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对她说那样太过亲密、太过情感外露的话,就斟酌着,继续道,“现在我怕会不小心让你有了孩子。我走了之后,还不知道你在这里会呆得好不好,若是……不好,再有个孩子拖着你,你这日子,得多苦!
但你要是一个人的话,你忍不了,就可以跑、可以躲,躲到你娘家,或者躲到三大爷家,都可以。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要那样了。”
他还没说出口的是,他也怕自己会惦记,抓心挠肝地惦记。部队里大家天南海北地闲扯的时候,也不是没聊过那些事。都说那种事一开禁,就会忍不了,想的时候会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的那种。
他现在还没对她怎么样呢,可是被她亲了之后,就会忍不住地去瞄她的唇,会想被亲的时候的滋味,然后心里就痒得厉害。
这还只是亲呢!
所以,马上要走的他,根本就不敢碰她,怕真的碰了,自己在部队里会想她想得根本就不能正常训练!
蒲苇愣在了那里,真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那种不受控制的感动,又爬上了她的心头,搞得她的内心又开始又酸又软的。
这个笨蛋!
不,不对,这个会算计人心的大狐狸!
他是吃定了她受不了别人一门心思地对她好吧!
他又说:“苇苇,我已经和三大爷说好了,让他们家帮着照应你点。我走了之后,你别太老实了,家里让你去干活,你要量力而行,懂吗?觉得身体吃不消了,那该休息的,必须得休息!”
提到这的时候,他很是认真。
因为前头那一位,就是太老实了,然后累得出了事。
蒲苇笑了笑,心里发甜,“知道了。”
他又打开柜子,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叠钱。那里面,两元的、一元的、五角的、两角的、一角的都有。
他将这钱递给了蒲苇,“这里面一共是十块,我特意找战友们换的零钱,你收好了,自己看着用。”
蒲苇皱了皱眉头,“可你的钱不该交给家里吗?”
“这不一样。”他目光一闪,表情透出些狡猾,“给家里的钱,我已经给妈了。这十块,是我管战友借的,回头,我再慢慢还。”
“你怎么还?”她犀利地问,“你每个月工资多少,家里清清楚楚,你总不能猛地给少了。”
那他的老爹老娘不得炸了啊!
“不,”陈道南给她解释,“家里的会照旧的。欠的钱,我从生活费里省一省,慢慢也就还了。”
省?怎么省?
他一个月工资才十块,却还得每个月给家里寄九块,这种情况,必定是他千省万省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省,是想省出病来,搞得自己在战友面前出尽洋相吗?
“我不要!”她一把将钱给推了回去,“这种省出来的钱,我不要!南哥,你要记得人生苦短,该享乐的时候,一定要享乐。别对自己那么苛刻,而是要对自己好一点。这些钱,你拿回去还了。我这边不用你惦记。你看到了,我只是摸一次鱼,就能得四块,这还是给家里上交了一半的结果。
只要我想,我随时能挣来钱来。
但你在部队不一样,你吃死工资,根本就没挣钱的地儿。
所以,钱拿走,我不要!”
他沉默了,良久,还是把钱给推了过来,“这次就先这样吧,你先收着。身边有钱,心头不慌。你拿着,我走的时候,才能放心一些。”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笑了,接过钱,叠了叠,干脆重新塞进了他的军装里。
“你知道的,我的力气出了名的大,谁能让我吃亏?再说了——”
她蓦然眼珠子一转,透出慧黠,“你打了一天的鸟,不是应该猜出些什么了?”
他一下别开眼,刚毅的脸猛然涨红了,“你猜到了?”
“应该是你猜到了吧!我不信,你没用小石子去实验打鸟!”
他嘿嘿一笑,为她的聪慧。于是,坦然承认了,“打了。”
“战果如何?”她很期待地看着他。
他摇摇头,有些丧气,“很不好!试了蛮久,打中了几只,但力道不够,都给惊得飞走了。”
“哈哈……”蒲苇哥俩好得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你还得练练!”
他倒是没觉得比自个儿媳妇弱,是丢脸的事,但心里争强好胜的那根弦,在此刻一切被挑明后,就绷了起来。
他虚心请教,“我觉得好像力道不够是一回事,但打法上,是不是也有问题?”
媳妇儿的力气是大,但他到底当了四年多的兵,不该太差劲。
蒲苇就眯眼一笑。她就说,这是只狐狸,精着呢。有时候笑得憨,那只是掩饰呢。瞧,他一下又找到了另一个关键点。
“我先给你说个事吧。”
末世其实有一套成熟的炼体的方法,众所周知的。她之前没想过说,但是现在嘛,他对她好,反过来,她自然也会对他好。不过,将这个方法说出来,她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提到了原身小时候。
原身的父亲是个石匠,一度有点名气。那祖传的手艺,也本来是该只传男不传女的。不过原身打小力气就大,又是在原身母亲前头流了一个孩子之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很得父亲的疼爱。
在原身母亲一直生女儿,就是没生下儿子的情况下,父亲早早就把手艺传给了她,出外干活的时候,也把她给带上。他们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事。
蒲苇在之前陈家打算换粮,缠着也要出村的时候,说自己基本没出过村,其实是一时的借口。她傻了之后,的确是一直困在村里,没出过远门。但没傻之前,她去过的地方,其实可多了。
只是她傻了之后,慢慢地,大家提起她的时候,就总说“傻子、傻子”的,倒是忘了,她曾经也是有过灵动的时候。
现在,蒲苇自称自己以前跟着父亲出门干活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会武术的师父。师父觉得她力气大,不能白瞎了,就传了一套炼体的方法给她。
靠那个,她自身力气不断增长的同时,也学会了如何更好地使用那些力量。
如今,她打算把那方法传给他。
陈道南如此一听,根本就不做怀疑。在唏嘘了一下岳父现如今的不良于行后,他立刻感激地表示想学。
她就开始指点。
“你把手伸出来。”
可她很快就遇到了难题。
末世的时候,异能这个概念深入人心,大家对体内能量的运行,也是耳熟能详。可男人不是,蒲苇顾忌着有些话是不适合说的,指导起来就有些费劲。
她觉得这样不行,干脆命令:“你把衣服脱了。”
他迟疑,“有必要吗?”
她瞟他一样,恶狠狠的,“脱!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可她那么小一只,身高都只到他的胸口,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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