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老大夫面子大啊,她从他那儿得了不少的好药,以后又要靠这位医术牛人给自家男人,乃至自家老爹看病,他求到她这里来了,她哪能拒绝?!
只是靠正常的白天打猎,她肯定是打不到六七只成年的野物的。因为山道附近,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有野物出没了,早就被村里人给惊得都往深处跑了。
所以,她只能再度摸黑出来,打了猎物,再脸皮厚一点,大大方方地在白天出来。反正,她咬死了自己运气好,箭法高超,村里人不认也得认。
但没想,她找了靠边的一个安全地正歇息着呢,就碰到了“吭哧吭哧”,喘着大粗气上来的陈武,又看到了筐里被绑的林小双。
没的说的,赶紧跳出去救人吧。
于是,就有了上述的一幕。
等听完林小双断断续续的叙述后,蒲苇在心里大概有了底。
没想到,这陈武还真是有胆,杀了一个,还想杀另一个。可惜,他碰上了她。这份胆气,注定只能到这里了。
她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筐里的稻绳,先把陈武的手脚给绑了,然后拿着砍刀,就近砍了一个长长的树枝。
将树枝暂且放到一边,她拿出扫雷器,组装了一番,开始探测。探测完毕之后,她退了开来,同时示意林小双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因为,她要“踩地雷”了。
长长的树枝,接触到地雷之后,被她那么使劲一捅,就听得“砰”地一声,凭空出现一道雷响,伴随着泥土、植物四处飞溅。
这一声炸响,也迅速惊动了山下的村民。
等蒲苇如法炮制,又“踩爆”了几颗地雷之后,小陈村的村民,几乎有大半从屋里走出来了。
他们冲着狼雾山的方向,议论纷纷,也担忧不已。最后决定,大人们集体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有哪家又被猪油给蒙了心,跑去山上打猎,不小心触了雷,他们兴许还能把人给救回来。
因为,他们这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人群中,唯有陈武的父母,在面面相对中,看到了彼此的窃喜。二人赶紧猫回了屋中。
接下来,就该等小儿传来的好消息了。
等到人群吵吵嚷嚷,俨然正奔着他们家来的,陈武的父母赶紧强压喜意和那点淡淡的罪恶感,再度从屋里走了出来,不过他们没想到,那些人来了之后,竟然直接就朝后院走。
陈武老娘问着“你们干嘛呢”的时候,那些人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往后院去,最后竟然直接把猪圈给围了起来。
“都给看好了啊,不许放人进去。一切等公安同志来了,让公安来处理。”
陈武老娘一听这话,只觉得乌云罩顶,两耳轰鸣,一个没站稳,就径直往前倒去。
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扶她一下。因为,在狼雾山看到的一幕,实在是太让他们生气了。
那陈武好狠的心,竟然把自己的媳妇给绑成了那个样子,还打算要用地雷把她给炸死。这简直是禽兽啊。更禽兽的是,陈毛根可能是他杀的。因为林小双发现了端倪,他不想事情败露,就想杀人灭口。
林小双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是挨了他那么多年的打,他竟然能狠心,对那么可怜的女人下这狠手。
这种人,简直是小陈村之耻。
而且,他事迹暴露之后,竟然还打蒲苇,扎了蒲苇一刀。这人太坏了,就得让公安给他抓起来。
得亏林小双福大命大,碰上了去山上进行扫雷器测试的蒲苇,否则,林小双就那样被炸死了,谁能想到,会是陈武黑心地给害死的呢。
所以,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让陈武想做坏事,该,被撞见了吧。
现在,陈武被绑了,正被扭送着过来,他们担心有人给陈武家传递消息,提前消灭犯罪证据,就赶紧先跑过来一伙人,先把陈武家给围了。
那头陈妈妈正一脸心疼地扶着蒲苇,往自家走去。
实话说,听到山上传来炸响那会儿,她魂都要飞了。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能不知道吗?蒲苇可不就去了狼雾山,又去打猎。这大清早,除了他们家蒲苇,还有谁能往那个山上摸去啊?
这接二连三的炸响一出,她就知道坏了、要出事了,几乎是哭着,招呼大儿子、二儿子,让他们赶紧起来,跟着往狼雾山去。
她自己也不放心,全身吓得冒汗,也咬着牙跟了过来。一路走来,几乎是把各路菩萨都给求了个遍,好在,最终菩萨保佑,蒲苇没事。
看到小儿媳好端端地坐在山道上,而她身边是被绑得像根麻花似的林小双,身后也是同样被绑的陈武,她顾不上多想,就先去把蒲苇给抱住了。
抱住了,就是忍不住流了点泪。
“还好你没事,你可吓死我了。”
“呵呵,我这不好好的嘛,别怕别怕。”
蒲苇有点感动,伸手拍了拍陈妈妈的后背。为了让村里人第一时间看到陈武的犯罪行为,所以她选择了踩地雷来惊动村里人,吸引村里人过来,倒是忘了,这可能会把陈妈妈给吓住。
现在看到她把自己给抱得紧紧的,一副后怕极了的样子,蒲苇这心里,就有点暖暖的。
这个炽热的拥抱,直到被眼神好使的人给一把挑开,才结束。
“铁牛家的,蒲苇受伤了。”
陈妈妈赶紧问着哪里哪里,然后看到了蒲苇那被粗粗包扎着的小腿。
这可让她又心疼又生气,直接把陈武给恨上了,直接蹿前,就扇了陈武一个大巴掌。后来,就是被大家解了绳子的林小双凑过来,和大家又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再帮着陈妈妈一起,扶着蒲苇下了山。
公安很快就被叫过来了,也从陈武家的猪圈里翻出了一件脏兮兮、臭烘烘,但依旧能看出些微血迹的棉服。
公安很快对陈武进行了审讯。
陈武一开始还狡辩,声称自己没杀人,旧棉服上有血迹,是以前干活的时候沾的。他没杀陈毛根,因为根本就没有犯罪时间。至于棉服为什么会被埋在猪圈里,他表示不喜欢了,不想要了。
但是公安很快表示,从陈毛根家里搜出的酒坛,能说明他在说谎。因为有一个酒坛剩余的残酒,被查出了有下过药的痕迹。
当天喝酒的,总共只有四个人,陈毛根以及他后来招呼的两位朋友,都没有表现出被下了药的样子,那么只能说明,那一坛被下了药的酒,只能是被陈武——这位据说是“喝醉了”的人给喝了。
而他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照理说不应该有这个能力,自己走回家的。
此外,在陈毛根家的茅草屋里,他们也发现有人在那躺过的痕迹,看稻草凹陷的样子,大小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且都躺成了形状,说明该男子躺的时间应该不短,比较符合若是中了药,在那躺过的猜测。
而且,陈毛根的父母表示,他们头天在那茅草屋拿稻草的时候,那里还不是那个样子。
然后,关于陈武到底是什么时候醉酒回的家,回家的时候大概做了什么,陈武,陈武老爹、陈武老娘,这三人的供词,明显有了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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