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不懂?”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医族的事。”
如果不是他将医族的事当成禁忌,陈蘅也不会一无所知。
今日,陈蘅许是以为少祭司和大祭司一样都是学富五车的人。
少祭司的才学远不如大祭司。
“可我说了好些事。”
“你全讲真的?”
当真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我不是为了提高尊贵度,所以加了一些进去。”
“这不就结了,我瞧你将他唬得不轻。”
唬他的……
他们虽然走远,可这话就听到白洵耳里。
他竟被陈蘅给唬弄了,他想着如果将陈蘅带回神木城,许就是大功一件,说不得能晋位大祭司。
大师兄占在这位置上几十年,也该换人做做了,可大祭司的位置竞争激烈。
陈蘅居然唬弄他,比他还会唬弄。
白洵欲哭无泪。
因为这陡然的变化,慕容慬与陈蘅是同行,两人的心情皆是大好。
第五百七十一章 赔礼(三更)
因为这陡然的变化,慕容慬与陈蘅是同行,两人的心情皆是大好。
“神木城有圣女殿、祭司殿、城主府,最尊贵的当属圣女殿。在外头,世人只知族长,不知在神木城不是唤族长,而是唤城主。
圣女从六大族中挑选,圣女成人,到了选夫之时,除本家男子不参选,另五家都会派出至少两名优秀的男子送往城主府圣女殿待选。
选夫的过程极其严格,若是被查出身子不洁、有隐疾,又或是爱沾花惹草之辈,不仅会落选,还会受到重罚。
圣女选定丈夫后,诞下儿女,圣女丈夫接任城主之位,若是育下女儿,要经六大族长老查看,若是血脉尊贵,便是下一任圣女。
成亲的圣女称为城主夫人,在神木城拥有着尊贵的地位,若其女为圣女,更是地位超然。若其女非圣女,她便是圣女的师父。”
上一任圣女身担着诞育下一代圣女和培养圣女的责任。
慕容慬轻叹一声,“到了我外祖父元氏这一脉,已经出了连续三代圣女,而我母亲是元氏最后一代圣女。圣女人选,宁缺勿滥,除了血脉高贵外,还必须追溯其先祖,得有医族圣女血脉。只是这几十年,一直没有挑选到合适接任圣女的女子。”
陈蘅问道:“如何知晓血脉高贵?”
“医族有圣物血灵石,每逢龙、鸡年的三月初三,会由各部族选出三至八岁的女童,用血灵石滴血选定。这血灵石会显示不同的颜色,金色圣洁、紫色祥瑞,青色尊贵,要做医族圣女,至少得青色。这几十年,没一个女童能达到要求,不是寻常的火焰色,便是血脉之力弱得无法开启血灵石。”
用血灵石检验血脉高贵程度。
慕容慬倒吸了一口寒气,“昨晚我父皇、师父的事,我向你赔不是……”
他说得很诚恳。
“真不是我的意思,师父是因为医族再也寻不出圣女,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一早,他就与父皇约定过,若是你诞下女儿,待年满三岁,就送往医族做圣女;若是男孩,自是更好,父皇……就封他为皇太孙。”
难怪国师会赞同,内里竟有这样的原由。
“定王呢?”
“你身负灵女血脉,定王皇伯自是乐见其成,没有什么比以后的皇族拥有灵女血脉更让人满意的。”
他们还未诞下儿女,而这些人,却已替他们的儿女选定了未来的路。
若不是她忆起了前世遗忘的那段记忆,她不会再理他。
她与他前世相约,来生再续前缘。
“阿慬,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会珍视你一生一世,不,是珍视你生生世世。”
陈蘅勾唇。
慕容慬道:“师父说:前世的我辜负你、伤害你颇多,所以今生我定会好好待你。”
她还当国师是为自己说话,原来根本不是,就连国师也有是别有用心。
她原想与他决裂,可穿越前世,知晓了她与他之间的情缘,她舍不得让他孤独。
“阿慬,我本该是一个早死的人。”
是慕容慬,在一统天下之后,建了逆转台,逆转了生死,助她离开凰女境,方才有了他们今世的相遇。
慕容慬道:“师父说,真正的火族灵女,除了血脉觉醒,还会灵魂觉醒,而灵魂觉醒,必得置之死地而重生。”
陈蘅道:“我早死了,是有人建造了逆转台,让我拥有这一世。阿慬,我与冯娥说,我会推衍未来,这话是骗她的,其实我,在今生之前还有一世。”
他心疼地垂下眼帘,“我真的看你被人剜去了心,我……”
神色里有无法忽略的疼惜与愧疚。
“虽不是你剜我心,却是因你而起。”
“这一次,我定不会再如此伤你。”
慕容慬知道,说再多的话,她许不信,就让未来证明这一切。
“阿蘅,建造逆转台,让你拥有这世的人,是我?”
他不确定,但他希望是自己。
他怕是别人,那么证明陈蘅的归来,不是为他,而为那个将她送回这里的人。
陈蘅沉重地点头,“我前世逝后,你很痛苦,所以你不惜一切建造了逆转台,换得我的重生。”
她悲伤地看着远方。
他欢喜她,可他们后来在一起的几年,却是彼此伤害,苦楚太多,多得她不愿为他再来一世。
她面对着月妃、权臣的攻击,面对着他们的算计,更是成为大燕人人辱骂的妖\妃,当她被人诬陷与王灼有情,他却将她打入冷宫。
他不信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相信过她。
因为王家的诛灭,她心疼王灼,间里接济,他却当成她情系王灼。
王灼,那般清风朗月般的人物,她哪里配得上,她不过是惜才,也是顾念两家的交情。
他们想要她死,可她却一直没死,甚至于他,也恶狠狠又失望地道:“早知今日,我何必下那么多的力气,也要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他后悔了,后悔为她发兵,后悔让她入宫。
直到他抓住了月妃与慕容忻通信的把柄,一怒之下,将月妃送给慕容忻为妃,以为是终结,却为他们后来埋下巨大的隐患。
“阿蘅……”他悲伤轻叹,拥住了陈蘅。
难怪初遇陈蘅,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前世,他们曾经那样生死相依的相恋过。
“我不会再让人伤你。”
不会却非不能,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原非他们身不由己。
“破碎的凤佩……”
“你讨厌它,往后就不要戴它。凤佩里藏有剑光,是剑光伤你,害你昏睡几个时辰。”
他好怕,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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