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_风荷游月【完结+番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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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她才豆蔻年华,又生得玲珑剔透,如此妙人儿真有什么好歹,莫不是太可惜了。

  陶嫤趴在桌子上扑哧一笑,偏头露出精致洁白的侧脸,乌溜溜的眼珠子睇向她,“我是骗你的,我还不想早死,才不会去呢。”

  寒光这才松一口气,拍着胸口抱怨了句:“姑娘吓死婢子了。”

  陶嫤透过铜镜看到自己,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对方的鼻子,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对面的她也跟着一转。

  要是她一直留在山庄,便没机会跟江衡接触了,她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正思忖时候,寒光重新捧了一束头发,一壁梳一壁跟她扯闲话,讲着讲着就扯到了当今魏王身上。

  寒光兴致勃勃地问:“姑娘,您跟魏王十分要好吗?”

  她今日头一次目睹魏王尊容,以往都是远远地观望着,沾了陶嫤的光,才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没想到魏王跟她想的有些不同,居然会拿一只小松鼠撒气,真个让她大开眼界。

  陶嫤想了很久,“你问这个做什么?”

  寒光是个沉不住气的,便把听来的都跟她说了,“魏王二十有七仍未立妃,听说皇上和皇后都着急得很,有意在今年给他指一门好亲事。”

  立妃?

  陶嫤仔细想了想,上辈子魏王似乎在她十六岁那年迎娶了一位侧妃,伺候便一直没有娶妻。直到他登上宝座之后,好几年才立后,正是当年那位侧妃。

  江衡一直不近女色,没听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更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寒光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道:“也不知魏王是否有什么隐疾……才会拖到现在不成婚。”

  陶嫤笑着嗔她,“敢当着我的面说魏王坏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寒光恍然大悟,连连求饶,“姑娘饶了婢子这一回吧,婢子下回再也不敢碎嘴了。”

  陶嫤本就是玩笑话,没有真正罚她,让她梳好头发就退下,她准备熄灯就寝了。

  *

  翌日天未亮,便听山庄外锣鼓喧天,号角声经久不绝,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女眷们。

  男人早就开始准备围猎了,他们三更起床,换上胡服骑上骏马,来到山庄外等候皇上指令。年纪稍长的官员神情淡然,那些个年纪轻的少年各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迫不及待要一展本领。

  不多时圣驾御临,身后是魏王和慧王等一干皇子王孙,皇上骑着汗血宝马,身穿常服,却挡不住那股英锐之气。大臣纷纷下马叩首拜迎,呼声震天,皇上让众人起身,“众卿有礼,朕观今日天朗气清,委实是个围猎的好日子。”

  底下大臣迭声附和,君臣一阵寒暄,皇上拟定了夺取前三甲的规矩之后,“那便开始吧。”

  紧跟着一阵响亮的号角声,直直响彻整个松香山山头,震耳欲聋。

  群臣上马,同一时间握紧缰绳,向半山腰的树林中冲去。有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过,气势磅礴,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

  陶嫤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此时天蒙蒙亮,她却睡不着了,便叫来丫鬟伺候自己更衣洗漱。

  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外头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吵?”

  白 蕊玉茗经过一晚上的修整,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在跟前伺候没有问题。她抬起陶嫤的手臂,替她穿上粉缎牡丹纹小袄,外头又穿了件长衫,披上狐毛裘衣,边 系带子边解释道:“姑娘莫不是睡迷糊了?今天是围猎大赛,外面当然热闹。楚国公和几位爷早早地就起了,现在应当在猎场中呢。”

  陶嫤歪着脑袋哦一声,大抵是刚睡醒的缘故,脑子确实昏昏沉沉的。

  待梳洗完毕后,天边才隐隐露出一抹熹微,她来到殷岁晴的房间一看,发现殷岁晴早已收拾妥帖,正准备用早膳呢。

  “我要跟阿娘一起吃。”她毫不客气地坐在殷岁晴身旁,让白术另外置备一副碗筷,笑嘻嘻地跟殷岁晴请安。“阿娘起的真早。”

  殷岁晴还能说什么?宠溺地嗔了她一眼,“快吃吧,吃过之后跟我一起去向庄皇后问安。”

  庄皇后和几位贵妃均在山庄里,她们自然要过去一趟。

  陶嫤喝了一口茶,答应得很是痛快。

  这边早膳和乐融融,那边猎场却没这么安宁了。男人们放开了天性,各个气势汹汹,瞅准猎物之后毫不手软,搭箭开弓,一击即中。

  枣红骏马抢在黑马前头,马上的人弯腰提起猎物,“瑜郡王承让了。”

  陶临沅拔出兔子后腿的箭矢,交给身后的仆从,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第39章 俯瞰

  猎场古木参天,耸入云霄,遮天蔽日。

  地上皑皑白雪积攒了一个冬天,至今未完全消融,马蹄踩在松软的雪堆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若是遇到山路湿滑的地方,说不定还会摔个人仰马翻,这才刚开始狩猎不久,便有人受伤被抬回去了。

  段俨来到一处清净地方,刚瞄准一只猎物,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人夺了过去。

  他放下弓箭,看向不远处的人,少顷淡声询问:“阁下是?”

  不是他故意激怒陶临沅,委实是不认识此人。他对这张脸毫无印象,准确的说,他对猎场中的每个人都没印象。正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他才会挑选如此偏僻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跟人撞在一块了。

  此人从一开始便跟在他身后,他去哪他便去哪,目下连猎物都要跟他抢,究竟有何意图?

  陶临沅脸色微变,沉了沉道:“瑜郡王贵人多忘事,某是户部侍郎陶临沅。”

  关于段俨脸盲这回事,只有跟他亲近的人才知道,就连瑜郡王府也没几人知晓。没人跟陶临沅提起,他当然不知道段俨患有脸盲症,还当他是故意为之,故意给自己难堪。

  段俨只记得名字,记不住人,闻言不露声色的勾了勾唇,朝对面看去:“原来是陶侍郎。”

  如此一来,他抢他猎物的原因便可想而知了。

  他敛起笑意,调转马头向陶临沅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时,他一语双关道:“本王竟不知道,陶侍郎有从别人手里夺走猎物的喜好。”

  陶临沅微微偏头,毫不退让,“瑜郡王误会了,这只猎物是陶某先看中的。”

  若真是他先看中的,为何非要等自己搭箭时才出手?

  段俨不屑与他争辩,驾一声往别处去,“不过是只兔子,陶侍郎想要就拿去便是。”

  言外之意便是,正因为它是兔子本王才会放手,换做别的,就未必可知了。

  他扬长而去,留下陶临沅一人黑了脸色。

  接下来的狩猎两人就像杠上了似的,暗中较劲,看谁猎到的动物更大更多。起初段俨很不乐意跟他攀比,他本就是个闲散性子,参加围猎大赛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然而屡屡被陶临沅抢夺猎物后,他便被激起了斗志,非要赢过对方不可。

  段俨不认识陶临沅的脸,但他记住了陶临沅今天穿的衣服,深灰胡服,枣红骏马。每当这两样标志进入视线,他便能接收到一道不善的视线,为此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得不迎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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