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心思明显转到了狼雾山上面,也明显是吃货本性发作,被他当时打的小鸟给勾起馋肉的心了,他就只能尽量详细地回答她的问题,不去误导她。为此,有时候在图书室查不到资料,他还得厚着脸皮问战友,甚至问上层长官。
然后,信里各种威胁恐吓,告诉她地雷的危险性,不许她去那狼雾山。同时,他保证,他会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快的速度,给她研发出扫雷器,到时候,他会亲自带着她去扫雷。
总之,能不能做成另说,先稳住她再说。
这边,他也给自个儿老娘一并写了一封信,让她必须看好他的媳妇儿,别让她去做危险的事。尤其那狼雾山,更不准她靠近。
但他哪里知道,非但他的媳妇儿已经将狼雾山给转了一个大半,就连他那抱以厚望的老娘,现在都不太把狼雾山当成一回事。
甚至,她还是促成扫雷器成功做成,让蒲苇得以成功去狼雾山扫雷的帮凶!
这陈家呀,早就不是他之前离开的时候,那个陈家了。
蒲苇看着自家男人的回信,在那眯眼偷着乐的时候,陈妈妈听着小女儿给她念着小儿的信,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心虚,更是止不住地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佛,才好抵消自己心头的那点罪过。然后想着,这次,就不给小儿回信了。
否则,小儿回来的时候,得知了一切,她是真的没脸交待啊。
蒲苇却觉得没什么不好交待的。那男人,温驯得跟头大黄牛似的,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瞧男人提到自己已经提交结婚报告,就等着审批下来的欢喜劲,好像她就是他这辈子绑定了的媳妇似的,看把他给得意的。
啧!
不过,男人总算是向她提到了可能会提干的事。大概拿了四个个人项目的第一,又换了一个新政委,让他看到了希望吧,他那样报喜不报忧的性格,都没忍着,把这事向她分享了。
那么,她就把“可能”变成“肯定”吧。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制作各种工具,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出了门,连同陈家人一起。
其他本来就要下地的村民看到了,表示了惊喜,纷纷过来向她打招呼。大多是一边说着“瘦了、瘦了”,一边又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蒲苇冲着他们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大家注意到了她的穿着。
她背着筐,筐里还放着一把看上去像是新做的弓,和一些箭。那些箭的箭尾似乎还缠着稻草绳。腰侧挎着大砍刀,手里还拿着弹弓的,这一身装束,明显瞧着也不像是要去下地的啊。
有人就笑着问:“道南家的,你这是要干嘛去呢?”
“去打猎啊。道南来信了,我想着去打点猎物,弄好了,给他邮过去。”
就有成了婚的妇女咯咯笑,“我是明白了,原来你不是被吓病的,而是害了相思病了。你瞧,道南这信一来,你这病就好了。早知如此啊,就该让道南早点给你来信。”
其他人听了,哄堂大笑。
蒲苇听着这番说辞,明知道事情真相不是如此,但被这么多人笑着,她难得觉得有点脸热,又忍不住辩解。
“不是这样的。”
“哈哈,都脸红了,还说不是这样。没事的,小媳妇都是这样的,大姐也是过来人,理解你,理解你。”
周围人更是哈哈大笑。
蒲苇这次就抿起了唇,不说了。
八卦妇女嘴上的战斗力太强了,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少说为妙吧。
有人又问起了她,这是去哪里打猎?还是要去打蛇吗?山上的蛇,可不像爬到地里的蛇,大多都躲在乱石堆中、洞穴中,不易被发现,也危险得很。
可蒲苇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她要去狼雾山?!
天呐,这人竟然要去狼雾山。她莫不是疯了吧。
人群炸了锅,叽叽喳喳着,纷纷向她诉说那狼雾山的危险。更有那当场指责陈家人的,怪他们竟然也不阻拦,竟然由着蒲苇去。
蒲苇只得放下背筐,拿出自己做好的箭支,给大家看。
“你们瞧,这箭后面绑着绳子呢,所以,是射出去,还能收回来的。我不进去山里面,就顺着以前清出来的那条山路转转。碰到方便出手的,就试着打打看。我又不进去,自然不会踩到雷,没有危险的。顶多,就是损失一些箭。”
“咦?原来还可以这样。”
有些人开始若有所思,但有些人依旧不以为然。
“你这箭后面绑着绳,还想怎么射中野物啊,肯定你箭还没到,野物就先跑了。”
蒲苇微微一笑。
“对普通人来说,大概是这样。不过你忘了,我的力气可是很大的。我用大力气射箭,箭嗖地一下就射出去了,哪怕后面绑着绳,影响也不会太大的。”
对啊,差点要忘了这个人力气是很大这个事实。
照她这么一说,似乎打到猎物,真的可行。
但是依旧,有人对比不看好。而且,那条被开出来的山路,常年被人走动,野物也是知道要躲着人的,所以要想在山路两侧发现野物,这挺玄。
不管如何,蒲苇是要上山的。
而那些人,则是要老老实实下地去的,包括陈家人。
地头上,这些人一边往地里撒泥灰,充当地肥,一边又议论开蒲苇的上山一事。谈着谈着,自然就又分成了两派——看好的,和不看好的。
其中,以不看好的占据大多数。
无论如何,“大病初愈”,刚出了屋的蒲苇,就再次以不同寻常的作为,吸引了全村的注意力。别管大家是如何看待她的,这些人,都齐齐盼起了蒲苇的归来。
因为,只有她回来了,大家才能真正知道,她到底能不能行。
然后,傍晚时分,一个背着筐,一手拿着弓的人,绕出狼雾山前面的那个小山头,朝大家慢慢走来。
看那身影,分明就是蒲苇。
她越走越近的时候,下地点离蒲苇近的,按耐不住地直接放下手头的活,冲她跑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惊呼声。
似乎有越来越多的离她近的人,活都不干了,也冲她跑去。其它离得远的,就更按捺不住,有样学样,也跑过去了。
然后,所有跑过去的人,都看得傻眼了。
蒲苇背上的筐,应大家的强烈要求,被放到了地上。那筐里,一只只野鸡,一只只野兔,实在是让人看着眼红。哪怕他们的关键部位都有个明显被箭给扎入的洞口,洞口冒了血,透出血腥,都没阻拦这些人对这些野物的喜爱和热情。
“好多!”
“得有十来只吧!”
更别说,还有那么多鸟了。
蒲苇深知,村里人都是爱效仿的。她今天只要有收获,别管多少,明日,就必然有学她的,也去上山打猎。到时候,人多眼杂,她要是再上去,可就不能再利用以前布好的优势进行“作弊”。
所以,不如就来一次大的,也不怕这会更加刺激到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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