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蘅道:“很是好看,主要是穿着又干练,适合会武的女郎穿。”
张萍落座,“今儿本想使侍女来递请假帖,可家里人来人往,委实没个清静,索性躲出来了。”
崔女郎道:“这是怎了?”
冯娥道:“张萍大难不死,坚贞刚烈,消息传出,登门求亲的络绎不断,快把门槛踏破了。”
世家贵族最是欣赏像张萍这种大难来临,定可死也不会苟活的女子,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他们看来,这女子是个有福的,撞柱昏迷几个时辰还能醒过来。
张萍来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人,最终成员也不过只十三人。
此刻,慕容慬站在河边,看着河对岸的人:“郎君们,今儿还斗技不?”
他们不竞技,他怎会有表现的机会。
有好事的郎君就想知道,没被糟\蹋的都是哪些女郎?
没来的,肯定以后亦不会来。
来了的,才是躲过一劫的贵女。
“比书法还是丹青?”
慕容慬道:“书法丹青皆可。”
敢说他配不上陈蘅,他就露一露功底,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本事,他可不是只会武艺、医术,他也会书法,还会丹青。
袁东珠听到河对岸吵吵嚷嚷,抬眸一看,慕容慬站在没了叶子的柳树下,正迈着步子与对岸的郎君说话,“阿蘅,阿蘅,你家朱雀惹事了?”
慕容慬一脸不屑地道:“就你们,是个人就与我比,我岂不累死?我要与你们中最厉害的人比。”
厉害的?
王家兄弟看着谢大郎,他们可认得,这是陈蘅身边的女护卫,“蕴郎,他书法丹青厉害?”
没瞧过啊!
他没事关注自己妹妹的侍女作甚?
这侍女还是一样的不遵规矩,穿着一身男装,态度倨傲,“我要与王家郎君比。”
王煜、王灼兄弟互望一眼。
慕容慬道:“先与王大郎比书法,再与王三郎比丹青,如何?”
对岸的人哄堂大笑。
王家兄弟的书画都是一绝,尤其是王灼,他要与王灼比,可不逗趣。
“朱雀小娘子,你且回去,若是你郡主与我们比,我们还能理解。”
“你们怕输?”
他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比,不比,他们不知道自己多厉害。
慕容慬大喝一声:“燕儿,燕儿,给我备笔墨。”
袁东珠见又有热闹事,一溜烟奔到他跟前,“朱雀,我与你备,来人!备笔墨!”
慕容慬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一瓶二十金的美\颜膏,这是赏红,如何?”
陈蘅几人过来地,已有侍女移来了书案笔墨。
有郎君叫嚷着:“我来!”
二十金的美\颜膏,用来送人最好。
不就是比试,输了,没有损失,赢了能得一瓶美\颜膏。
慕容慬连叫:“不!不!不,我只与王大郎斗书法、与王三郎斗丹青。”
陈蘅轻声道:“你好好的怎要与人斗书画?”
“昨儿我不是与你说过。”
她当是玩笑,他是当真了?
袁东珠热情地招呼着德淑的侍女砚墨。
不想比的王氏兄弟,硬是被推出来。
慕容慬点了一截香,“香烬结束!”
他昨晚练了一宿,一定要一鸣惊人,让世人看看,他也会书法丹青。
崔女郎几人聚过来时,看到慕容慬写的“朱雀一枝花,全靠郡主夸。”惹得袁秀珠姐妹几个哈哈大笑。
慕容慬不为所动,继续反复练习,写了五六张,最终权衡选出一张,自我感觉极好。
崔女郎道:“时辰到!”
其实慕容慬的书法不算拔法,但亦委实不错,至少风格独特,霸气、张狂又不失风\流,属上乘书法。
侍女取了书画通过曲桥送往东园。
郎君们聚在一处看慕容慬的字。
王煜细细地端祥,“这种气势非常人所有,有睥睨天下之势。”
崔大郎道:“张狂、霸气,给人一种面临泰山的压迫感。”
谢大郎移着步子,来回看了许久。
从未见过这种风格的书法,不是不好,而是太过独特。
“这朱雀是什么人?”
陈蕴道:“听说是世外高人的弟子,我依稀听二弟提过,说他是什么江湖盟的盟主,手下的人不少。”
江湖盟主?
也是身居高位之人,否则写不出这等好字。
王煜瞧了一阵,揖手道:“朱雀,在下甘拜下风。”
王灼轻呼一声:“长兄。”
风格虽独特,但未必就是王煜不如。
王煜低声道:“此人来头不小,宁可礼敬,不可开罪。”
睥眼天下之势的字,就算是晋德帝也没有,可他有,这样的人不会久居人下。
王煜定定地看着河对岸的朱雀,都说他是女子,可他坚信:他不是女子!这一手霸气十足的字,绝非女子能写出来。
他是男子!
即便胸前有微突,也绝非是女子。
慕容慬朗声道:“王大郎,你认输了?”
“阁下的书法风格独特,就如冯氏阿娥所创的柳书,都是难得一见的。”
他输在对方的风格,而不是输在他的书法,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王灼似有不服,朗声道:“我与你比丹青。”
慕容慬道:“绘个山山水水有什么意思?不如,就绘美人图,绘袁东珠如何?”
袁东珠指着自己,袁大兄说绘她。
袁秀珠眼珠子一转,能得王灼绘影,一定能名动都城,“王三郎,你绘我吧。”
她好不容易有人绘图,还被自家妹妹挖墙角。
袁东珠大喝一声:“秀珠,一边去。”
王灼道:“绘永乐如何?”
陈蘅想要反对,只听慕容慬大声应道:“甚好!”
她都没说话,两个就说定了。
崔女郎忙召了侍女,“搬花、摆椅子,一定要让他们把永乐绘得最漂亮。”
慕容慬大叫:“来人,我要砚盘,越多越好。”
他从怀里掏一个纸包,将纸包打开,里头又是数个小纸包,上头写着黑、白、绿、黄等。
崔女郎道:“我有一个调色盘,来人,将调色盘取来。”
朱雀定是有备面来,否则不会突然叫嚣着要与人比书法丹青。
陈蘅道:“我拒绝!”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情敌斗技
陈蘅道:“我拒绝!”
袁东珠道:“朱雀,我代阿蘅。”
“你问王三郎可同意。”
王灼隔着河,朗声道:“除了永乐,我不会绘任何女子。”
这不是说着玩,而是他的一种态度,他的眼里,唯陈蘅一人。
慕容慬恶狠狠地道:“王三郎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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