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血!
程初禾这一刻真的是吓坏了。
“季当旿!你别睡啊,醒醒。”程初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把他放到阴凉处,一边拍着他的脸,一边翻出他的手机,找着他手机里的联系人。
她急忙忙的把电话打到苏斐那里,“苏少,季少受伤了。赶紧来,叫医生一起。嗯,好。”
挂断电话后,她继续拍季当旿的脸,“醒醒,别睡。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丢下山去。”
“……你不怕守寡吗?”虚弱无力的声音在这山顶显得格外的薄弱。
程初禾没想到他这个样子了,还能跟她开玩笑。
她擦着他脸上的汗,“我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没良心的女人……我们都亲过嘴了。”
“谁知道你跟多少女人亲过,怎么不跟她们皮?”果然是无耻到骨子里了,小命都危在旦夕了,现在还想着风花雪月,泡妞。
季当旿缓缓睁开了眼睛,异常认真,“我只亲过你……”
程初禾心猛然一颤,随即不自然的别过视线,“鬼才信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
“他这怎么又受伤了?还有,伤都没好,还到处跑,是不要命了?”程初禾站在房间外,质问着苏斐。
苏斐瞅了她一眼,“他到处跑还不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你可别把罪名加在我身上让我有负罪感。”这个锅,她可不背。
“反正,他是想你了。”
程初禾无语。
所以,因为他所谓的想她,就得把这个引发他伤情复发的罪安在她身上喽。
没多久,袭治出来了。
“怎么样?”苏斐问。
“伤口发炎,又中了暑,想要恢复,怕是需要一段时间了。”袭治看了一眼程初禾。
程初禾拧眉,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她?
季当旿受伤,又不是她造成的。中暑,也不是她让他跟着的。
自己有伤,非要作,作死了,能怪谁。
苏斐也瞅了一眼程初禾,“初禾妹妹,老实说,本来季少的伤好好养的话,差不多就好了。上一次,他是不是也来找过你?”
程初禾皱眉,细想了一下。
前几天她在情人坡,他确实是突然出现过。
当时还说累,就在地上睡了两个小时。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好,难不成,那个时候就已经受伤了?
“看来我没有猜错。”苏斐微微摇头,“唉,他当真是入了魔啊。”
程初禾:“……”还入魔?自己没有点B数,怪她喽。
袭治推了推眼镜,“今天晚上他要是不发烧,基本就没事了。所以,得留个人下来陪他。”说着,瞟了一眼苏斐和程初禾。
“我一会儿还有个酒会,没有空陪他。”苏斐急切道:“初禾妹妹,今晚你就留下来照顾季少吧。”
“我?”程初禾指着自己鼻子。
苏斐点头,“明天不是周六吗?你应该没事吧。就算有事,先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我来接你的班。好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喂……”程初禾冲着那逃似飞奔的两个背影伸手,可人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
艹!
程初禾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一千万头草泥马跑过。
她这到底是撞了哪路神仙,非得这么折腾她?
她能不能丢下那位不着边的少爷一走了之?
要是今晚发烧,会不会烧死?
程初禾在外面转了好几转,最后没有办法,只得推门进去。
原本嚣张吊儿郎当的男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那病态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倒是有几分姿色。
他安安静静的样子,比起他清醒的时候要讨人喜欢多了。
碎发凌乱的落在他的额头,那双桃花眼闭上,该死的睫毛竟然又浓又密,真是好看。
高挺的鼻梁,略有些苍白的薄唇轻抿着,冷峻的脸在此刻变得柔和许多。
要是平时也这么温柔,她倒是不介意跟他交个朋友。
偏偏这个男人整天就是一副纨绔模样,惹人讨厌。
程初禾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衰的人。自从遇见你,我感觉我的人生都变得歪歪扭扭,一路不顺。”
“既然是纨绔少爷,那就好好的挥霍家产就得了。没事去打什么架?你嫌自己的小命不重要,可也别来祸害我呀。你的时间是用来浪费的,我的时间是用来做事的。”
程初禾拉了张椅子坐下,盯着那张脸,真想揍上去。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这一次,算我倒霉,我认了。要是有下一次,我一定会给你捅一刀!”程初禾挥着拳头,恶狠狠的瞪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发泄完之后,程初禾拿着包包下了楼。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原本闭着眼睛“昏迷”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
程初禾坐在花园里,看着修剪的很圆润漂亮的丹桂树,闻着芬芳的香气,心情好得不得了。
能体现四季的系列礼服……
手指轻点着下唇,眸光微眯,唇角轻扬。
有了。
脑子灵光一闪,灵感如泉涌。
修长的手指拿着画笔,在纸上迅速的画着。
直到黄昏时分,如血般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她才收了笔。
看着纸上的几幅图,满意的扬了扬唇。
收好了东西,她才转身走进房间。
望了一眼楼上,也不知道醒了没。
想了想,上了楼。
推开房门,男人还是跟之前一样睡着,没有一点点要醒来的迹象。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凝视了他片刻,伸手轻触着他的额头,“好像没有发烧。”
收回了手,“希望你今晚给我安分点,别瞎折腾我。”
说罢,便走出房间,下了楼。
男人的眼睛再一次睁开,那双漆黑深邃的墨瞳有些迷离,随即那层迷离散去,换上的是一抹精明的深眸。
缓缓伸出手,慢慢的放在额头上。
那里,还残留着她刚才留下来的体温。
虽然言语有些冲,但好歹还是在关心他不是。
略有些苍白的唇微扬……
……
程初禾吃了面条,天已经黑了。
她上楼,就坐在椅子上盯着还没有醒过来的季当旿。
真是作孽。
他受伤又不关她的事,凭什么出了事要她在这里守着?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越想越气,一有气就恨不得把床上的男人狠狠地揍一顿。
算了。
何必跟一个不成熟,不自爱的男人一般计较。
等平安过了今晚,她绝对要跟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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