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就表示,正常办案是要听双方的说辞的,所以,他需要听一听受害人怎么说。
但是他没有走,而是示意受害人亲自过来,一副要在蒲苇这里把案子给办了的样子,无形中,已经说明了他更亲近蒲苇的态度。
陈大队长面上有些不好看,觉得事情要糟。但公安是他找来的,想赶人家走,可就不归他说了算了。
哦,你说受害人大概腿脚不便,那就让家属扶着过来嘛。昨天他们能从这出去,今天自然还有能力回来。
蒲苇照旧吩咐家里的孩子,赶紧把杨老大夫给请过来,帮忙作证。
陈武等人是先来的,但是当着那么多拿着枪的同志的面,他们哪里还敢耍滑,自然也老实把事情给交代了。
“所以,的确是你们先冲女同志动的手?”
陈武等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但陈武还有话说,“蒲苇抢走了我的媳妇,还打我了的老娘。”
“一码归一码,我们先查明白在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
那都说了是男人们先动的手,蒲苇是无奈之下的正当防卫,自然就没错。这些人被打了,那也只能是咎由自取。
陈武好气,又提起了他媳妇和她老娘的事。
蒲苇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打人了。这种事,根本就没人看见,更没有监控,她是傻了,自己去认罪。那种恶心的老太婆,她只打她两巴掌,那还是轻的。
公安说道:“蒲苇说自己没打,但你说打了。你能找出证人不?”
陈武傻眼。
公安就道:“没有证人,那就不能判。而且,你老娘现在似乎是好好的。”
“怎么会是好好的,我老娘被打的牙都掉了!”陈武着急辩解。
蒲苇就怒哼,“谁知道你老娘是怎么掉的牙。你可不许诬陷我啊。”
陈武暴怒,“你撒谎!你这臭婆娘,看我不打死你!”
“嗯哼!”公安立刻清了一下喉咙,“陈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骂人呢?怎么能当着公安的面,说打人的话呢?”
陈武愣了一下,有些慌,“我不是,我……”
蒲苇赶紧插话,“公安同志,你看到了,陈武就是这么一个易爆易怒,一言不合就会打人的人。他老娘不知怎么掉了牙的事,算什么事!你们该看看,他的媳妇是怎么被他给打的,那全身都是没一块好肉啊。那陈武老娘,又是怎么帮她的儿子,把儿媳妇给当畜生一样地拴着,由着她儿子一直对人施暴的。”
说完,蒲苇就把公安往屋里引。
这会儿,林小双被她给安置在了更温暖的工作室里,好能让她的伤势尽快恢复。
如今不过就一天,林小双身上那被打的一处处,依旧非常明显,实在是让人看着触目惊心。林小双看到公安来了,不说话,但就是哭。那个眼泪掉的呀,可怜极了,就像是待宰的牲畜,终于盼来了可以让自身合法逃脱的那人。
“这还只是外伤!”
蒲苇将林小双的裤腿给重新放了下来。
“内伤部分,一会儿请昨天给她看病的大夫来给你们作证吧。”
也是巧,说曹操,曹操就到。
杨老大夫来了,其他人倒是没怎么样,那位被公安同志叫做“首长”的领导却激动了,冲着杨老大夫,就喊了一声——
“杨老!”
然后走过去,就一把拽住了人家的手。
“没想到您竟然来了这里。您来这儿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我……我也可以过来看看您,给您带点东西啊。”
杨老大夫也是诧异,神色间也透出一些激动。但是他只是拍了拍那位领导的手,又冲他摇了摇头,示意有话一会儿再说后,就来到了两位公安的面前。
“同志,你们好,我是昨天负责给这位女同志看病的。”
两位公安一看首长对这位老大夫这么恭敬,自然明白这是位大人物,不敢怠慢分毫,客客气气地询问起了杨老大夫昨天诊治的结果。
等听说女同志的确是受了内伤,接下来一段时间,必须要好好休养,切忌不能再干半点重活,两位公安就心中有数了,表示要带陈武回去好好审讯。
陈武慌了,跪下就开始求饶,辩称是自己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才打的人。后来把人给绑起来,也是怕别人发现了他打老婆。
“……但我真没有虐待她啊,她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会虐待她呢。就是打人,也是喝了酒,脑子糊涂了,不小心就出手重了。我不是故意的啊,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但他还是被公安给拽了出去。
故意不要故意的,人都被你给打成了这个样子,那总得吃点教训的吧。
但留下来的那位退伍兵公安,看到林小双在屋里躺着,领导又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猜测这屋的主人肯定和领导关系匪浅,就和老领导透了底。那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儿啊,他们顶多把陈武给抓起来关几天,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其它的,就没招了。
领导明白,点点头,示意按下这事,不用再说。
因为都可以称得上是“老朋友”再相会,所以那公安特想请老领导吃饭,而老领导也很想请杨老大夫吃饭。
陈道南提议,干脆大家都别走,中午就在他们家吃好了。
蒲苇立刻表示,家里有腊好的野鸡野兔,正好适合拿出来招待客人。
老领导立刻笑,呵呵表示,那敢情好,他可就不客气了。
事实上,蒲苇送给自家男人的腊鸡腊兔,哪怕因为男人突然出了被袭击的岔子,但最终依旧进了部队大食堂,然后吃得那些士兵们,个个嗷嗷叫,就没有一个不夸这肉香的。
老领导也吃到了几块肉,特随和地表示,自己还真就馋这一口。
不见外,就是最好的相处之道了。
那就吃喝走起吧。
不过,老领导和公安同志个人作风都挺硬,饭还没吃呢,就先把饭钱给交了。
“哝,吃多吃少,就这个数了,你们别嫌弃,也别见外。”
陈家人自然是要推的,但又哪里推得开,最终,还是给收下了。
杨老大夫没交饭钱,可人家很坦然,指着蒲苇,就嘿嘿一笑,透着点小得意。
“这丫头老找我讨药,这饭钱呐,没几天,就能从那药费里给抵回来。”
那口吻里,也是透着不掩饰的热乎劲。
毕竟,杨老吃上嘴的肉,可以说,几乎都是蒲苇给孝敬的。作为大吃货国的子民,这吃,可不就是最容易处出感情的?!
老领导听了这话,精光一闪,倒是又认认真真地把蒲苇给看了一遍。
等一桌子人吃完喝完,老领导就和公安、杨老大夫分别谈话去了。早就等着急了的陈妈妈,赶紧把自家儿子给叫到了屋里。
她先是问起了儿子的伤势,等听说儿子打算要退伍了,她那个慌的啊、哭的啊。更觉得明明有提干机会,却偏偏要把机会给往外推的儿子,就是个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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