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愤怒,她的声音是这样的无力。
早知是这样的折辱,她就不该惜命,当学了卢芸、张萍,干干净净地死去,如此也少受这生不如死的罪。
陈葳只看了一眼,当即大怒,这些人昨儿可给他妹妹下了帖子。
如果不是陈蘅早早就与太后说好今儿入宫,在这里受到凌辱的就会是他妹妹。
他正待冲下去救人,浑身立时化僵,竟被慕容慬点住了穴道。
袁东珠此刻眼睛通红,似要爆炸一般,亦是动弹不得。
大殿上,受辱的少女呢喃重复着“你杀了我”的话。
宁王府大郡主居高临天,轻移莲步,突地抬脚,一把踏住少女的手,“杀了你,岂是这般容易?在王园,你们这些才女自恃清高,你们是如何折辱我的?张萍该死!谁让他捧着四大世家的女郎瞧不起我……”
她突地一扫,正要唤宁王世子,只见一个精瘦的少年奔了过来,“郡主可是要教训刘要,奴婢愿意代劳。”
大郡主冷厉一掠。
少年瑟缩地连退两步。
“我要这贱\人受尽折辱,我要她再不能高高在上,今儿都被人玩烂了,有没有人教训她又有何妨,本郡主要将她们踩在脚下……”
宁王府大郡主狠狠地揉踩着脚下的纤手。
少女轻哼两声,已是无泪可哭,微闭着眼。
死,在这里已是一种奢求。
她不该来的。
四大世家的女郎唯有陈氏西府庶子之女来了,她们依旧沦为玩物。从巳正到三更,不停不休,这是地狱,这是恶梦。
大郡主俯下身,冷傲地道:“刘要,我不会让你死,你越是求死,我越不让你死!”她将手中的一幅卷轴掷出,画卷展开,上头绘的确一个美人被几人男子折辱的画面。
袁东珠想破口大骂,天下怎有大郡主这样的恶女,这样折辱,不要人死,又不要让人好好的活。
画卷上的女子是刘要,就连刘要身上的胎记、伤疤都绘得惟妙惟肖,而她身边的男子则是这前欺辱她的人。
这些人,有都城的恶霸、亦有权贵家的公子。
刘要问:“为什么?”
是悲哀,是绝望。
大郡主道:“我要整个都城的郎君都拜在我的裙下,可是你们……你们自恃为名门之后的女郎,才貌双全,拦在我的前面。”
这,就是她算计这一切的理由。
“来人,将她带到后殿,沐浴更衣,莫再让人碰她,待她睡醒,立马送回刘府。”
两位华衣侍女搀起刘要。
慕容慬看着下面惊人的场面,南晋的皇族竟堕落至此,南晋的郡主、公主为一己私欲联手迫害南晋朝臣之女,这样的皇族怎会不腐。
偏殿出现来一个锦袍少年,风度翩翩,傲然而立,怀里抱着一个蒙面纱的美人,不是陈茉还是谁,而这锦袍少年正是六皇子夏候滔。
陈茉勾唇道:“殿下,你瞧着谁不顺眼,只管带回房中调\教。”
唯有此时,他才觉得自己是皇子。
他喜欢看自恃才子、名士的少年被折辱,也喜欢看高高在上的贵女哀声承\欢。
夏候滔沿着最近的桌案往前移步,随处可见女子的身影,亦可见还在忙碌的男子。
这些男子或是宁王世子的朋友、宁王府的姻亲,又或是宁王府的年轻管事、护卫头目,亦有宁王的兄弟们。
德馨从一间房间出来,衣衫松散,两颊酡红,一眼瞧见夏候滔,“六皇兄,今儿玩得可尽兴?”冷傲的眸子掠过陈茉,带了一丝讥讽地道:“就这等毁容丑女,你也瞧得上?”
夏候滔道:“阿茉于我是不同的,就算她毁容,我还是欢喜她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羞辱(三更)
夏候滔道:“阿茉于我是不同的,就算她毁容,我还是欢喜她。”
这是初恋的心仪贵女,陈茉为他可谓牺牲良多。
德馨移开视线,懒得看夏候滔与陈茉秀恩爱,目光扫着大殿里的狼藉,看到往昔高高在上的贵女们被欺凌,道不出的痛快,轻哼道:“早前一个个都似贞\节烈女,现下还不是一样来者不拒。”
不是来者不拒,而是她们无法抗拒。
除了张萍、卢芸、秦绵三人在发现情势不对时,先后撞柱身亡,又有三个贵女承不信凌辱丧命。
夏候滔低声道:“皇妹,听说死了六个了,不会……”
“胆小鬼,这是宁王的府邸,出了事,自有宁王挡着,你怕个甚?这些世家贵族,不将我们皇族眼里,这是他们自找的。”德馨顿了一下,“可惜,宁王世子没请来王灼。”
她想着的是王灼。
王家三郎芝兰玉树,才华过人,整个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倾慕王灼。
若是将王灼那翩然的风姿给毁掉,这才让人痛快呢。
德馨眼馋王灼许久了。
但宁王世子不敢碰王灼,听说王灼会些剑术武功。
夏候滔道:“荣国府的陈蘅也没来。”
德馨轻叹一声,“她真是运气好,我今儿出宫才知,她早在数日前就与太后说好,今晨要入宫拜见太后。”
陈茉移步而近,“不仅是陈蘅,四大世家的女郎皆未出现。”
如果陈蘅来了就更好,她就能亲眼目睹,陈蘅被这些郎君毁掉一切的画面。
德馨莞尔一笑:“你们姐妹来了,不是吗?”
陈茉,可是嫡支长房的女郎,是陈朝刚的孙女,可惜份量远不及陈蘅。
德馨道:“六皇兄,你的正妃可是大司马府的袁南珠,机会难得,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
夏候滔深感为然,袁南珠、袁东珠姐妹的刁蛮、粗鲁整个都城皆知,他突地捞起一个裹着块布的少女,一把勾住她的下颌,“就你了。”
将人扛在肩上,调头回房间移去。
陈茉正待转身,突地被一个女子抱住,“大姐姐,我们是姐妹,是姐妹,你帮帮我,我……我不要……”
陈茉凝视着脚下的是陈莲。她们自己闯进来,这是自找的,如若她不是遇到夏候滔,她的命运与这里的女子一样。
夏候滔早前许是不知情的,可他们已与宁王世说好,只可以玩乐,不可以乱了规矩保人,保任何人都不成,否则,就会令侍卫将人逐出去。
“你不是觉得我不守妇道,未婚落胎,我自始至终唯滔郎一个,可你呢?贱\妇!不知道被多少男子玩过。”
她骂出最后两字,一脚踹开陈莲。
她不想的,谁知所谓的宴会就是个幌子。
宁王夫妇前几日就悄悄离了都城,据说是云游,也说去洛阳的,还有说去咸阳的,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我们是姐妹,是一个祖父的孙女……”
“凭你也配?”她从来没将陈莲当成姐妹,在她眼里,唯有一母所出的陈莉是姐妹,“你亲祖母是洗脚婢,焉能与我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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