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_风荷游月【完结+番外】(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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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之中,透着些许哀愁,江衡听了出来:“母后最近如何?我方才问了,您为何不答?”

  庄 皇后原本不想告诉他的,但又没什么人可说,闷在心里不是滋味儿,只能跟他倾诉了,“我近来挺好,就是你跟叫叫不常入宫,我一个人没意思。”她笑了笑,想到 什么事,忽地笑不出来了,“再加上宁嫔有喜,皇上一颗心都在她那,更加不爱往我这来,显得本宫这昭阳殿愈发清净了。”

  江衡的眸子沉了沉,对于后宫的事,他一直不好说什么。

  然而庄皇后下一句话,便让他不得不管了。

  她道:“宁嫔今儿来本宫这请安,回去的路上被一个宫婢冲撞了,这才动了胎气。目下那宫婢已经被处死,但皇上却责怪本宫管教无方,将气撒在本宫身上。本宫与他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竟抵不过一个去年才收进宫的女人,实在越想越觉得心寒。”

  江衡蹙眉,“哪个宫婢?”

  庄皇后道:“不是近身伺候的,是专门洒扫廊庑的下等宫婢。”

  一般这种宫婢都是三更起来清洗地板,如果是在宁嫔请安的时候,那应当天已大亮了,那名宫婢根本不该出现在廊庑上。这其中还有蹊跷,江衡告诉庄皇后一声,让她在身边的人里多留个心眼。

  末了,江衡安慰她道:“父皇目下老糊涂了,一心想着长生不死,若是做出什么不合情理的事,母后无需放在心上。”

  庄皇后叹一口气,“老糊涂,他确实是越老越糊涂了。”

  母子俩在内殿说了一会儿话,江衡才从昭阳殿出去。

  *

  回到王府后,江衡便让人重新调查前阵子乌木的毒是谁下的。

  这回有了目标,便在皇上身边的人开始查。

  江衡吩咐下来,李鸿李泰做事滴水不漏,立即联络宫里相熟的几位公公宫婢,让他们秘密行事。

  事情至今只有几个月,调查起来应该不难。江衡让他们三日之内查出结果,务必查到宁嫔头上。

  两人退下后,屋里只剩下他一人。

  江衡屋里屋外走了两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回味了一下,原来是陶嫤不在的缘故。平时如果她在,一定早就上来叫他“魏王舅舅”了,江衡想起她甜腻软糯的嗓音,登时有点冲动,想把她从楚国公府接过来。

  屋里没了她,安静得不像话。她一走,好像把整个王府得生气都带走了。

  说来奇怪,以前王府没有她的时候,他每次回来都不觉得安静。她才嫁进来没几天,便改变了他所有的习惯,总觉得这王府应该热热闹闹的才对。随处都充盈着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气息。

  江衡揉了揉眉心,决定不再想了,明天去楚国公府见她一面就是。

  他让丫鬟打来热水,准备洗漱睡觉。

  丫鬟是前阵子管事新买的,记不住名字,伺候起人来倒是很殷勤。尤其今日见王妃不在,魏王心情又不大好,她便想好好地服侍他,“婢子给魏王擦洗手脸。”

  江衡受不了这一身的脂粉味儿,浓得呛人,一闻便是劣质的脂粉,让人更加心烦。他拿过巾子,重新洗了一遍绞干净,看也不看她一眼,“本王自己来,你下去吧。”

  这丫鬟名叫红蕉,本就不是个本分的,以前见魏王和王妃关系和睦,没有她插足的余地,暂时收敛了心思。如今得知魏王和王妃吵架了,心里跃跃欲试,想着自己姿色也不差,若是能得魏王垂怜,被收入房当妾也比当丫鬟好……

  等江衡洗完脸后,准备更衣时,她自作聪明地上前:“婢子帮王爷宽衣。”

  刚才不是让她出去了?

  江衡此时已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道:“本王说了自己来,出去。”

  除了陶嫤之外,旁人近身都让他烦躁。而且他答应过陶嫤,以后都不碰别的女人,他不想失信于她。

  红蕉不死心,等他坐在床榻准备脱鞋时,她跪在脚踏上:“王爷在外面累了一天,可要泡泡脚……”

  江衡耐心尽失,一脚踢中她的心窝,“滚!”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他原本也不是那种人,女人对他来说不足轻重,可有可无。只有陶嫤不一样,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对旁人端是一点耐心也无。

  他常年习武的人,力气有多大不言而喻,那一脚踢在红蕉身上,她好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起来之后,再也不敢有任何心思,踉跄着跑出屋外,恐惧的泪水流了满脸。

  屋里总算清净了,江衡倒在榻上就睡。

  第二天起来,他先把管事叫来,问清楚昨晚那个丫鬟的名字,便吩咐道:“府里不需要这种心术不正的下人,把她赶出府外。若有其他人跟她一样心思,同样处置。”

  管事应下,想问问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但他雷厉风行,还没等管事开口,便已走出杜蘅苑。

  *

  来到楚国公府时,正好辰时正。

  陶嫤起了一大早,跟白蕊玉茗一起到国公府后院的园子里摘杨梅去了,如今正是杨梅成熟的时候,她们摘了满满一筐子。陶嫤都打算好了,她要把这筐杨梅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洗干净蘸盐吃,一部分酿成杨梅酒,过几个月就能喝。

  她刚回到摇香居门口,便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江衡来时见不到她,正欲去外面找她,一转头却看见她抱着杨梅筐子站在门口,模样傻乎乎的。

  江衡笑起来,走到她跟前,“去哪摘的杨梅?”

  陶嫤指了指西边,“那里有一个果园,是外公前年买下来的,里面有很多果子,我就是从那儿摘的。”

  江衡一手接过筐子,一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往里走,“你这两天还做了什么?”

  陶嫤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于是就任由他握着吧。

  她如实回答:“没做什么,就养养伤,散散心。”

  江衡心里有愧,来到屋里问道:“身上的伤还疼么?”

  陶嫤不回答,她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上面有五指握出来的痕迹,青紫交错,虽然不如一开始明显,淡了不少,但印在她嫩豆腐一样的皮肤上,还是有些凄惨。江衡更悔恨了,摸着她受伤的地方自责不已,“都是本王不好。”

  陶嫤扁扁嘴,“你给我呼呼。”

  江衡抬头,表情滞了滞。

  她还是那句话,“魏王舅舅给我呼呼,好么?”

  这没什么难的,江衡不避讳下人在场,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吹了吹,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像抚摸什么宝玉一样,“还疼不疼?”

  她抿唇一笑,带着点狡猾,“当然疼啊,魏王舅舅吹的又不是仙气,哪有那么灵验?”

  原来是想戏弄他。

  江衡不恼,揉了揉她嫩生生的脸颊,想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但是迟迟没有坐下去。

  陶嫤看出他的异常,“魏王舅舅怎么了?为什么不坐?”

  江衡微顿,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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