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呢?
分明是战斗力彪悍的猛虎,却得小心翼翼地缩着自己的利爪!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改而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了拉。然后在他凑近的时候,抬起头,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
他诧异地猛地僵直的时候,她感觉到了。
真纯情~
心里微微玩味着,她一把将他推开。
“行了,我长眼睛的,你对我是好是坏,我当然能看得清。你以为,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干嘛要留下来?”
她白了他一眼,娇哼:“赶紧起来,上药!别耽误我吃烤小鸟!”
他迅速双眼一亮,笑着爬了起来,也特配合地将自个儿额头给送了上去,方便她上药。
“闭上眼睛啊!”她训他。
她这是要往下撒药粉啊,他也不怕把眼睛睁得那么大,到时候迷了自个儿的眼。
他却径自笑着,就是不闭眼,就是定定地看着她。那眼里,困兽之争散去,没有了阴霾,唯有像是小太阳般的炽热。
啧,给点阳光就灿烂。
她内心吐槽,但莫名其妙地,耳朵尖微微有些热了,撒药粉的动作,也由不得小心、再小心了。
第22章 临别之夜
蒲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类似说不如做那样的话, 影响到了陈道南。上完药后, 重新窝到火堆边的男人就显得很沉默、特配合。
就连烤小鸟,都是她弄了一遍之后, 他硬是将她推得离烧烤架稍微远一点, 免得烟火熏到她, 然后把她的活给抢了过去, 学她的样子,给小鸟刷油, 刷用生姜、辣椒、粗盐等混合而成的调料, 再时不时地转悠一下竹棍,让小鸟的各个部位可以受热均匀。
就连烤好了,香味争先恐后地四散开来, 引得全家人都翘首以盼的时候,都是他负责分的食物。嗯,特别偏心地分的食——其他人一人一只, 其余的, 他全部推给了她。
“快吃吧。”那宠溺的口吻, 能让人一路甜到心里。
额前的汗水早就把那些药粉给打湿了, 但他依旧跟没事人一样,乐滋滋地投入到烧烤大业。自己忙活了这么久, 却一点都不给自己留,这人——
她瞪了他一眼, 将干荷叶稍微撕了一块, 捡了几只放了上去, 递给了他。
“你也吃!”
她才不稀罕那种只让她吃的好!
他就更加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嗯”了一声,将荷叶包给接了过去。
他们村有个小池塘,每年夏天的时候都有开荷花。会过日子的人家在荷叶正盛的时候,摘了荷叶回去,晒干了,无论是泡茶喝,还是当做临时包裹用,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香滋滋的小鸟烤好了,放在重新泡开的荷叶上。烤小鸟表面滚烫的油温熨烫着荷叶,逼得荷叶的清香一点一点地溢出。油香味搭着荷叶香,吃起来,就别提有多美了。
大家只咬那么一口,那口水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是汹涌了。
所以,自然就有了那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觉得自己分得少了,急慌慌抗议:“道南,你怎么分的,怎么给你媳妇这么多?”
陈道南就淡淡地看了大嫂一眼,“我和苇苇说好的,打多少小鸟,就给她吃多少!这分出去的,不少了!”
他都已经食言了!
“嘿,你怎么能这么说?”道东家的哽了哽,有些不服气,“你这可是被带坏了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私心这么重,是娶了媳妇,也要学你媳妇那一套,得了东西,也只给家里一半,自己留一半吗?”
陈道南猛地皱眉,否认,“不是这样,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道东家的还想说,却被陈妈妈给骂了。
“闭嘴,有的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道南一年才在家呆几天,多给媳妇弄点好吃的,你就犯红眼病了?你这眼皮子浅的,就只看得到眼前的这点东西是吧?”
道东家的脸就红了。
陈妈妈恼她蠢,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又道:“别再说什么得了东西给家里一半,自己留一半的混账话了。苇苇不是我生的,我也没法管得太死,她要留一半,我就让她留一半,其它的儿媳,我也度量大一点,比照着处理。
可是,但凡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就没这规矩。
道东、道西、道南,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老娘辛辛苦苦把你们给生下来,又和你们的老爹累死累活地把你们给养大。你们要是敢成了家就把老爹老娘往一边甩,不顾老爹老娘的死活,我和你们老爹,就活活掐死你们!反正你们的命,都是我给的。掐死了,就当是没生过你们!还有红竹——”
陈妈妈看向这个家目前仅剩的还没有嫁出去的小女儿,“你也是,没嫁人之前,在你那,也没藏私房钱的规矩!”
陈红竹一下红了眼,委屈得不行,但也不敢抗议,只能紧紧咬牙抿起了唇。
陈妈妈又严厉地扫了家里的其他孩子,问:“你们几个,都听明白了吗?”
陈爸爸也是绷着脸,适时为老妻助阵,“谁敢那么不孝,我就直接一锄头打死!”
陈道东等人面上一紧,齐齐不敢吱声了。
就连可以说是托蒲苇的福,拿到了特赦的陈家大儿媳和二儿媳,也是赶紧埋下了头。一时间,有些噤若寒蝉状。
陈爸爸和陈妈妈看着,就齐齐对了一下眼,稍稍松了一口气。
子女留钱的口子,本来就不能开,这一开,果然就人心浮动了。可蒲苇弄了一出,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先趁机把自家孩子的口子给堵住。毕竟,家里挣钱的主力,还是男人们。尤其小儿每个月打来的工资,更是万万不能落入蒲苇的手中。
想到这个硬茬,陈爸爸和陈妈妈又齐齐看向了蒲苇,无端地有些担心她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不过还好,这次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自顾自在那吃着。
这让陈爸爸、陈妈妈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能够不用上他们刚刚想好的后手,那自然是最好的。
一切,都等小儿走了再说吧。
“快吃吧,都发什么愣!”
陈妈妈喝了一声,除了蒲苇的其他人,这才像是被解除了魔法的石化人一般,继续吃了起来。
不过都知道吃了这一只,就没得吃了,众人都吃得比较珍惜。尤其孩子们,更是吃得慢吞吞的,撕下一块瘦小的骨头肉来,那是拿舌头舔了又舔,就是舍不得往嘴里放,然后一边,还用乌黑的眼,巴巴地盯着蒲苇,特希望他们的小婶婶这次可以像之前分糖那样,被他们盯得久了,就会把手里的东西给拿出来分了。
但要让他们失望了,这次蒲苇半垂着眼,自顾自吃着,好像根本就没兴趣注意外头的事物。
其实不光是陈家的孩子们盯着蒲苇,村里的孩子们也盯着呢。
陈道南去了狼雾山打鸟,这么大的事,怎么藏得住?然后陈家还得了鱼。鱼卖了,但鸟没卖啊。加上烧烤本来就容易香飘四野,在这个缺肉的时代,大家伙可都是长了一副狗鼻子,哪块有肉香,他们就往哪块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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