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后:鬼王,来硬的_浣水月【完结】(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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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那年秋天,也是眼下的时节,第一个发现太后咳血的是陈安。

  陈安心下惧怕,当即禀报晋德帝,陛下重视,宣召数位御医会诊,方知太后病得很重。

  太后临终之前,希望晋德帝立夏候滔为储。

  因这缘故,晋德帝让夏候滔入烈焰军历练。

  为助他成功,陈葳一次次将自己的军功让给夏候滔,甚至帮他收复烈焰军将士。

  太后疼爱晚辈,这一回,若她还会留下遗言,要晋德帝早立储君,却不再会是六皇子,应该是近来日日入宫相伴的七皇子。

  陈蘅又催促道:“韩姬,我母亲就交给你,你要护她平安回城。”

  韩姬不想离开陈蘅的身边,陈蘅在寺中,这些日子陈蘅虽少有去后花园习武,可韩姬知道:陈蘅的武功不俗。

  莫氏婆媳三人随陈安回转都城。

  陈蘅坐在香客房里,看着手中的佛经,这经书她前世就抄过,在夏候滔征战沙场时,她倍感寂寞,用抄经、习字打发光阴。

  莫氏一行人进入一片树林,韩姬骑在马背,进来时,就觉得有些异样,是杀气,凌厉而不容忽视的杀气。

  韩姬抬眸正要出声,耳畔听到“倏倏”的箭羽声,几十个蒙面黑衣人张着弓弦,已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不说二话,一支一支的箭飞出。

  袁东珠大骂一声“哪来的蟊贼,南晋都城也敢如此张狂!”

  她正要跳出去,被谢氏一把拽住,“东珠,别去!这是死士,他们是冲我们来的……”

  她不想死,她肚子里还怀着陈家的骨血,这是她与陈蕴的孩子。

  袁东珠道:“母亲,你与长嫂在车里,我出去!”

  她剥开谢氏的手,纵身一跳,落在马车前,陈安此刻已翻身下马,被数名护卫团团护住。

  韩姬挥着宝剑,剑扬剑落,一剑一个。

  然,一人难对众敌。

  “放!”

  一声高呼,箭羽如蝗,密密冲着陈安与莫氏的马车而至。

  陈安身边的护卫中箭了,或倒在地,或依旧形成肉墙护着他。

  马车里,时不时传来谢氏的惊呼声。

  莫氏花容未变,一双眼睛警惕着四下,怀里紧紧地搂住谢氏。“你是荣国世子夫人,注意仪态。”

  可,这是死士,是要杀他们的。

  谢氏不敢看,直往莫氏怀里扎。

  袁东珠挥动长鞭,甩得豁豁作响,“来者何人?可知我们是荣国府的女眷,你们不上阵杀敌,刺杀我们几个妇人算什么本事?”

  第四百七十四章 遇刺

  袁东珠挥动长鞭,甩得豁豁作响,“来者何人?可知我们是荣国府的女眷,你们不上阵杀敌,对着我们几个妇人算什么本事?”

  一鞭落下,一个黑衣人被缠上,她运力一扯,将黑衣人抛在空中,鞭子仿佛长了翅膀,将又一拨箭羽挡下。

  林中,传来一阵凌乱的箭羽之声,夹杂着厮杀声,惨叫声,传入耳中,道不出的骇人。

  韩姬手脚麻俐,已杀掉好几个蒙面人,领首之人迎了过来,两个相持,来人阴冷着声音:“杀!”

  嗖——

  韩姬抛出手中的烟花,这是帝月盟的信号,一旦它出现,帝月盟的弟子就会赶来相救。

  他说的杀,是杀马车里的妇人。

  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马车内的妇人性命。

  她们今日必须死!

  陈安见箭羽倏倏飞往马车,踉跄几步,疯狂地往马车移去,“夫人!阿秋!阿秋……”

  护着他的护卫移动着盾牌,也只得四面,这是出门时带上的,形成一顿盾墙,护着陈安近了马车,马车爬上马车,马车内时有箭羽进入,他猛一个飞身,扑向妻子,而莫氏护着怀里的谢氏,只闻一声箭入血催的声响。

  莫氏惊道:“阿雪,你无碍吧?你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

  “母亲,我无事。”

  不是谢氏,她亦感觉不到痛,可刚才那声音,不,是又一声箭入血肉的声响,她听到一声沉重的痛呼,声音不高,呼得压抑而又隐忍。

  “君候!夫主……”

  心,莫名地刺痛,她被他护在身下,而她又护住儿妇,不是她们俩,那定是陈安。

  外头有人高呼,“太平帮弟子过镖,谁人在此作恶?”

  黑衣人心下一沉,连退数步,一声高呼:“撤——”

  快如大风过境,只不到片刻,整个林间除了几具黑衣尸体,几乎看不到活着的黑衣人。

  几名镖师进入林中,看着满林的箭羽,马车更被扎成了刺猬状。

  荣国府的护卫、下人折损了大半,活着的不是受伤,就是躲在丛中或树后。

  邱媪从树后走出,急呼一声“夫人”往马车奔近,撩起插满了箭羽的车帘,但见莫氏紧紧搂住身上中了数支箭羽的陈安,“夫主,夫主……”

  “阿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夫主!你怎么这么傻……”

  “阿秋,二十年了,你再没叫过我的名字。我们成亲后,我一直都很懦弱、胆小,是你在保护我,我终于可以保护你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自己的妻子。

  莫氏对他是失望的,从他的一再退让,到他对西府的偏护,可西府却屡屡伤害他们。

  “阿安,你是我夫主,我从来没后悔嫁给你。”

  陈安笑,苍白而柔弱的脸上笑得像个孩子。“有你这话……我很知足,好好……活下去……”

  他的声音渐渐转弱,手臂微垂,莫氏的心似被剜了一个大洞,“陈安!安郎!阿安!安郎——”

  这声音回荡在林间,是绝望,是心痛,是悲伤,一声凄厉的惊呼,惊得林间的飞鸟顿起。

  袁东珠木讷而错愕地走近,看到马车里的翁婆,唤声:“阿耶、阿娘……”泪如泉下,胸腔里窜动着怒火。

  是谁要杀她们?

  她们不过是几个内宅妇人,从不曾开罪什么人,却要置她们于死地。

  生命如此脆弱,不过片刻,荣国公就没了。

  邱媪痛呼一声:“君候!”

  整个人软跪在地上,顿首垂泪。

  谢氏早已经吓得呆怔,只看到车内的血渍,方才瞧清一个事实:翁父没了!

  婆母一直将她护在怀里,她一点未受伤,可婆母的手臂上亦中了一支羽箭,她却感觉不到痛。婆母正紧紧地搂住翁爹,脸上的泪无声地滑落。

  她抱得很紧,嘴里呢喃道:“安郎,我没瞧不起你,我从小就知道,你胆小又心软,可你说要娶我为妻时,我真的好欢喜。你是一个真男儿,你能护妻儿,嫁给你,我很欢喜,也很幸福……”

  也唯有他才会在生死一线时,用自己的血肉躯来保护自己妻子、儿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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