薛纷纷含着梅子口齿不清,“将军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莺时给她拿绢帕揩去嘴边药汁,“没说,看模样应该用不了多久罢。”
“那就等他一起吃饭吧。”薛纷纷掀开薄褥下床,莺时为她穿上红头云纹高底儿鞋,一摸手脚果真冰凉,赶忙给她拿了件水色披风罩上,这时候客栈不提供手炉,只好倒了杯热茶捂着暖手。薛纷纷只觉得她大惊小怪,象征性地捧了会儿茶杯,少顷嫌烫撒了手,又问:“大哥回来了吗?”
薛锦坤就住她隔壁,整日早出晚归的,根本见不着几回面,也不知是否在忙正经事,左右她也管不着。他跟何清晏的事料理如何,薛纷纷还是颇为关注的,只可惜薛锦坤对此透漏甚少,使得她想帮忙也没办法,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巡抚府门口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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