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扶黎轻咳一声,绷着脸道:“过来,该下山了。”
小姑娘跨过门槛,小跑谢倾面前仰头仔细看着她,然后转头问少年:“大黎黎刚才是在和这位美姐姐亲亲么?”
毕竟从小姑娘刚才的方向看过来,可不就是两人头挨一块来着。
息扶黎脸都绿了,心头暗生恼怒,他还迁怒地剜了谢倾一眼。
若不是她,他能让小姑娘看到不该看的?要是小姑娘往后学坏了怎么办?
他恶声恶气的道:“姜酥酥,你再胡说八道休想我背你下山。”
小姑娘朝他吐舌头,转头就问谢倾:“美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倾微微一笑,脸上带着薄红,当真清媚不可方物:“我叫谢倾。”
小姑娘皱起眉头,又看了眼一直站边上没说话的息蒹葭,随后拉着白晴雪到息扶黎身后,不理人了。
谢倾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放心上。
她翘起小指,敛了下耳鬓细发:“世子,阿倾为人处世自有底线,有些事,阿倾至死都不会去做的。”
说完这话,她招呼一头雾水的息蒹葭同息扶黎擦肩而过,率先下山。
息扶黎不屑嗤笑,谢倾要是有底线,他就能是正人君子!
“姜酥酥,你刚才看错了,什么事都没有,回去不准跟大哥乱说听到没有?”少年回头,口吻不善地警告道。
小姑娘没应他,跟白晴雪咬起耳朵:“白雪雪,酥酥跟你讲,大黎黎家的那个平夫人不好,她姓谢,刚才的美姐姐也姓谢呢,她也一定不好……”
白晴雪有些畏缩地望了望息扶黎,小声道:“可是,刚才世子不是有亲亲她么,所以她还是好的吧……”
小姑娘歪头思索起来:“对哦,大黎黎不随便亲亲人的。”
听着两小姑娘的童言童语,少年面色铁青,他一手拎一个,虎着脸义正言辞的说:“没有亲,我没有亲她,不准再乱说,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抽烂她肉屁股!”
小姑娘和白晴雪齐齐打了个抖,两小不约而同抬手捂住嘴巴。
恰此时,白明轩从寺中接了白陈氏出来,白晴雪像看到救星一样,哇的一声冲过去抱着自家大哥瑟瑟发抖。
呜呜,端王世子好可怕!
酥酥也想跑,少年冷笑几声,单手一抄,将肉呼呼的小团子夹在腋下,大步流星下山去了。
小姑娘踢了踢小短腿,挣脱不开,只得焉头搭耳认怂。
一直到回了端王府,小姑娘都还恹恹的,她不像平时那样主动靠近少年,反而离得远远的。
息扶黎也不管她,清河崔家的事搁在他心里,他见小姑娘去了息越尧那边,便冷着脸,一身煞气地转脚去了北苑澜沧阁一假山腹地的地牢里。
第062章 娶进门
阴冷血腥的地牢里, 唯有壁上的火把照亮一隅, 地上暗影斑驳,不时跳动, 仿佛食人野兽,又兼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妖风, 呼啦叫嚣,十分可怖。
“可是招了?”宛如昆山玉碎的少年人嗓音倏然响起,锋锐而冷硬, 很是无情。
“啊……”还没人回答, 一声凄厉惨叫从地牢深处传出来,那惨叫带着撕裂骨肉般的痛,光是听着都能叫人胆寒。
斜长的身影投落到地上, 随点光曳动,影影绰绰, 面容俊美昳丽的少年就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他一手搁背后,一手搁腰腹,宽袖微动,身姿清贵威仪。
壁上火把噗嗤一声,光影落到他脸上, 带出明明灭灭的深沉。
息扶黎不疾不徐得往里走, 他走过挂满刑具的漆黑甬道 , 最后在尽头一十字形的木桩前驻足。
琥珀色的凤眸冷冷清清, 幽深漠然,带着高高在上的倨傲, 和俯视蝼蚁的蔑视。
“世子饶命,世子饶了老奴吧。”被绑在木桩上的奶娘怙妈喘着粗气求饶。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像老树皮一样的肌肤上血迹斑斑,她甚至连视野都是模糊的,只能依稀晓得面前站着的人,一念之间就能定论她的生死。
息扶黎面无表情,他看了怙妈一会,才口吻无波的说:“你当知道本世子想听什么,说或者不说,本世子亦不勉强,只要你能承担激怒本世子的后果。”
怙妈喉头涩疼地吞了口唾沫,慢吞吞的说:“世子明鉴,老奴真没有要害姑娘的心思,老奴身为姑娘的奶娘,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照料姑娘,不敢有半分的疏忽……”
息扶黎冷笑一声,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只见他眸光微闪,冷肃着脸的青年奉上尽是倒刺的长鞭。
息扶黎二话不说,扬手一抽——
“嗤啦”厉响,长鞭精准地抽在老妪最是疼痛的嫩肉上,细若牛毫的倒刺被浸了盐水,刺进人肉里,能生生刮下来一层皮。
偏生还根本不会出血,就能让人痛得几欲昏死。
“啊啊!”怙妈恨不能咬断自个舌头,她仰头惨叫连连,不断哀求道:“世子息怒,老奴是真不知道世子想听什么……”
息扶黎冷哼,他把玩着长鞭把手,蜿蜒的长鞭垂到地上,蜿蜒盘起,像是嘶嘶吐信的毒蛇。
“你该跟酥酥叩头谢恩,不然本世子早把你活剐剁了喂狗。”少年瑰色的薄唇轻启,吐出如冰字眼。
怙妈痛的□□起来,一副顷刻就会毙命的模样。
少年修长的食指点在长鞭倒刺上,他垂眸淡淡的问:“酥酥的亲生父母在何处?”
这话一落,怙妈瞬时睁大了眼睛,她脸上飞快闪过慌张,跟着又很快镇定下来。
“老奴不知道世子在说什么,”怙妈低着头,依旧嘴硬,“世子,姑娘要是找不到老奴,会哭的,她晚上也会做噩梦。”
闻言,少年凤眸一眯,危险的怒极反笑。
他将长鞭丢给伏虎,拍了拍手:“本世子的耐心有限,你若是想要挑衅,本世子不介意先拿姜府的云娘开刀。”
听闻这话,怙妈终于慌了:“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老奴计较,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息扶黎居高临下地俯视怙妈,一字一句的道:“本世子宗亲之后,一个是小小的国子监祭酒的继室,你说本世子要拿人,谁敢拦着,除非姜程远项上人头不想要了,还是你以为姜程远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至自己的前程不顾?”
几乎他每说一句,怙妈脸色就惨白一分,最后一字落下,她已经心如死灰,绝望到无以复加。
息扶黎弹袖,他不再理会怙妈,旋身丢下一句:“继续审,留口气便是。”
那意思便是不拘手段,只要人不死,随便折腾都可以。
怙妈眼底流露出浓郁的恐惧来,她双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然心头顾忌太甚,到底最后还是不肯松口。
息扶黎出了地牢,他走出假山,怪石嶙峋的假山石上引活水上流,再从高处回落,形成小小的水流瀑布,哗哗啦啦的发出叮咚声响,完美的掩盖了地牢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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