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
陈蘅吐了口气,“我当时就怕被公子用精气喷,我连车帘都没掀呢。我还是很好奇,你们郎君用精气喷女子的时候,都是怎么喷的。”
韩姬听到一个张大嘴巴吐气的声音。
陈蘅道:“从嘴里喷出来的?”
“有的会用鼻子喷,是为了不被人发现。”
韩姬几乎要笑出声,这位郡主瞧起来懂不少,竟被慕容慬哄得团团转。
殿下这么哄她,是怕她被其他人拐走了吧。
原来殿下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还学会了骗人。
陈蘅拍了拍胸口,很认真地道:“下次看到张嘴巴的人,我躲远些,再不然,用东西堵他的嘴。”
慕容慬道:“瞧在我给你弄来二十万两银子的份上,你让我亲一口。”
“不要!”陈蘅捂着脸,“明儿我起早,要去百里森林。”
“你去哪里作甚?”
“阿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得到了灵女传承,我会布法阵。”她望着外头,“百里森林绵延三十里长,宽有十里,几乎环饶了大半个永乐县,我会在三十里长的内围布一条用树、石设成的法阵,将那里变成最天然的保护屏障。”
慕容慬道:“明日不行,你得先见斥候。”
陈蘅不快地反问:“为什么?我与百林镇的老猎户都说好了,人家好不容易同意给我们领路,这可是世代生活在百林镇的老猎户,听说我要布阵保护镇子,很欢喜地就答应了。我可不好意思让一个老人等我……”
“明日有礼物给你,你多等一日,我派人去给老猎户递话。”
陈蘅凝了一下,心下不悦。
近来,他们都很忙。
*
莫松在河滩镇置的宅子是三进的,也是冯家的宅子,买下的价格是八百两银子,没过几日,他才知道这宅子最多值五百两。
莫松在心下将冯家骂了几百回,不是他傻,而是冯家人太奸,直骂他们没有乡绅风范,委实像足了奸商。
近晌时分,陈蘅正与冯娥、张萍、杨瑜、郑夕儿几人说话。
张萍说的是某镇发生的一件焚尸案。
陈蘅完全对这块不懂,只能静听着。
反而是杨瑜,时不时问上几句:“烧变形了,你如何确定死者的身份?”
第三百九十七章 定王世子(三更)
反而是杨瑜,时不时问上几句:“烧变形了,你如何确定死者的身份?”
“从牙齿、骨骼来看,是一个十八岁至二十一岁之间的妇人,从髋骨的生育骨缝断,此妇人生过孩子……”
郑夕儿不地的蹙眉头,她们两个一个问一个答,有完没完了,一个劲儿地说死人,哪里像贵族娘子,反倒真像了官员。
陈蘅自问冯娥:“待县衙建好,县令与县丞就能先搬过去。待县衙周围的县吏街建成,你们就能搬进新居。”
郑夕儿不爱听张萍说死人的事,听陈蘅与冯娥说话。
冯娥道:“我也有一座宅子?”
“县令一家住县衙后院,县丞能分一处三进宅子,你呢,想要三进的还是两进的?”
冯娥道:“郡主正是缺钱之际,要不我多买几进,新县城建成,我赁出去也行。”
陈蘅带着探究。
冯娥与她说话一直都是小心的,这可是未来的皇后,是个当狠则狠,当断则断的人物,“我不买多的,一座宅子三千两银子,买三座三进的九千两。”她凝了一下,“我……我想拉几个商贾来永乐经商开店。”
陈蘅道:“唐县令家境不大好,待铺面建好,我会送三间铺面给他,交给他母亲、妻子打理,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钱县丞那儿送两间,你们几个是我的人,我各送你们两间铺面,是开杂货铺还是做旁的生意,皆看你们的。”
冯娥前些日子出钱,让人垦荒,垦一亩出来,她付一两银子,同时要帮她养三年地,这三年中间,所得的收益都归个人,不到一个月,就垦了好几百亩。
一垦好,她就去县衙办了地契。
陈蘅一直觉得冯娥还有话没说话。
正想着寻了机会问她,韩姬一袭湖色衣裳进来,添了三分仙气,因她生得冷艳如梨花,给人一种不能亵渎之感。
“禀郡主,盟主请你去前院说话。”
冯娥笑道:“韩姬,你不能总穿大红,这身湖色新裳就很合你的气质。”
张萍努了努嘴,“没法活了,我们在都城也算是清秀的,跟韩姬一比,就成丑八怪了。”
韩姬道:“几位娘子乃是巾帼奇女,岂是韩姬能比的。”
她可是陈蘅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看透陈蘅的人,与陈蘅最近也最好。
冯娥此次过来,原就有早些结识韩姬的意思。
历史上的陈蘅,就是一个传说,可野史之中,却不乏贬意,她甚至在一本瞧过的野史里看到,说陈蘅在丈夫退位之前,残忍地算计、除掉了所有不利她儿子的人。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也是她想抱紧陈蘅的大腿,又不得不防备的原因。
她的心一直很矛盾,明知只有这样才能活得更好,却又不敢尽数交付。
陈蘅唤了声“燕儿”。
她飞一般地从厢房里奔出来,“郡主。”
“几位女郎尚未见过我的兰书,取出来,给她们瞧瞧。”
燕儿应声“诺”。
陈蘅道:“前院有事,我去去就来。”
*
别苑,前院议事花厅。
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正坐在右侧案前。
正中小案前坐着慕容慬,他动作优雅,面含浅笑,正在与男子说着什么。
在男子的身侧,站了三男一女,个个看似未动,可一切皆落在眼中、心中。
花厅门口,又站了两名慕容慬的侍卫。
“阿慬!”陈蘅唤了一声。
慕容慬道:“这位是永乐郡主。”
男子揖手,“见过永乐郡主!”
陈蘅只觉这人的声音很特别,似让人记不住的清浅,语调平,近乎没有什么感情,与慕容慬的声音有几分相似。
这个人看似平凡,可有一双很精明的眼睛。
慕容慬道:“他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想’字。”
“你族兄?”
慕容慬道:“慕容想的父亲是我皇伯父、北燕定王殿下,他是家中嫡长子。”
陈蘅打量了一下,“你们的声音有几分相似,原是血脉亲人。”
她在左侧的小案前屈膝坐下,这里的花厅,地上铺席,摆小案。
“北燕的斥候是由皇族担任做?”
慕容慬没想她就这样问出来,着恼问道:“阿蘅,怎么说话的?”
明明是责备,却带了几分宠溺。
“我不就是好奇嘛,我要去百里森林布阵,你偏让我多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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