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就只看到她跟你走得近一些。”
蒲苇顿时冷笑,双眸也跟着冰冷一片。
“讨好别人有错吗?被讨好的人,有什么资格看不上她?收了别人的东西,转头就对人各种嫌弃,这用古话说,就是当了□□还要立牌坊。
再说了,被人打了,哭有用吗?她就这么一直被打着,也没见村里人对陈武进行管束,更没见公安过来把那陈武给抓走。
她本来就是可怜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那样一个会打人的丈夫,貌似还摊上了不好的婆婆。她没我的胆气和武力,离不开那个家,被打了,再天天在外头哭,岂不是更容易惹人笑话。倒是笑,还能稍微给自己挽回点颜面。
大家看不起她,倒是换位思考一下,她若是到了林小双这个位置,还能不能比林小双做得更好!
这样的人,你帮不了她,但也别笑她。她深陷泥潭,怎么不渴望救赎?那一次次看了人就拼命地讨好,怎么不是她一次次地在那发出求救?但收了她好处的,哪个真正地有帮过她呢?”
陈妈妈惊愕,看着蒲苇,半晌说不出话来。
所以,能被神明挑中的,果真是不平凡的吧。怎么对人对事,就能想得和其他人那样不一样呢?
她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感。
“你是要帮她吗?”陈妈妈好奇地问。
但蒲苇摇了摇头,回了一句很矛盾的话。
“我可以帮她,但是最后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陈妈妈很懵,刚想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蒲苇又开了口。
“你的事,我帮你问了。”
陈妈妈立刻一个激灵,激动地凑到了蒲苇的跟前。
“怎么说?”
“判官大人只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又拉出挺神棍的说辞,是因为总得给她一个调查的时间吧。仓促间,她哪里找得出那个畜生。
但看的出来,哪怕只有这八个字,也让婆婆挺欢喜。因为她一下双眼一亮,高兴地冲着自己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
那心里一旦有了希望,整个人眉眼间都少了些郁郁之色的样子,倒是让蒲苇看她更顺眼了一些。
那一旦顺眼了,她就忍不住多嘴,多说几句。
“妈,以后对值得被对待的人,好一点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我才能对你好。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其乐融融的,不比每天吵吵闹闹、推推打打要好?!杨鹃儿的事,就是个教训。你的有些做法,应该改改了。”
多的,她也不想说了。
这人呐,能悟进去多少,就得看那人自己了。
还是老话一句:这人呐,最终能救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
*
蒲苇开始努力地养身子。这当中少不了以供奉神官的名义,继续骗粥吃的。当然,非常时期行非常事。还是那老话,她现在吃的这点,以后肯定会至少成倍返还的。
她是个感恩的人,也不愿意欠着人。
然后公社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判官大人教训人的事给刺激到了,急于想做点好事来弥补,竟然果真派人给她送来了奖状。
那声势搞得还挺浩大,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又敲锣打鼓地过来。可最终送到蒲苇手上的,其实也就只有一张奖状和一对脸盆。
奖状上大概的评语是“除害能手”。蒲苇看着这四个字,觉得实在是有些意味深长啊。接了奖状,又“柔弱”地被家人给搀着回自己屋后,她靠在床上,没忍住笑出了猪声。
这是被打了,还来夸她啊!
公社那边的人停留了一阵,和陈家人,以及其他村民聊了聊,做出了“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向公社求助”的表态,以展示自己的善良后,就走了。
但那一张奖状和一对脸盆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而轰动的,尤其是前者。
当下,能得公社那边给发奖,那可是相当了不得的啊!
一时间,一度声望跌到谷底,这些年一直在缓慢爬升的陈家,那声望眼见着开始蹭蹭蹭地往上涨。
不少人人专门跑到陈家,来看那奖状。就连那自打蒲苇开始打蛇,就不怎么爱露面的陈五叔,都亲自来了陈家一趟,盯着那张红通通的,盖着大红公章的奖状,看了很久,最后,是沉着脸走的。
蒲苇是听道西家的给她学的。
她猜测,那老头肯定是气坏了。他打了那么多年的蛇,都混不到半张奖状,可她也就今年打了几次,就得奖了,她想了想,换做自己,估计都得憋气。
次日,听闻那陈五叔也跟她似的,病了,似乎是下不了床了。
她就想:该!让他上次伙同其他人来坑她!
这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别人的事,她就当无聊看个乐趣,解个闷。一切,自然是以正事为重。
这一日晚上,她又进了陈家二老的房间,但这次参加会议的,是陈家所有的大人,还包括陈红竹。
因为后者会是一个很关键的存在,需要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时不时地假扮她一下,躺在她的床上,好给外人看,以备不时之需。
自然,她走了,对外的说辞自然也得再改改,那就是,她得清净地养一养,这样,才会好的快。
她告诉大家,她明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去狼雾山。这一去,快的话两三天就回来,慢的话,兴许得五六天。
全家人大惊失色,对她突然的行事表示接受不能。陈家除了二老,其他人都不明白,她干嘛要去狼雾山。
那山上可都是地雷,她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妈妈是知道她一直在折腾那个扫雷器的,现在一看蒲苇这么说,就知道,她肯定是做成了。但听蒲苇那么突然地说要上山,她也是接受不能的。
“为什么要上山呢,那山上多危险啊?你这扫雷器既然做好了,告诉道南不就好了。”
“妈,这种事怎么能急?”蒲苇冲陈妈妈眨了眨眼,“道南的事,我稍后再和你慢慢谈。现在是东西做好了,就差实验了。你不去实验,怎么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是好是坏呢?”
“什么,还得去实验?”陈妈妈吓一跳,就更不同意蒲苇去了,“这不稳妥的事,那就不弄了。这万一炸了你,可怎么办?”
陈道西夫妇也着急了,也不同意蒲苇去。
这可是能沟通鬼神的能人,哪能让她去犯险。他们家以后能不能发达,都指着她呢。这万一被炸了哪里,鬼神不中意她了,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再说句不好听的,她要是被炸死了,那更是亏死了!
可蒲苇心意已决。
她隐晦地看了陈家二老和陈道西他们一眼。
“我是有本事的人,你们都是知道的。没有十分的把握,肯定是不会去的。老天爷会保佑我呢。”
陈家二老他们就一愣:这是神官会一路护着她的意思吗?
而且,蒲苇又放下了一个重磅诱惑。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肉价眼瞅着都涨了不少,黑市上,肯定是涨得更厉害。不趁着这波行情,大赚一笔,也太说不过去了。你们想不想吃肉,想不想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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