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历了数世磨难的转世灵女,在轮回的长河出生、逝去。她忆起了几世的记忆,修为将会晋级更快。
“师父,你封印她前世的记忆,不要记得以前,我只要她记着今生,记着现在……”
白染道:“阿慬,我做不到。”
“师父,你是医族的大祭司,是国师,修为这么高,如今又修习玄术,怎会做不到。你是心中敬重她,始终觉得她比你尊贵,不愿以下犯上。她忆起前程过往,很是痛苦,如果可以代她,我宁愿忆起一切的人是我……”
他们以前在都城,是那们的快活。
朝夕相处,一起笑,一起算计他人,一路远行……
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她避着他,她甚至怨恨着他。
他想靠近,却发现她是一只刺猬。
她将自己的心,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不让他碰触,她对他的防备之心亦到达了顶点。
白染道:“巫族的失忆蛊对百姓有用,但对天圣女无用,失忆蛊遇到她,只会吓得逃走。她是经过修炼淬体的灵女,血脉更为纯净,连蛊虫都得敬畏。”
慕容慬问道:“师父一定能炼出药?”
“医族的药不能伤圣女。她被医族人奉为天圣女,与医族的气运息息相关,命运相连,她守护医族、万民,医族气运也会保护她。因着这原因,她修习的圣医术比我更易成功。她体内已经修炼出了药气,这一股药气,足可以让她对抗任何毒药。”
不能,依旧是不能。
她为什么要忆起。
他宁愿她什么都记不得。
前世,他们在一起的记忆,他留给她的只有痛苦。
慕容慬道:“师父,如果她不能忘记,你让我忆起前世。与其看她一人痛苦,不如让我陪她一起痛苦,我解不了她的心结,就无法走入她的内心,就算结为夫妻,我们终究是同床异梦……”
白染问道:“你真要如此做?”
“我要记起她,我想记起与她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既然无法看她一人独自痛苦,他就陪她。
他一定可以找到症结所在。
白染道:“寻回往生记忆,这许会让你忆起往生最大的痛苦,也许会将你的灵魂囚在轮回中的漩涡里。灵魂撕裂又融合,融合又被轮回漩涡再撕裂,生不如死……”
没有人可以承受这样的痛。
这种轮回的痛苦,让人崩溃、疯狂。
“我依旧要这么做!”
白染垂眸,陈蘅痛苦,他想陪她,也想化解他们之间最大的心结。
“我要布法阵,且这阵法玄妙,需一段时间。”
“多久?”
“最快一月,长则半年,这需要的法器很多。”
白染又道:“你也许寻到了,但却不能回来。”
“不能回来……”
“若要有万全之策,你就得有自己的骨血,可以用你至亲之血为你开路,将你的灵魂指引归来。你母亲的血可以做为你归来的引路明灯,但她已仙逝多年;你父亲的血不如你血脉尊贵,无法作为你的明灯。你必须得有一个血脉不弱于你的子女,否则,你这一去,就有可能再无法醒来。”
她说,若是云曦死了,她不愿独活。
可他死了呢,她在给他的家书里说,若他死了,她不会为他守节,她会再嫁人。
她是他的妻,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他得活着,活着陪她一生一世。
第六百八十五章 疯子(三更)
他得活着,活着陪她一生一世。
才不要给她机会嫁给别人。
只要一想想,他就觉得不甘心,就觉得心疼。
“孩子……”慕容慬沉吟着,“师父先预备,凤歌那里,我自有办法。”
他一定要弄明白,自己到底给前世的她带去了怎样的痛苦。
她是他送回来的,她只能是他的。
如果他不是爱得极深,是不会将她送回来,也随着她一道归来。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与她做一世恩爱的夫妻。
若不能如此,他前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慕容慬离了国师府。
国师府建在皇宫内,说是府,其实是皇宫的一部分,国师府的高墙外,是宫门。
白染久久地看着慕容慬的背影:“元歌师妹,你的儿子陷有情网之中无法自拔,明明相爱,却又要彼此伤害……”
这又是何苦。
能爱着,为何不能放下怨恨。
白染有些心疼慕容慬,却又觉得无奈。
*
云曦躺在太子妃寝殿的偏殿之中,已经疲惫地睡熟。
与他同来的两名随从侍卫一脸疑惑。
“她是不是灵女?”
“灵女怎么会变成医族的天圣女。”
“不会是某一位灵女嫁给了医族人?”
“这倒有可能。”
“你说,大王子是不是用了美男计,诱\惑了天圣女?”
世间的女人爱俏郎,世间的男子爱美女,这是不变规律,只要长得好看的,总容易引起人的好感与爱护。
“待大王子醒了,我们问他罢。”
云曦睡得很香甜。
他的到来,搅乱了太子宫的宁静。
慕容慬从国师府回来时,天色已近五更,他近了陈蘅的寝宫,放缓了脚步,纠结着是进去,还是……
最终,他轻手轻脚地进了绣榻。
陈蘅自云曦出现,就承受着莫大的痛楚,她睡不着,现在好不容易睡熟了。
慕容慬爬上了榻,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清丽的脸庞,这是他深爱的女子,可他们之间却有跨越不过的鸿沟。
他俯下身子,轻吻着她的脸颊。
“陛下,臣妾很困,让臣妾睡会儿。”
她迷糊中唤的,是他的名字。
陛下、陛下……
“你叫错了……”
陈蘅呢喃道:“慬郎……”
慬郎,前世的她,是这样唤他的。
慬郎、情郎,真好听。
陈蘅睡得迷糊,早已辩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慕容慬俯身在她身上,“你睡就好,我想要你……”
她迷迷糊糊中,被他再度吃干抹净,待外头听到了声响,依稀是元芸与秀君、白雯在说话,又有韩姬的声音。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没起身?”
陈蘅迷蒙之中,沉吟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这……这是谁?”
她一想答案,整个人就像在梦中被人唤醒,倏尔睁大眼睛,看到不着一丝的慕容慬,再看到自己,又是惊,又是怒,还有一丝着恼。
慕容慬轻声道:“你刚才不是还很享受?你就不能忠于自己的身体。”
“你这禽\兽……”陈蘅扬起巴掌便要飞过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他笑盈盈地道:“为夫的魅力还是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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