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戳中了谢氏的痛处,她咬牙切齿的说:“扶华是你儿子,如今为了个女人,人不人鬼不鬼,你就什么都不管吗?”
那话语中,已经没了多少敬意。
永元帝冷笑一声:“朕从来就不缺儿子!”
谢氏极为崩溃,过了许久才听她又说:“当年,你不是这样应承我的……”
姜酥酥不自觉捏紧了息扶黎的手,她小脸紧绷,心头有惊涛骇浪。
谢氏和皇帝,竟然是有染的,还珠胎暗结,生下了子女。
那端王府这么多年,岂不就是个笑话?
“阿谢,朕金口玉言,应承你的,自然都是作数的,”永元帝的口吻稍微缓和了一些,“端王府的世子之位,乃至亲王之位,定然是你和朕的儿子的。”
姜酥酥浑身发抖,气得小脸青白,她咬着唇,为息扶黎心疼坏了。
息扶黎无声地摸了摸她软耳廓,又亲了亲她发鬓。
屋檐下的谢氏似乎被永元帝安抚住了,两人好半天都没说话。
一直到姜酥酥腿有些发麻,她想动一下又不敢动。
息扶黎敏锐察觉,他伸手,力道适中地帮她揉按起来。
不多时,底下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姜酥酥松了口气,正要张嘴说话,息扶黎眼疾手快,食指竖在她唇边,示意她噤声。
又是半刻钟,有咳嗽声传来,能听出是谢氏的声音,她竟是还没走。
姜酥酥皱起眉头,永元帝已经走了,这谢氏还站在外头做甚?
仿佛为了解她心头之惑,继永元帝之后,蓦地又响起一道癫狂的声音——
“我是皇帝的儿子?我是大殷皇子?”
谢氏惊呼一声:“扶华,你听到了什么?”
原是息扶华也躲在暗处,将谢氏和永元帝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姜酥酥看不到,但能想见息扶华此时的疯狂。
他道:“我是大殷皇子,我要去告诉谢倾,我刚才在宫宴上看到她了,她跟在大皇子身后,我要去找她,等我做了皇帝,我就杀了大皇子封谢倾当皇后!”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顿叫谢氏大惊失色,她声音失态到尖利:“息扶华,不准去!”
黑夜之中,谢氏和息扶华经过怎么的掰扯,姜酥酥和息扶黎都看不到,但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息扶华竟是想要当皇帝!
送上门的把柄和机会,他岂能不用?
息扶黎勾唇,琥珀凤眸在夜色下滟潋出粼粼波光,带着高深莫测的算计和不怀好意。
他冷笑了声,低头还在凝神细听的小姑娘唇上亲了口,并伸出舌尖挤进两瓣粉嫩唇肉间,飞快扫荡了圈她的贝齿。
今个晚上,他可真是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壁咚、床咚,选一个!
白天捉虫。
困得要死,今天就酱紫。
第123章 咬一口
宫宴后没两日, 便是除夕。
这一年, 姜酥酥和爹娘在京城守岁过年,桃源那一拨沐家人, 已经在准备新年开春后,就陆陆续续上京城来。
毕竟, 沐家最年幼的嫡出小姑娘,怎么能不到呢?
姜酥酥用了年夜饭,还从沐潮生那得了大红包, 阿桑和雀鸟也有份, 当然晚上,沐潮生也没要小姑娘守夜,到了时辰, 就将人赶去休息。
他素来就不是重规矩的人,有些繁文缛节在他眼里就是狗屁。
姜酥酥回了房间, 却是没睡,阿桑陪了她一会,在子时前离开。
她一人披着锦衾,盘腿坐在床褥子里, 怀里还抱着个汤婆子,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子时一刻, 窗牖被有节奏地叩了三声。
姜酥酥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等她下床开窗,那木栓被震开, 一身玄色披风的息扶黎翻了进来。
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欢喜的眼底都在冒着光亮。
息扶黎轻笑两声,拍了拍身上的寒气,几步到她面前,从怀里摸出厚厚的红包:“过年了。”
姜酥酥飞快接过红包,还拿手捏了捏,确定里头的压岁钱不菲,她才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巧的荷包来。
那荷包鸡蛋大小,竹青色为底,纹绣了两只白兔子,胖乎乎的白兔子啃着翠绿的菜叶,眼睛还粉红粉红的,煞是可爱。
息扶黎眸光沉了沉,看向姜酥酥。
小姑娘说:“荷包里头我装了一些安神静心的药沫子,添了你管用的松柏熏香,你挂身上退邪去火。”
荷包其实并不难看,相反能看出是小姑娘绣的最好的一次了,还坠着同色的丝绦,素净又文雅。
然,息扶黎死死盯着荷包上的两只肥兔子,半晌才说:“我揣怀里,贴身放着。”
姜酥酥睁大了眸子:“这是让你挂腰上的。”
息扶黎没说话,薄唇紧紧抿着,面无表情。
姜酥酥一下就反应过来,她眨着眼,委屈巴巴的控诉道:“你嫌弃我绣的兔子?你竟然嫌弃!”
“不嫌弃!”息扶黎想也不想的道,快若闪电地出手抢过荷包,立马就系在了腰上。
求生欲,不可谓不强。
姜酥酥哼了两声,头瞥向一边,气闷的道:“红包送了,新年礼物也送了,你可以走了。”
息扶黎起身,披风曳动,那模样像是当真要走。
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姜酥酥心头一慌,连忙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这般听话作甚,让你走你就当真要走!”姜酥酥也说不清是怎的,见着了面前的人,就想使使小性子。
她分明不是那等胡搅蛮缠,还任性不讲理的姑娘。
息扶黎低笑起来,他瞬时坐到床沿,粗糙的手指头穿过顺滑细软的青丝,稳稳地托着小姑娘的后脑勺。
“不走,守着你睡熟了我再离开。”他额头抵住她的,凤眸之中是藏匿不住的温情脉脉。
姜酥酥满意了,她眷恋地抱住青年,往他怀里拱了拱,很小声的道了句:“大黎黎,我想你了。”
分明宫宴过后,才没几天,可是她就是想见他,日思夜想,怎么都不安宁。
“嗯,”息扶黎从鼻腔里拉出一声尾音,低沉有磁性,能让人耳朵都酥了,“晓得了。”
姜酥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好几个月哪。”
她不开心地皱起眉头,心里很矛盾,既想快点成亲,又不太想离开爹娘。
“忍忍,很快的。”这话中的安抚贫乏无力,也不知他是说给姜酥酥听的,还是说给他自个听的。
新年地头一个晚上,息扶黎当真守着姜酥酥入睡,这一回他没敢再上床榻,只坐在床沿边陪着。
约莫姜酥酥也有些心有余悸,并不曾邀约他上来躺着,也没有像上回那般痴缠着索亲。
两人不约而同地克制着,既是甜蜜又是煎熬。
至此,一夜无话。
大年里,朝堂封笔,京中无事,可世家勋贵并不空闲。
京城之中,各家关系盘根错节,随便抓一把,约莫都能牵扯上关系,故而目下也是最适合走亲访友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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